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歲月
歐亮疑惑的看著這輛紅色野馬,眉頭緊鎖,歐亮一直都對這種炸街的改裝車嗤之以鼻,,買不起超跑就算了,改裝也是你的自由,,但是排氣的轟鳴不要擾民這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不要拿改裝精神說事,在歐亮眼里就是些不成熟的表現(xiàn),他對改裝文化也是不屑一顧,。
可是就在歐亮為之惱火的時候,紅色野馬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慢慢的放了下來,,一張精致的美人坯子出現(xiàn)在歐亮的視野之中,,只見美女歪著身子伸著脖子,,揮著手沖著歐亮大聲調(diào)笑道:“呀哈,這誰???稀客啊,!終于舍得回來啦,?是不是想我啦?”
與其精致的面容極不匹配的粗狂的聲音從女子的喉嚨里發(fā)出,,把歐亮嚇了一跳,,心中的怒火也隨之熄滅了,這么有個性的女聲,,他自然知道是誰了,。
坐在車?yán)锔蛘泻舻拿琅型趿崃幔彩沁@里的業(yè)主,,他們是在買房子的時候認(rèn)識的,,算是青梅竹馬一起在這里長大的。
那時候的歐亮乖巧懂事,,對于男女之情還處在懵懵懂懂的階段,,而王玲玲當(dāng)時卻是個中老手,各種馭女之術(shù)更是手到擒來,,也是在她的敦敦教誨下,,歐亮才對女性這種生物有了全新的認(rèn)識,為他以后千里走單騎夯實了革命性的基礎(chǔ),。
雖然王玲玲和歐亮兩人之間經(jīng)常說一些男歡女愛之事,,但是他們對彼此似乎沒有絲毫的興趣,起碼歐亮是真的對她不感冒,主要是王玲玲的公鴨嗓子聽著就難受,。不過王玲玲卻喜歡時不時的逗一逗歐亮,,總是讓歐亮尷尬異常,后來歐亮也盡量避免跟她獨處一室,,這才讓歐亮完整的度過了青春歲月,,不過別看王玲玲如此灑脫,她卻是一個十分保守的人,。
“怎么了,?一副無精打采的衰樣,是不是被戴綠帽子啦,?還是說你那方面不行啦,?讓姐給你治治...”說著王玲玲眼中魅態(tài)盡顯,紅唇微張,,貝齒輕咬薄唇,,纖細(xì)的雙手撫胸而過探向大腿,極盡誘惑,。這時要是有個男人路過看到這一幕,,恨不得撲上去啃食個干凈,但現(xiàn)在歐亮卻沒有心情與她逗趣,,若是放在平時,,歐亮肯定會順桿往上爬,直到王玲玲落荒而逃方才罷休,。
歐亮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然后轉(zhuǎn)身往別墅后方走去,他還要進(jìn)去收拾一下他和他父親的私人物品,,并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她閑聊,,主要是歐亮也沒有心情。
別墅的前門雖然打不開,,但是歐亮還是知道怎么進(jìn)去的,,當(dāng)然了王玲玲也知道怎么進(jìn)去,那些年王玲玲不止一次的偷偷潛入歐亮的房間,,給他制造驚嚇,,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是讓歐亮給她下載不可描述的小電影,她好分享給她的一群好姐妹們,。后來,,王玲玲去南都找歐亮往,他們在燒烤攤前還聊起過這事,,王玲玲看著逐漸走遠(yuǎn)的歐亮有些氣憤,,她迅速的停好車,,然后追了上去。
歐亮家別墅的后面有一片很大人工湖,,是原來水庫改造的,,當(dāng)時開發(fā)商下了不少成本進(jìn)行改造,就是想讓樓盤的品質(zhì)有所提升,,多賣些錢,,也恰是因為這個人工湖讓這個樓盤迅速的銷售一空,這片人工湖也是這個小區(qū)最大的特色,,而且物業(yè)平時對這片人工湖的打理也相當(dāng)用心,,沒有一潭死水的臭氣熏天,經(jīng)常有業(yè)主在湖面上玩皮劃艇,。
而歐亮家別墅的后院剛好緊鄰著人工湖,,一條人工開鑿的小溪貫穿著整個后院,潺潺流水中還時不時的有小魚游過,。
王玲玲最是羨慕歐亮家的這條人工開鑿的小河道了,,小時候她經(jīng)常和鄰居們來這里玩耍,歐亮父親也是熱烈歡迎,,絲毫不在意被孩子們糟蹋的花草,。
歐亮翻過后墻,很輕松的落到了后院,,緊隨而來的王玲玲也輕車熟路的翻墻而入。
“嘖嘖嘖...這么好的院子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子了,?”王玲玲心痛的望著院子里的枯枝爛葉,,還有那條河道里也落滿了發(fā)黃的樹葉,數(shù)不勝數(shù)的蚊蟲在這里繁衍生息,。自從歐亮去了南都大學(xué),,她就再也沒來過這里了。
歐亮望著院子里的一切,,心中也亦是痛苦難言,,這里的一切本來是多么的綠意盎然富有朝氣,可如今卻顯得格外的蕭瑟凋敝,。原本這里飄蕩著他和父親的歡聲笑語和怒罵爭吵,,也記錄著他們生活的點滴,仿佛這里還殘存父親的音容笑貌,。
不知道是因為觸景生情悲從心來,,還是因為王玲玲的不請自來,讓歐亮對她的負(fù)面情緒越來越大,,甚至有些厭惡,,此刻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看一看這個家,,安靜的感受一會關(guān)于父親的記憶,然后等待著銀行工作人員的到來,。
“你可以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待會?!睔W亮終于開口道,,一開口就是驅(qū)逐,這讓王玲玲十分的尷尬,,同時也很驚訝,,前段時間還去了南都市找他玩,怎么一轉(zhuǎn)眼變得如此的不近人情就像換了個人,。
王玲玲有些生氣,,絲毫不甘示弱,“干嘛???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我是來刨了你家祖墳了還是睡了你爸?。俊蓖趿崃岬淖彀拖騺硐醵?,若是有人不小心惹惱了她,,她能夠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還都不重樣,,而且怎么惡心怎么來,。
“你!”歐亮猛然揚起手作勢要扇王玲玲的耳光,,當(dāng)手掌快要接觸到王玲玲臉頰的的那一瞬間,,歐亮止住了,嘴里狠狠的蹦出一個字:“滾,!”此時歐亮的內(nèi)心是脆弱的,,也是極其敏感的,他聽不得別人侮辱他的亡父,,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行,。
王玲玲有些驚恐的看著歐亮,剛才他的表情那般的猙獰恐怖,,讓她不寒而栗,,但是王玲玲卻倔強(qiáng)的伸直了脖子,眼中似乎含著淚花,,吼道:“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我王玲玲今天要是躲一下,我就跟你姓,!”
歐亮看著似要落淚的王玲玲,,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重重的把手放了下去,,轉(zhuǎn)身朝著后院的一個角落走去,。
王玲玲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委屈,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zhuǎn),,望著歐亮又要走遠(yuǎn)的身影,,王玲玲很是失落,眼淚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歐亮沒在管身后的王玲玲,,他打開了深藏在角落里的一扇小窗戶,這是一扇保姆間的窗戶,,只是歐亮他們家從來沒有請過住家保姆,,所以這間保姆間自然而然就成了歐亮的玩具房,這里面放著許多樂高拼好的模型,,放在最中間的未來戰(zhàn)艦最為壯觀,,但是他花了數(shù)月時間才拼裝完成的,當(dāng)然王玲玲也幫了很多忙,。
進(jìn)入屋內(nèi)的歐亮環(huán)顧四周,,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還想再感受一下家的味道,,但是換來的只有潮濕的氣味。
這套別墅的裝修屬于極簡風(fēng),,目之所及基本空無一物,但是軟裝卻是相當(dāng)有格調(diào),,讓空曠的屋子顯得格外有檔次,。這套別墅別看有三層,但是房間卻不是很多,,一個挑高10米的大廳,,把大部分的空間都壓縮了。
歐亮要去找尋的私人物品基本集中在二樓的兩個房間,,一間是他父親的,,一間是他的,中間連接著一條長廊,,這兩間房間內(nèi)都設(shè)有衣帽間和干濕分離的浴室,。
當(dāng)歐亮剛要走進(jìn)父親房間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門鈴聲,還有錢管家的問詢聲:“小歐總,,在家嗎,?有幾個銀行的人說...”
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打斷了錢管家的話,大聲的嚷道:“歐亮,,這套房子已經(jīng)被我們銀行查封了,,你最好不要私藏什么值錢的東西,要不然我們起訴你,!”
歐亮一聽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掏出手機(jī)看了一下時間,10點整,,歐亮嘀咕道:“這群家伙還真是準(zhǔn)時”,。
歐亮也沒有猶豫,快速的轉(zhuǎn)身下樓,,就在歐亮走到大廳時,,剛好碰見了梨花帶雨的王玲玲,他停頓了一下,,也沒說話,,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王玲玲趕緊用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淚水,,就這么安靜的望著歐亮的背影也不說話,,眼神中卻充滿了關(guān)切。王玲玲聽見了屋外喊話聲,,再結(jié)合歐亮判若兩人的狀態(tài),,心中隱隱覺得有什么重大的變故在歐亮的身上發(fā)生了,但是歐亮不說,,她也不問,,但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大咧咧,而是處處細(xì)心留意歐亮的情緒,。
歐亮剛一打開大門,,幾名身穿制服的銀行工作人員魚貫而入,其中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走到歐亮面前,,死死的盯著歐亮并警告道:“你別妄想著私藏什么值錢的東西,,如果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話,你是要坐牢的,!”
歐亮目光一凌,,兇逆之色瞬間浮上面容,歐亮真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解決,。
錢管家站在一旁,望了望銀行工作人員,,又看了看歐亮,,心中不免有些唏噓,眼看他起高樓,,又見他樓塌了,。錢管家從新聞里知道,近幾年國內(nèi)外經(jīng)濟(jì)形勢都不明朗,,很多地方出現(xiàn)了倒閉潮,,沒有倒閉的公司很多也都開始減員減薪,還有P2P之類民間金融的暴雷,,害了很多人家破人亡,,房屋被收繳也是比比皆是,只是沒想到新聞里出現(xiàn)的場景,,現(xiàn)在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了,,他仿佛在做夢一般,傻立在那里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時從車?yán)锞従徸呦聛硪粋€人,,看到此人歐亮的眼神變得犀利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