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好一個無恥之人
兩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蹲下身子,,準備放河燈。
“阿靈要向哪個神明祈福?”
白靈想了想,貌似除了前世的福神外,她對其他神并不了解,可是福神早已泯滅……再者,她本就是來湊湊熱鬧,。
剎那間,腦海里閃過一個神明的名字,,睫毛輕顫,,她說道:“天神吧?!?p> 說罷,,就點亮了河燈,放到圣河中,,再撥弄一下水面,,掀起的層層漣漪將河燈推的越來越遠,沒入萬千河燈當中,。
她雙手合十,,反正來都來了,那便入鄉(xiāng)隨俗,,當真在心中許了一個愿,。
可白靈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當她說要向天神祈愿時,,一旁的男子正怔怔的看著她,。
片刻后,白靈睜開了眼睛,,她早已看不見自己的河燈,,也不知河燈要多久才能流到天界。
一旁傳來男子的聲音,,有些低沉:“為何要向天神祈福,?”
白靈毫不猶豫:“他最厲害,就他咯,。”
一般來說人們都會根據(jù)自身所需供奉神明,,求姻緣的找姻緣神,,求財運的找財神,求官運的找文神……她這樣的回答,,著實隨意,。
竹傾笑著搖了搖頭,,白靈見他手上的河燈還沒放出去,便問道:“你呢,?要向哪個神明祈福,?”
“福神?!闭f這話時,,他看向了她。
白靈心里一驚,,連臉色都變了幾分,,“為何?她可是個瘟神,?!?p> 福神本來是可以給人們帶來福運的,結果出了問題,,福運變成了厄運,,可不就是瘟神嗎?
竹傾難得神色嚴肅,,“不,,她不是,至少我堅信她不是,?!?p> 一抹復雜之情油然而生,白靈抿了抿下唇,,又順著圣河的方向望去,,似乎能看得到盡頭,天池中,,早已沒了紅蓮的影子,。
“可她已經死了,你向她祈福,,就是白費功夫,。”白靈的神色有些哀傷,,向一個不存在的神明祈福,,他的河燈將會孤獨的飄在天池中,直至熄滅都無神認領,。
竹傾輕輕的執(zhí)起她的手,,“只要足夠虔誠,她會聽到的,?!?p> 竹傾的眼神太清澈太干凈,,甚至有一種看穿萬物的感覺,白靈微微皺眉,。
明知不可能,,明知不可為,卻還是一根筋的要向福神祈愿,,她確實能聽到,,但也無能為力,福神已死,,今生的她可沒有賜予凡人福運的法力,。
能克制住自己不害人就已是不錯。
不過,,或許……
白靈扭頭看向他,,看著他把河燈送入圣河中,看著他雙手合十許完了愿,,這才問道:“你的祈愿是什么,?”
本不該將此話問出口,畢竟愿望只能說給自己的神明聽,,也是人家的私密,,她心里清楚,可她還是問了,。
竹傾沒有介意,,微笑著對她說道:“很簡單,我希望阿靈能一直開心快樂,?!?p> 快樂?多奢侈的東西啊,。
白靈微微一愣,,反應過來時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只當他是哄自己開心,,卻還是笑罵道:“哪有替人祈福的,,你應該想著自己?!?p> “哦,,是嗎?”竹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著她明顯不信自己的樣子,,他無奈道:“可每人只有一次祈愿的機會,河燈也已經飄遠了,,收不回了,,只能這樣了?!?p> 白靈有些詫異:“你還真是許的這個愿?。俊?p> 竹傾老實的點點頭,,解釋道:“從今往后我都是阿靈的人,,你若是過得好,我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我別無所求,,阿靈好,什么都好,?!?p> 這說的,好像有點毛病,,但又不知毛病在何處,。
白靈只好干笑兩聲,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一個身影,,那人身量頎長,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真是陰魂不散,。
南宮寅怎么找到這里的?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冤家路窄,!
竹傾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瞳孔微縮,。
正要伸出手想拉住她,,后者的動作卻比他還快,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他神色微怔,,一時不明她這是何意。
他垂眸看她,,卻見她一臉挑釁,,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只見南宮寅大步走了過來,,眼神控制不住的盯著兩人交纏的手,,莫名覺得刺目,直到走到她面前幾步遠時,才停下步伐,。
他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她身旁的竹傾。
大庭廣眾之下和女子卿卿我我,,平縣男子當真不知羞恥,。
相比于面對白靈時的溫柔,竹傾在對上南宮寅的眼神時滿是寒意,,兩人目光的碰撞,,似是能擦出火花來,誰也不讓誰,。
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此時他們已經過了上百招,定會有人驚奇,,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男倌,,怎能與國師相抗衡。
白靈沒注意到兩人在暗中較量,,她聲音婉轉慵懶:“國師大人好清閑,,還逛廟會來了?!?p> 她一出聲,,就將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南宮寅移開目光,,看似面色如常,,實則手心已經出了汗。
他暗自心驚,,眼前不過是個肉體凡胎的凡人罷了,,怎么可能會給他造成壓力?于是他將其歸為是最近總被某人影響的緣故,。
面對白靈的明知故問,,南宮寅可沒心思和她周璇。
“本座對廟會不感興趣,,來到此處自然是來抓你回去,。”
他看著白靈,,一雙手背在身后,,他是一人前來,官兵去了別處搜尋,。
白靈道:“那敢問國師,,民女還有什么罪,?”
黑境已經回來了,這便是說明,,他不是魔族,,她也沒了勾結魔族這個罪名。
南宮寅聞言,,冷笑道:“滅門兇手,,殘殺幼童,方才又多了條尋釁滋事,,當然,如果還要算上一條,,你還犯了不敬國師之罪……”
話音未落,,一名官兵突然從不遠處小跑過來,在他耳側說了幾句,。
南宮寅挑了挑眉,,明顯是有點意外,他回眸瞥見一名穿著花里胡哨的男子怒氣沖沖的走來,,白靈也瞧見了,,這人她記得,他是花樓老板,。
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對著竹傾扯了一抹笑容。
后者還未明白她這是怎么了,,只聽南宮寅說道:“很好,,你現(xiàn)在又有了個罪名,好歹也是明碼標價的人,,五千片枯葉就想贖走,,這也太不值錢了?!?p>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竹傾,似是在說,,你的金主可是個詐騙犯,。
白靈聽不得他這種冒犯讓的話,“是我干的,,又如何,?人已經到我手里了,除非他自己長腿想跑,,否則你們拿不走,?!?p> 南宮寅瞇了瞇雙眼,語氣淡然:“以上隨便一條罪名,,都夠你蹲一輩子牢獄,,甚至可以定你的死罪?!?p> 當“死罪”兩字出來時,,竹傾抬眸看了他一眼,殺意一閃而過,。
白靈卻勾唇笑了,,每次見面,都是口口聲聲要她小命,,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國師總想讓我死,可我不活的好好的嗎,?”
被當場抓包,,白靈除了片刻的不自然外,又恢復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仿佛做出這等不要臉之事的人不是她,。
好無恥。
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尤其是這花樓老板,,他本來想著有了五千片金葉子就能買下整條街,好不容易談妥了,,卻在付款時丟了臉,!
要不是確定沒人動過寶箱,他定要以為是被調包了,,涉案金額巨大,,于是還聽說那位“金主”還是通緝令上的罪犯,也趁著國師身在平縣,,便不管不顧的來報案了,。
花樓老板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白靈,怒聲道:“你這個小人,,還不快快將我的竹傾還回來,!”
竹傾可是鎮(zhèn)樓之寶,既然金葉子是假的,,花樓老板自然要把竹傾要回來,。
白靈本是笑著的,聞言便緩緩放平了嘴角,,面色微寒,,“你再指著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