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姨媽那兒坐了一會兒,王熙鳳就帶著平兒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邊走邊忍不住和平兒抱怨,“我們家的那位爺什么時候也能讓我嘗嘗官太太的滋味,我前幾日回娘家去,,我媽還對我說,如今的圣上重用武將,咱們榮國公府也是靠著戰(zhàn)功才翻的身,,可你瞧咱們家的那位爺”。
平兒勸道,,“奶奶,,何必說這么喪氣的話,咱們家的那位爺雖只是捐了個同知,,但是國公府正經(jīng)的子弟比外面那些人強多了將來可是要襲爵的”,。
“本朝雖有侓法,可老太太偏愛寶玉,,宮里面的娘娘可是寶玉的親姐姐,,萬一老太太,太太還有娘娘執(zhí)意要讓寶玉繼承這偌大的國公府,,到時候我們有什么法子,,我是王家的姑娘,姑媽也是王家的姑娘,,姨媽也是王家的姑娘,,老太太雖有意將林妹妹許配給寶玉,可太太才是寶玉的正經(jīng)的親娘,,要是不答應老太太也沒什么法子,,你可記得端午佳節(jié)的時候,娘娘賞賜下來的端午節(jié)禮寶玉和薛大妹妹的是一樣,,老太太什么話也沒有說,,這王家的姑娘湊在一起,我娘也未必會替我說話”,。
“老太太年紀年紀大了,,二太太又是寶二爺?shù)挠H娘,就像奶奶說的二太太如果不點頭,,老太太又有什么法子”,。
“前幾日太太還和我說,要從她的公費里面扣除二兩銀子給襲人,,襲人本來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老太太給了寶玉使喚,這銀子一給襲人就是太太的人了”,。
“襲人這些年在寶二爺?shù)奈葑永锩?,雖然沒有明說但心里都清楚,,鐵定是作為寶二爺?shù)奈堇锶肆耍僧吘惯€是老太太屋子里撥過來的,,這話是怎么說的”,。
王熙鳳一笑沒有說話,就帶著平兒進了自己的院子,,晚間夫妻兩個坐在炕上吃飯,,平兒站在一旁端著酒壺,給兩個人倒酒,。
“今兒我去姑媽那兒,,聽到蟠兄弟倒豆子似的說了那么多,二爺,,這次和蟠兄弟可長了不少世面”,。
“誰說不是呢,我祖上雖說是軍功起家,,打從我爹那一輩開始就棄武學文了,,那天陪著蟠弟到衛(wèi)所一瞧真是威風凜凜,那趙家小兄弟穿著那一身的鎧甲,,男兒在世能夠穿上一次那鎧甲,,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有什么難的,,改明兒我到我娘家走一趟,,二爺如果真是想重新走武之路去找我爹不就行了,咱們王家可也不少故交還都在軍中,,二爺若是舍不下這個臉面去,,等趙家的那個小將軍回來,我讓我爹往他家遞一個帖子,,到我們王家去吃一頓酒,到那個時候別說二爺從軍的事情,,就連二爺想要他那正五品的官他也不敢不答應”,。
“你可別”,賈璉連忙阻止王熙鳳,,“你可別算計趙家的那個小兄弟,,他那個正五品的將軍是在邊關之地自己給自己掙回來的,我知道你們王家勢大,,用權勢來壓人只會讓人瞧不起”,。
“二爺,你這話是在罵我呢,,我也不是為了二爺,,一個正五品的將軍,,沒錢,沒勢,。我王家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我還不是為了二爺你好,,你若是有了這個官銜,,還怕將來沒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