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驚訝道:“正常武道修行,并不修行魂魄,,魂魄的壯大一絲一毫都極為困難,,更何況一下強大數(shù)倍。豈非只要不斷吞噬魂魄,就可以不斷壯大自身,那也忒容易了!”
鹿鳴笑道:“自然不是如此,,吞噬魂魄,須得煉化,,而煉化跟我們修煉內力真氣一樣,,都需要時間。如果一味吞噬,,魂魄在體內會反噬,,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哪個靈魂做主呢。即便能強行壓制,,卻也會神智錯亂,,變成只知道傷人的厲鬼。許多留在世間害人的厲鬼便是由此而來,?!?p> 李思思道:“如此才算合理,如武道修行,,尤其是內家修行,,同樣也要陰陽調和,否則必有走火入魔的風險,?!?p> 鹿鳴道:“鬼修對武道還有一樁好處,以神魂出竅的狀態(tài)下修行武道,,境界提升會極快,,如此一來,走火入魔的風險會降低了許多,,對針對精神進行攻擊的法術的抵抗力也強了數(shù)倍不止,?!?p> 李思思道:“有利必有弊,,弊端又是什么呢,?”
鹿鳴道:“自然如此,以神魂修煉內力真氣,,雖然速度遠遠比平常修習要快,,但如此一來,肉身的淬煉會因此落后,,導致出現(xiàn)‘偏科’,。”
李思思道:“偏科,,這個詞倒是有意思,,十分貼切?!?p> 鹿鳴道:“可惜了,,那兩位道長也奈何不了陰陽法王,不知道跑掉沒有,!”
李思思道:“我與兩位道長約定了失散后碰面的地方,,待天亮了,便去一會,!”
兩人等到天蒙蒙亮,,便離開了藏身之所,轉到了城內一個客棧,。
敲開了一間房門,,里面正是王馬兩個道士。
大隱隱于世,,加上二人施了藏身的法術,,并未讓法王找到。
王長齡和馬長春兩師兄弟一見鹿鳴,,差點又拿出符紙來,。
不過旋即看出鹿鳴是活人,便知是昨日反水的那鬼,,趕緊讓兩人進去,。
也虧得鹿鳴反水偷襲陰陽法王,否則這兩人要么陰陽界里看油炸鬼節(jié)目,,要么就在那萬鬼幡里跟其他鬼抱團取暖了,。
鹿鳴揣測,以陰陽法王的惡趣味,,只怕還要讓這兩人來個生死角斗,。
幾人重新認識了一番。
鹿鳴說起王長齡當日在鬼鎮(zhèn)救他之事,,王長齡笑道:“難怪我見那魔頭如此眼熟,,原來是你,!”
鹿鳴笑道:“可見我與道長有緣?!?p> 馬長春道:“客官,,喝點啥不?”
鹿鳴朝馬長春拱手道:“這位老人家,,滋陰補腎的狗肉湯還賣不,!”
馬長春微微一笑,“惡犬當街,,只怕一時半會兒做不了這生意了,,我素來游戲風塵,喜好與人開個玩笑,,沒想到能再見面,!”
兩人相視一笑。
鹿鳴重新施禮道:“多謝兩位道長援手之恩,!”
王長齡嘆了一口:“愧不敢當,,我們學藝不精,奈何不了那魔頭,,還將一身法寶折損得幾乎干干凈凈,,慚愧,慚愧,!”
馬長春脾氣暴躁了許多,。
“貧道跟那魔頭不死不休,剛才我還和師兄商量,,往東南方向有一座瓦屋山,。
據(jù)說那山中,有一位有大本事的凌霄上人在那里修行,,我們可去尋他出手相助,!”
鹿鳴大喜,果然這些道士都是拉幫結派抱團的,,能吹哨叫人便好,。
眾人都知情況緊急,這里又是法王的勢力范圍,,耽擱不得,。
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大早便出發(fā)往瓦屋山而去,。
長山城距離瓦屋山甚遠,。
四人快慢不一,半路遇上大河,,租了條船,,沿著河流而下,,便快了許多。
路上,,鹿鳴趁機找了個機會問王長齡道:“王道長,我如今兼修武道和鬼修,,卻不知道長有何提點之處,。”
王長齡道:“慚愧,,我一生精研道法,,卻是對武道和鬼修都一竅不通?!?p> 鹿鳴笑道:“道長謙虛了,,其實在下也有信心向道,不知能否拜在道長門下,,修行道法,。”
王長齡道:“道法師承,,講究緣法,,非是有心推脫,而是你我無緣,,無緣?。 ?p> 鹿鳴啞然,,掙扎道:“我與馬道長有緣不,?”
王長齡道:“也無緣,若是無緣,,便不得傳承,,否則必有禍事?!?p> 緣法這個東西,,一深究就成了玄學。
只好無奈放棄,。
鹿鳴求學未遂,,倒是李思思知道了他以非人非鬼之身開穴通脈的事后,也試著開始重練真氣,。
或許是陽界天地元氣濃度遠不如陰陽界,,因此她恢復得很慢,一天也不過開穴幾個,。
不過這已經(jīng)讓李思思高興不已,,畢竟比當年練武之初快了不知多少,。
河上行了兩日兩夜。
眼見前方一座大山仿佛攔江聳立,,岸上更有連綿的桃林,。
此處并未下雪,還是秋日,。
不過桃子都落了,,樹上光禿禿的。
桃林極大,,一路下去,,怕是不下十里。
四人決定靠岸下船,,尋村民打聽凌霄上人的所在,。
踏足江岸,才發(fā)現(xiàn)桃林遠比在江上看到的還要大,。
無邊無際,,怕是不下萬畝。
若是春天桃花盛開時來看,,十里桃花,,定然是一道盛景。
眾人原以為這么大的桃林,,養(yǎng)護的人應該挺多,,但是走了好一陣也沒見著人。
最后還是鹿鳴找了一條小徑,,沿著小徑前行,,走了四五里,才看到一間青瓦房,,屋頂炊煙繚繚,。
瓦房外有個小青石壩,周圍一圈用黃土加石塊砌成半人高的土墻,,樹木枝丫編成的柴扉虛掩著,。
壩子里有一個老者正坐在小凳子上搓草繩。
地上一堆已經(jīng)曬干的稻草,。
旁邊還臥著一只黃狗,,懶洋洋地睡在那兒,耷拉著眼皮子,。
老者身穿青色棉布上衣,,頭上裹著一片黑巾,下巴一叢濃密的花白胡須,年約五十上下,。
馬長春剛要上前問話,,卻被師兄攔住了。
王長齡笑瞇瞇地隔著墻朝老者問道:“這位老丈,,我等路過這里,,能否討碗水喝?”
那老者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番道:“當然可以,!”
他拍掉手上的草屑,站起身來,,打開了柴扉,,邀請幾人入內,。
青石大水缸就在屋檐下,。
待馬長春取出革囊盛滿水,鹿鳴接過用對半剖開的葫蘆瓢舀了一瓢,,咕咚咕咚連喝幾大口,,冰涼清爽。
王長齡趁機問道:“老丈,,再向您打聽個事兒,,您知道這瓦屋山有位凌霄上人在哪里修行么。
我等也是修道的后輩,,遠道而來,,有事求見這位上人!”
老者道:“我就是個管桃林的老頭,,這凌霄上人倒也聽說過,,不過據(jù)說他生平最是閑散,而且瓦屋山太大了,,連綿數(shù)百里,,怕是難找得很!”
王長齡道:“先師曾提及過這位高人,,似乎百年之前就在瓦屋山修行,,所以我們才特地找來,確實有十分危急的事,!”
老者道:“那你們再找人打聽打聽,!”
王長齡問:“請問附近還有人家嗎?”
老者道:“這一片卻只有我一人,,往東行二三十里地倒是有一個村子,,你們可以過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