看著一臉驚訝的秦未名,北宸笑了笑,說他并不強求秦未名參與,,不過他與太叔言的決心已定,,無論結果如何,他倆都要試一試,。
秦未名不解地問他,,既然有這份心思,為什么還要隱忍這許多年,。
北宸苦笑一聲,說他原本是真的厭倦了權力爭斗,,只想置身事外,,圖個清靜自在??上А皹溆o,,而風不止”,都過去幾萬年了,,帝昊還是對他不放心,,總是想方設法地想弄死他。
與其這樣一直忐忑茍活,,倒不如拼上一把,,贏了自然然是好,就算輸了不過是早死幾年而已,。
秦未名又問他為什么早不行動,。
北宸無奈地說,自己早就被架空了權力,,雖然還有幾個過命的朋友,,可大多也都是邊緣人,沒什么實權,。
以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的狀況,,就算有想法,也是孤掌難鳴,,所以只好隱忍,,等待合適的時機。
秦未名好奇,,問他難道現(xiàn)在情況改變了,?
北宸一笑,看了看太叔言說,,現(xiàn)在確實不一樣了,,他已經和丘元帝君達成了共識,結下了聯(lián)盟,雖說沒有十分的勝算,,但總算也有了搏上一把的機會,。
秦未名不解,一臉疑惑地打量一聲不吭的太叔言,,想不明白他一個被囚禁了七萬年之久的落難之人,,怎么就成了扭轉局勢的關鍵。
北宸似是看出了秦未名的心思,,笑了一笑,,解釋了起來,說太叔言和自己不同,,他可是天脈四大家族之一,,太叔一族曾經的第三順位繼承人。
當初,,他中了帝昊的奸計被誣蔑謀反,,為保家族周全自愿被囚,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多年,,可他身后的家族,,卻始終沒有忘記,盡管嘴上不說,,但心里面對帝昊還是多有不滿,。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就是現(xiàn)任太叔家的族長太叔浩,,可是太叔言的親哥哥,,正是因為有層關系的存在,所以帝昊才沒有把事情做絕,。
要不然依著帝昊的性子,,怎么可能把太叔言留到現(xiàn)在,早就密而殺之,,永絕后患了,。
秦未名點了點頭,而后問北宸是不是想借助太叔家族的勢力行事,?
北宸把頭一搖說,,太叔家雖然勢大,卻只能算作一個左右搖擺的棋子,,別看太叔浩與太叔言是一奶同胞,,可真到了事關家族生死存亡的時候,他還未必會選擇與親弟弟站在一頭,。
秦未名尷尬了半天,,最后有些無奈地說,,照著北宸的意思,太叔家族可能干的是“錦上添花”,,至于“雪中送炭”嘛,,十有八九是不會干的,這不等于沒說一樣嗎,?
北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秦未名的觀點,但又說其實他倆也沒有過多指望太叔一族,,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其實另有他人。
秦未名追問是誰,,北宸卻是笑而不答,,賣起了關子。
一邊的太叔言好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獨自站在旁邊沉思,對于北宸和秦未名的對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秦未名又問起那日在天牢所發(fā)生的事情,他清楚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受到了太叔言冰劍的重創(chuàng),,多半是活不了了,,可怎么怎么醒來的時候就跑到了中州忘憂川了,還有赤霄仙子怎么樣了,?
北宸說當時不光是秦未名受了重傷,,太叔言因為強行中止術法,造成靈力倒轉,,也是重得不輕,。再加上帝昊帶著天兵天將突然出現(xiàn),按理說二人都是難逃一死,。
可說來也巧,,在那之前他倆曾經遇到過自己,而就是那次相遇為他倆的得救埋下了伏筆,。
原來北宸當時就已經想好要與太叔言聯(lián)手,,只不過天脈上人多眼雜,而且那會兒的太叔言又有些沖動,,所以實在不方便明說,。
可他又擔心二人的安危,于是悄悄在他倆的身上留了靈力印記,,而后下到凡界,,催動陣術“虛空之境”,,將兩個人從天脈傳了出來。
本意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和太叔言好好聊一聊,,沒想到卻陰錯陽差地救了他倆。
因為當時秦未名傷得太重,,雖然經過救治保下了性命,,卻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蘇醒,北宸知道接下來要干的事情,,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所以并不想把他牽連其中,于是和太叔言商量,,就將他獨自留在了忘憂川,,可沒想到兜兜轉轉,三個人又遇到了一起,。
至于赤霄仙子,,自那日天牢激戰(zhàn)之后,她就一下消失不見了,。
北宸也曾經以查案為借口,,打聽過她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估計多半是被帝昊給藏了起來,。
聽到這里,秦未名已經基本將事情經過了解了個大概,,不由得長嘆一聲,,有些自嘲地笑著說,自己這是什么命啊,,怎么認識的朋友都是打算造反的,。
北宸和太叔言聽秦未名這么一說,都是一愣,,臉上神情微變,。
秦未名也馬上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錯話了,,來禿子是他的朋友不假,,可眼前的這二位,那可是實打實的上古大神,,雖說現(xiàn)在時運不濟,,可底子在那里擺著呢,自己說是他們的朋友,,多少有點大言不慚了,。
于是連忙改口,,尷尬地說自己只是隨性而言,并沒有小瞧二人的意思,。
北宸和太叔言相視一笑,,說他倆現(xiàn)在干的事,那可是幾乎要與整個天脈為敵,,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在這種情況下,秦未名還敢自稱與他們?yōu)橛?,這心也是真夠大的,。
秦未名卻是不以為然,直言以前總覺得天脈之人高高在上,,都是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正人君子,,可沒想到竟然與凡界一樣,充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特別是聽了他倆的遭遇,就更加對那個沒見過面帝昊心生反感,,要是讓這樣的人執(zhí)掌天脈,,只怕早晚會引發(fā)三界的禍事。
與其那樣,,還不如干他一票大買賣,,把帝昊給拉下馬來,,換個有德行的人去當天脈之主,。
北宸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問秦未名是不是想好了,,他倆干的事可不是掉腦袋那么簡單的事,,一旦失敗,后果可以難以想象的,。
秦未名大笑了一聲,,說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一定會失敗呢,?
太叔言冷冷地接過話,,說秦未名不要太過意氣,就目前的情況看,,他們成功的概率可是非常渺茫,。
秦未名反問他,既然自己都覺得難成,,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要干,?
太叔言扔了句“明知故問”,,雖然沒有直說,,卻已經表明了原因,他要造反一半是因為看不慣帝昊,,另一半則是因為赤霄仙子。
秦未名又追問北宸為什么要造反,。
北宸苦笑一聲,,打趣稱自己再這么忍下去,不用帝昊出手,,他老婆就得先把他給辦了,。
秦未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北宸的真正原因,,還是帝昊不給他活路,。
北宸打量了一下秦未名,說自己跟太叔言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準備搏一把,,可他年紀輕輕,又沒開罪天脈,,實在犯不上把自己攪進來,。
秦未名臉上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有個好朋友已經飛升了天脈,,自己跟她有過約定,要去天脈找她,,將來多半也是要生活在天脈的,,而以他的脾氣多半也是會看不慣帝昊的為人,估計早晚也得鬧起來,,與其那樣,,倒不如先干了,也省得將來牽連他人,。
北宸聽罷“嘿嘿”一笑,,瞧了瞧秦未名,又看了看太叔言,,搖著折扇,,晃著腦袋,感慨了一句“情為何物”,。
直接把秦未名說得滿臉通紅,,太叔言則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話說至此,,三人同盟正式成立,。
北宸提議三人既然決心同生共死,,不如義結金蘭。
太叔言并不反對,,秦未名卻是受寵若驚,,一個勁兒自稱不配。
北宸卻說,,他與秦未名雖然接觸不多,,卻覺得非常投緣,這種感覺就好像非常認識了許多年一樣,,想來是脾氣稟性相似,。
太叔言也說,自己能逃出困境,,也多虧了秦未名,,而且兩人還一起出生入死過,與他結拜并不失身份,。
兩位帝君都這樣說了,,秦未名要是再推辭,就顯得有些給臉不要臉了,,于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
論起年齡來,太叔言長了北宸三千歲,,自然是大哥,,而秦未名年齡最小,老三自然非他莫屬,。
三人堆土為爐,,插草為香,結下了兄弟之誼,。
按著秦未名的意思,,本想與北宸和太叔言盟誓,,要同生共死,。
北宸卻說不行,直言他和太叔言大了秦未名十幾萬歲,,雖說仙人的壽數(shù)極長,,可還是會有魂消魄散的時候,這要是發(fā)誓“共死”,,真有一天他倆壽終正寢,,秦未名可是正值壯年,難道要他也跟著抹脖子不成,。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哈哈大笑,,雖是笑淡,卻顯得北宸對秦未名的照顧之情,,于是將“同生共死”換成了“榮辱與共,,永不相負”。
結義禮成,,秦未名又問起了北宸之前說的,,可以起到關鍵的人究竟是誰?
這回北宸不再賣關子,,坦言他與太叔言都是帶過兵的人,,手下將領成才的可不少,雖然大部分人受到帝昊的排擠,,已經不再統(tǒng)兵,,但是其中還有一些手里是握有兵權的。
秦未名不無擔心地的說,,這些人手里雖然有權,,可還是天脈的將領,就算他們愿意相助,,可到了起事的時候,,是否能真的調動兵馬,或者說他們手下的人,,愿不愿意追隨他造反呢,?
北宸說這個他倆已經想到了,所以并不打算找還在天脈任職的將領,。
秦未名不解,,問到哪去找誰?
北宸哈哈大笑,,直言十界之內,,可用之兵又豈止天肪一族。
秦未名聽后大驚,,懷疑北宸和太叔言是想再一次挑起三界的戰(zhàn)事,。
北宸卻矢口否認,只說他倆要找的只是曾經在各自麾下的將領,,而非要聯(lián)合其他各族,。
這些人中有一些確實不是天脈中人,但是當年卻參加了以天脈為首的聯(lián)軍,,事后有一些人因為戰(zhàn)功,,獲得封地,自立為王。
他們雖然有一定實力,,但是還至于再一次引發(fā)三界大戰(zhàn),。
再者,他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即使是能全都為我所有,,如果正面與帝昊發(fā)生沖突,還是極能用勝,。
他倆真正的用意,,還是要在合適的時機,發(fā)動突然襲擊,,在天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干掉帝昊。
這樣群龍無首,,再加下他二人原有的威望,,以及太叔一族的實力,就可以完成權力的過渡,。
而且他倆也沒打算自己來當這個天脈之主,,所以多半并不會引發(fā)大戰(zhàn)。
聽了北宸的大致計劃,,秦未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秦未名又問自己可以幫到什么,,北宸說四處游說的事,,用不到他,讓他先把傷養(yǎng)好,,然后抓緊修習,,將來還真有一件事非他不可,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籌謀好,,所以暫時先不告訴他具體的計劃,。
秦未名點頭應下,又與二人聊了一會,,便相互告別,。
看著飛升遠處的北宸和太叔言,秦未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只覺得自己正走在一條通往希望與光明的道路之上,,雖然前途充滿艱難險阻,,卻是信心滿滿,。
接下來的幾天,秦未名也不下山,只在山上休養(yǎng)活,。
這貓兒嶺,,別看名字起得有些俗氣,但是卻一塊靈力充盈的風水寶地,。
之所以稱之為風水寶地,,是因為大凡靈力充盈之地,都會滋養(yǎng)靈獸,,而且靈獸一多,,因為爭奪靈力,難免引發(fā)相互廝殺,,最后導致靈獸的性情大變,,成為兇獸。
可貓兒嶺上卻是一片祥和,,雖然靈獸也很多,,卻相互保持著和平,并沒有見到什么血腥的場面,。
秦未名也曾經向進山打柴的樵夫打聽,,說這嶺子里住著一只貓仙,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使得嶺上的萬物得以和平相處,,除了正常的捕食關系以外,并不見什么特別的爭斗,。
并且在貓仙的保佑下,,嶺下的村莊,幾乎年年豐收,,老百姓的日子過很好,,久而久之便自發(fā)把這座山嶺稱為了“貓兒嶺”或者“貓仙嶺”。
秦未名雖然不太相信樵夫的話,,但還是對他口中的“貓仙”產生了興趣,。
據(jù)他的判斷,這貓兒嶺中,,應該確實存在著一個凌駕在其他靈獸之上的東西,,也正是因為它的存在,使得嶺中的諸多靈獸都能和平共處,。
帶著好奇,,身體已近復原的秦未名,一個人往貓兒嶺的最深處走去,。
秦未名現(xiàn)在是真心想見識一下,,那只“貓仙”的真面目。
可遺憾得是,秦未名已經走了貓兒嶺的最深處,,卻還是一無所獲,,除了靈力更充盈一些外,并沒有什么奇特的東西存在,。
眼見沒有發(fā)現(xiàn),,秦未名也就不打算再在貓兒嶺呆下去,不過此時天色已黑,,于是便找了一株大樹,,準備在樹上睡一宿,明天一早就下山離開,。
可當他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刺骨的寒風驚醒,此時還是夏季,,縱然半夜里山上的溫度會低一些,,可也不至于低到令人打寒顫的程度,而且在寒風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靈力,。
秦未名趴在樹上四下張望,,心中猜測會不是樵夫口中的“貓仙”現(xiàn)身了。
可過了許久,,除了寒風以外,,并不見什么靈獸出現(xiàn),就在秦未名將要放棄的時候,,一陣陰森的貓叫之聲,,莫名地從四周同時響起,而且離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