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硭山”三個字,,秦未名不禁一愣,想不明白冀召明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不僅是他,,就連李統(tǒng)督也是面露疑惑,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不能看出,,對于冀召明的問題,他應該也是并不知情,。
“怎么樣,?這個問題對你來說,不難回答吧,?!奔秸倜骺粗匚疵麊柕溃谖菢O其平靜,,就如同閑聊一樣,。
秦未名“嘿嘿”一樂,說道:“這地方我確實知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么?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奔秸倜髯穯柕馈?p> “我這個人嘛,,對于功名利祿的事情,,向來不太上心,也不想糾纏其中,,可眼下的情形你也知道,,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陰錯陽差也好,誤打誤撞也罷,,終歸是沒有能逃開這場紛爭,,要不然也不會被綁在這里了,依著我的本心,,其實就是想置身事外,,落得個自在清閑,如果你們能答應我這件事,,我便告訴你們北硭山的所在,。”
冀召明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要陛下赦免你的所有罪行嗎,?”
“你是個聰明人,眼下的中州形勢你也應該能看得清楚,,你覺得赦不赦免的,,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嗎?”秦未名笑著答道,。
冀召明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你是想要一個干干凈凈的過往,,對嗎,?”
“我果然沒看錯人?!鼻匚疵贿呎f,,一邊點了點頭。
冀召明沉默了一會兒,,而后說道:“我可以將有關你的所有卷宗都銷毀,但是你也得承諾不得再幫叛軍的忙,?!?p> “這是自然,不過整個銷毀的過程我都得在場,?!鼻匚疵幻娲饝幻嫜a充道,。
“可以,,”冀召明點頭同意,而后看看牢房,,繼續(xù)說道,,“明天中午,我會把關于你的所有卷宗的正副本拿到這里來,當著你的面銷毀,?!?p> “好!到時候我自然也會告訴你北硭山的下落,?!鼻匚疵f道。
得到了滿意的答復后,,冀召明不再向秦未名問話,,轉過頭對李統(tǒng)督說道:“我這邊沒事了,您可以繼續(xù)了,?!?p> 李統(tǒng)督陰沉著臉,打量了一下秦未名,,而后問道:“平瀾公主的下落,,你到底說不說?!?p> 秦未名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后說道:“我確實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不過倒是可以告訴你,,是誰帶走了她,。”
“是誰,?”李統(tǒng)督眼中一亮,,急忙追問道。
“告訴你了,,我有什么好處,?”秦未名“嘿嘿”一笑,再一次講起了條件,。
“好處,!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處境?”李統(tǒng)督一拍桌子,,大聲叫道,。
“你要是不想談那就算了,”秦未名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隨后看向冀召明,,說道:“冀鎮(zhèn)撫使,一會兒我要是被這么老兄打死了,,可不要怪我食言??!”
“你……”李統(tǒng)督當然聽得出秦未名話里的意思,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冀召明達成了協(xié)議,,自己這邊如果再用刑,,一旦出了差錯,那就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李統(tǒng)督先不要動氣,,不妨聽聽他有要求,再作打算不遲,?!奔秸倜餍χ蚱鹆藞A場。
李統(tǒng)督悶“哼”了一聲,,而后對著秦未名說道:“有什么小算盤,,說出來聽聽吧!”
“好說,,我也不強求其他,,只要今后督監(jiān)司不再找我的麻煩便可,怎么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秦未名一笑,隨后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李統(tǒng)督臉漲得通紅,猶豫了再三,,最后還是同意,。
“那就煩請李統(tǒng)督明天中午也把督監(jiān)司里,有關我的所有資料一并拿到這里銷毀,,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東西,。”秦未名說道,。
“你要是敢騙老夫,,定叫你死無全尸體!”李統(tǒng)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未名,,旋即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天牢,。
冀召明一見,,立馬向司徒典司告辭,隨著李統(tǒng)督一道離開,。
一時間,,天牢內(nèi)除了秦未名以外,,就只剩下了那位瘦高個的天牢典司司徒大人,以及他手下的一干獄卒,。
很顯然這些人都不是今天的主角,,既然身為主角的李統(tǒng)督和冀召明已經(jīng)離場,他們這些幫腔助威的,,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繼續(xù)呆下去了,,于是也就各自離去。
待到眾人走后,,秦未名開始回想起剛才審訊時的一幕一幕,,那個李統(tǒng)督明顯是有備而來的,而且他所關注的事情,,始終也沒有變化,,就是燕梓欣的下落。
可是冀召明卻不一樣,,雖然他也問了燕梓欣的下落,,卻好像只是在應付差事,他真正關心的應該還是北硭山,。
按理說,,他們兩個人都是直屬于燕旭明的,就算是分別派給了不同的任務,,也應該相互有所配合,。
可是從今天的審訊情況來看,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協(xié)同,,基本上可以算是貌合神離,,特別是李統(tǒng)督,他對冀召明似乎還有一些敵意,。
兩個原本應該相互協(xié)作的人,,到頭來卻是各行其是,如果不是燕旭明犯迷糊,,硬把兩個人往一起湊,,那就是他們各懷了鬼胎。
想到這里,,再聯(lián)想起自己被抓當日的情形,,秦未名的腦子里,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今天來提審他的李統(tǒng)督和冀召明會不會不是燕旭明派來的呢,?或者說他倆當中有一個不是呢?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就很好理解為什么他們之間既沒有配合,,也沒有交流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各為其主。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們背后的主使又都是誰呢,?
秦未名目前能想到的,能冒充燕旭明行使這么大權力的組織,,貌似只有長老團一個,。
也就是說如果李、冀二人有一個人是燕旭明派來的,,那另一個人背后的勢力,,極有可能是長老團。
可是如果兩個人都不是燕旭明派來的,,那就意味著在中州還存在著一股隱秘的勢力,,其力量很可能并不亞于長老團。
想到這里,,秦未名不禁擔心起來,,要是真有這股神秘勢力,那對于起義軍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在來禿子看來,長老團一直是他最大的威脅,,因此他的所有排兵布陣都將其考慮成了主要對手,。
可現(xiàn)在突然又冒出一個和長老團差不多的對手,這就好比你做一桌飯,,但是卻來了兩桌客人,,
以起義軍現(xiàn)在的能力,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應該是不足以應對的,。
也就是說,來禿子的這次起事,,可能會折戟沉沙,。
一旦起義失敗,作為勝利一方的燕旭明,,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以他的性格,勢必會在中州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清洗,。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到牽連,,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此而喪命。
雖說秦未名無意于權力的爭斗,但是他也不想中州到處血流成河,。
為今之計,一方面得派人去通知來禿子,,不管真假,,都得讓他預有準備,另一方面得快速查清李,、冀二人背后,,到底有沒有其他主使,如果有的話,,又都是誰,。
很顯然這兩件事,能辦成這兩件的,,只有秦未名一個人了,。
有了主意的他,立馬將金龍召喚出來,,要他幫忙除掉身上的鐵索,。
沒想到這鐵索竟然異常堅固,金龍一連試了幾次,,都不能損傷它分毫,。
秦未名又召喚出了螭吻和蟒虎,結果合他們?nèi)齻€為力,,依然不能扯斷鐵索,。
這可是大大出乎了秦未名的意料,起先為了不驚動獄卒,,他還不想使用蒼梼槍的,,畢竟金石相交的聲音肯定不會太小。
可現(xiàn)下除了這個辦法以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無奈之下,秦未名也就顧不了許多,,當下喚出了蒼梼槍,。
只見一道金光自鐵索的縫隙中飛了出來,瞬間化成了金燦燦的蒼梼槍,。
金龍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抓住,,緊接著對準鐵索,用力一揮,。
蒼梼槍的槍刃重重地砍在了鐵索之上,,只聽得“錚”的一聲,雖然沒有立即砍斷,,卻也砍出一個缺口,。
與此同時,,鐵索竟然發(fā)出了一聲悶哼,聽著就好像強忍傷痛時的叫聲,。
不僅如此,,那個被蒼梼槍砍出的缺口,竟然流出了金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