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霞宮,,清晨,。
司徒平兒早早就已經(jīng)起來,,今天是她正式接任月霞宮主的吉日,,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那個中年男人說過,,今天會來迎娶她,,對于這門強加的婚事,她自然不會同意,,但是修為上的巨大差距,卻讓她又沒有反抗的資本,。
現(xiàn)在她的全部希望都在外出求救的蓉蓉身上,,可自她離開至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三天,,不但人沒有回來,,連消息也沒有送回來一丁半點。
是時間上來不及,?還是沒有找到秦未名,?又或者是她根本就沒把消息送出去,人就已經(jīng)……
司徒平兒不敢再想下去,,現(xiàn)在她所能想到的,,幾乎都是令她失望的可能。
眼下的她,,內(nèi)心非常矛盾,。
嫁?那不光是個人的幸福,,還會令月霞宮數(shù)百年的清譽淪為笑柄,。
可要是不嫁?又擔(dān)心中年男人會惱羞成怒血洗月霞宮,。
兩難之際,,司徒平兒最終下了決心。
她會用答應(yīng)中年男人的無理要求,來換取月霞宮的安全,。
但是她不會真的嫁人,,只要中年男人承諾不對月霞宮動手,她就會以死明志,,用自己的一腔鮮血,,留住月霞宮的尊嚴與清白。
有了赴死的想法,,司徒平兒一下釋然了許多,,整個也出奇的平靜。
今天,,她特意換上了一套純白色的衣裙,,她覺得當(dāng)自己的鮮血噴灑在上面,一定會特別地絢爛,。
繼任大典如期舉行,,所有的流程都很順利,可在場的人,,卻都沒有哪怕一絲的喜悅,。
她們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霾,她們都知道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
那個中年男人雖然怪異,、蠻橫、兇殘,,但是卻極其守信,,只要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兌現(xiàn),。
果不其然,,就在繼任儀式剛剛舉行完成,一陣肆意的狂笑突然響起,,隨后那個中年男人就闖進了屋子,。
這會兒的他,頭戴朱紗帽,,身穿大紅袍,,完全就是一副新郎倌的打扮。
其實,,中年男人長得還算不錯,,甚至完全配得上英俊二字,可此時此刻,,在月霞宮上下看來,,卻是極度的令人反感與厭惡,。
“小娘子,準備得怎么樣了,?為夫來接你過門了,。”中年男人笑嘻嘻地問道,,一臉的猥瑣神情,。
此話一出,瞬間點燃屋內(nèi)眾人的怒火,,一時間“大膽”“放肆”“無恥”之聲,,紛紛響起,不絕于耳,。
前任宮主更是站了出來,,將司徒平兒擋在了她那蒼老的身軀后面。
眼見眾人就要動手,,司徒平兒卻顯得格外淡定,,一邊命令大家不激動,一邊叫人取來了一張古琴,。
隨后,,也不理那中年男人,直接自顧自地彈奏了起來,,曲調(diào)平和悠揚,,聽起來令人十分舒適安寧。
這曲子是她結(jié)合“普善清心訣”,,自創(chuàng)的曲牌,不但琴音動聽,,還可以在其中施加“普善清心訣”術(shù)法,,起到寧心安神,消戾息怒的作用,。
當(dāng)然,,此刻她演奏此曲,并不指望可以改變眼下的境況,,而是純粹地抒發(fā)一下心情罷了,。
一曲終了,司徒平兒緩緩起身,,臉上滑過一絲失落,。
她終是沒有等到秦未名,所有的希望也在這一瞬間全部破碎,。
眼下的她,,除了必死之心以外,已再無他念。
“該隨我動身了吧,?”中年男人不耐煩地催促道,,同時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環(huán)視著屋內(nèi)的其他人,。
司徒平兒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卻猛地聽到院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盡管那笑聲已經(jīng)多年沒有聽過,,可此刻在司徒平兒聽來卻是如此的記憶如新。
他真的來了,?
司徒平兒瞬間百味雜陳,,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緊張,道不明是激動還是委屈,。
笑聲未落,,秦未名就已經(jīng)大步走進了屋內(nèi),身邊還跟著蓉蓉,。
中年男人一臉驚訝地打量著秦未名,,想不明白眼前這個黑小子,是怎么進到月霞宮里的,。
要知道,,為了以防萬一,他可是在宮外設(shè)下了足足三層的結(jié)界,。
秦未名正眼也不看中年男人,,沖著司徒平兒笑道:“司徒宮主太不仗義了,當(dāng)年我成立云門之時,,可是親筆寫了請?zhí)?,邀你駕臨的,你這到后,,接任宮主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怎么的,?是怕我拿不出賀禮嗎,?”說完,自己也沒憋住,,“嘿嘿”地直笑,。
司徒平兒白了秦未名一眼,說道:“都當(dāng)了門主這么多年了,,說話還是顛三倒四地沒個正經(jīng),,臊不臊得慌,?”
“我又一沒搶大姑娘,二沒偷小媳婦,,有什么好害臊的,?”秦未名嬉皮笑臉地答道,明眼人都聽得出他是指桑罵槐,。
“小子你這話幾個意思,?”一旁的中年男人自然也能聽得出秦未名話里有話,當(dāng)下怒聲質(zhì)問,。
秦未名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看向了中年男人,隨后一抱拳,,說道:“這位兄臺也是來恭賀司宮主繼任的吧,,哎呀!剛才進來得匆忙,,都沒看到還有其人在,,失敬,失敬,?!?p> 中年男人瞪著眼睛,雖然生氣,,卻又不好發(fā)作,。
他此行本就理虧,雖然明知道秦未名是在夾槍帶棒地挖苦自己,,卻也不愿意不打自招,,主動坐實搶親行徑,歸根到底他干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傳將出去,,終究是好說不好聽。
于是,,只好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暗氣暗憋,,同時心里不住盤算,秦未名來這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秦未名也不再理他,,繼續(xù)對著司徒平兒說道:“咱這一趟來可是空手來的,說完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接著便從空中掉了十幾個人下來,,齊齊摔在了院子里面,,不住地鬼叫狂嚎,但是卻站不起身子,?!?p> 司徒平兒一見,頓時眼中一亮,,原來這些人都是平日里圍在月霞宮外的潑皮,。
秦未名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不禁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失策了,,忘記把他們的嘴堵上了,實在太吵了,?!?p> 話音未落,只見他將手一揮,,那些潑皮就先后飛了起來,,而后“唰”地一下飛出了院墻。
“小子,,你是誠心來壞老子好事的嗎,?”中年男人此刻臉色陰沉,目露兇光,,冷冷地看著秦未名問道,。
“你等一下,”秦未名頭也沒回,,直接扔了一句給中年男人,,而后繼續(xù)對司徒平兒說道,“今天我還有一個禮物給你,,其實也不算是禮物,,只能說是一替你做一件事吧?!?p> 說完回身,,看向了中年男人。
“怎么,,不繼續(xù)裝了,?”中年男人冷笑著問道。
“這里施展不開,,咱們院子里請吧,。”秦未名似笑非笑地答道,。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大步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子中央,秦未名并不停留,,也直接跟了出去,。
司徒平兒一見,便想出去觀戰(zhàn),,卻被蓉蓉迎面攔下,。
就在此刻,只見秦未名突然手結(jié)術(shù)印,,瞬間在屋外設(shè)下了一個水晶結(jié)界,,把司徒平兒等人護在其中。
“他這是干什么,?”司徒平兒不解地問道,。
蓉蓉一臉愁容,幽幽答道:“秦門主特意交代我說,,他對這個中年男人并無必用把握,,因此要我一定攔著你,絕不可出屋,,更不許幫忙,,因為……”
司徒平兒一聽,臉色頓時一變,,急忙追問:“因為什么,?你倒是快說啊,!”
蓉蓉長嘆一聲,,眉頭緊鎖道:“因為秦門主猜測,那個中年男人很有可能是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