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馬VS新歡
“精分,?那是何物,?”
“就是你兇巴巴的侄女里住著一個可可愛愛的我,?!鄙倥0驼0涂ㄗ颂m大眼睛。
脖子上的刀更重了,。
“咳,我好好說好好說,。就是一個人因無法承受巨大打擊和痛苦而分,裂出來另一個不同的自己,?!敝炱鹫f得煞有其事,“而我就是朱琦分出來的一個人格,,換句話說,我就是那另一個朱琦,,您可以喚我朱起?!?p> 嗯,還是自己的名字香,。
“那照你這么說,,我的點兒哪里去了,?”
“自然還是呆在這具身體里,等她什么時候醒過來了,,身體自然還是會還給她的?!敝炱鹈娌桓纳牟惶?。
“大概什么時候?”
“看情況嘍,,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年半載,,等她的威脅完全沒有了就會出來吧?!?p> 朱晴注視著她:“不會永遠不回來吧,?”
“當(dāng)然不會,,身體是她的?!敝炱鹆⒖谭駴Q。
朱晴盯著少女的眼睛,,后者眸光清澈,不似說謊的樣子,,放下劍,。
“暫且信你,你方才說點兒承受了劇烈的打擊才有的你,,你可知自己什么時候出現(xiàn),?為何出現(xiàn)?那折難又是什么,?”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有意識的時候,朱琦好像剛死了爹娘,,不過那時我也只有一點兒神識,,無法操控這身體,很快進人休眠,,至于這次,,好像是身體太痛苦了,所以我便蘇醒了,?!?p> “明白了,”朱晴昂首,,“這就去查典籍,,你最好沒有跟我耍什么花樣,!”
眼瞅著婦人走出房門,,朱起扮了個鬼臉,。
少年端藥進來,是她剛醒來見到的那位,名喚南星,。
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1]
妙哉妙哉,,秀色可餐。
朱起記得原主身邊留了不少這樣俊俏的小哥哥,,眼前這位近日頗得寵愛,。
只是她現(xiàn)在這身子怕是無福享用嘍!
莫名失落……
“二長老加了層結(jié)界,,”不知少女內(nèi)心戲的南星停頓了片刻又安慰道,,“許是怕有人擾了主的清靜?!?p> “哦,。”是怕我擾了其他人的清靜吧,。
漂亮少年嘟起紅唇,,吹了吹湯藥,將勺子遞到朱起嘴邊,,后者莞爾一笑,,在其略帶驚訝的目光中驚面不改色地飲下。
好奇地品著人類所謂的苦,,感覺很奇妙,。朱起第一次做人,對周圍一切都很有興趣,。
南星:“主心情極佳,,可是二長老答應(yīng)為主教訓(xùn)那青明?”
朱起接過南星手中的蜜餞,,上面還留有少年的余溫:“何以見得,?”
“您第一次這么爽快地將湯藥喝下去呢,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蹦闲悄咳羟锊?。
“是嗎?”原主不喜歡吃藥啊,。
朱起將蜜餞塞入口中,,興奮地眸子直放光,啊,,世上竟有如此美味,,不枉她做人一遭。
“那青明三番兩次壞主子的好事,,這次有二長老出頭,,定饒不得他,到時候,,還怕那青晉不肯就范,?”南星說罷抬首,正撞上少女星眸,,呼吸一窒,垂下頭來,。
“就范,?”
朱起突然想起來,原主一直欺負青晉不是因為看不起他,,而是饞他身子來著,,只不過這次因南星的挑唆似乎將其打得有點慘,后來他弟弟趕到才把他救了回去,。
乖乖,,那可是她點文男主,原主居然下得去手,。
現(xiàn)在這水深火熱的擔(dān)子撂到自己手上,,讓她怎么愉快的玩耍?
朱起:“那你可知青晉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奴聽人說他弟弟請了來我們宗門做客的萬樂谷弟子白術(shù)過去,,想必應(yīng)該無礙?!鄙倌暌琅f低著頭,,不敢看她。
白術(shù)此人原主認得,,白堯的堂兄,,因自幼多病,養(yǎng)在杏林俊杰聚集的萬樂谷,,而后憑著開掛般的天資被現(xiàn)任谷主收作關(guān)門弟子,,醫(yī)術(shù)自是不必多說,。
這么說青晉定然是死不了了。
據(jù)她點文套路,,男主前期所受后面必然討回來,,如果她不加入主角團話,怕是某天要栽,。
所以要不要先下手為強,?趁他病要他命,搶了他的小伙伴,,讓他無縫可入,,搶了他的劇本,讓他無戲可加,?
唉,,可惜她現(xiàn)在算是受制于人,要是她早點意識到的話就可以借便宜姑姑的手除掉對方了,,現(xiàn)在提出來指不定會被怎么猜忌,。
怪只怪她當(dāng)時不知何謂痛楚。
這么想著,,朱起終于體會到了一種作為人類的名叫惋惜的情緒,,并明明白白地將其寫在臉上。
南星只當(dāng)她是后悔聽了自己的建議差點將青晉只置于死地,。
咬唇,,她對那姓青的廢物可真上心啊。
朱起沒有留意南星的小動作,,自我安慰,,好歹是點文男主,某種意義上還屬于她的兒砸,,做父母的怎會跟子女有隔夜仇,。
既然干不掉,不如找機會用父愛感化他,,還能近距離欣賞兒子的雄姿,。
就這樣,朱起開始學(xué)習(xí)做父親的一百零八種姿勢,。
朱晴離開朱起這里后的確先找了青明的麻煩,,無論朱起所言是否為真,那具身體卻是被他所傷,,還傷得如此慘重,,作為小姑娘的姑姑,朱晴不能置之不理,。
然而萬樂谷弟子在場,,到底不便讓外人看笑話,,又是小姑娘先對青晉動的手,朱家是理虧方,,朱晴只得給個警告就此作罷,。
至于白堯,聽說他哥來此,,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就這樣,朱起安安分分地在自己房間養(yǎng)了一個月,,期間朱晴來過幾次都被她忽悠過去了,,只是她好說歹說,還是沒能讓對方把結(jié)界收回去,,就這么被隔離了,。
人生艱難。
少女癱坐在榻上,,咀嚼著南星不知從哪搜刮來的蜜餞,,想不到她堂堂大某點,居然還有那么咸魚的時候,。
不知便宜姑姑這幾天去哪了,,也沒來供她消遣。
“啊啊?。↑c點救我,!”少年一陣風(fēng)似的奔過來,,絲毫沒有了上次那般盛氣凌人。
半靠于榻的朱起翹著二郎腿,,玉足輕搖兩下:“莫叫我點點,。”
“阿琦,,”白堯跪坐在地,,手扶枕角,聲淚俱下,,“阿琦,,幫幫我啊,堂兄突然說要考察我,,你知道我有多辣雞,,到時候打不贏,被他在爹娘面前告狀,,你怕是以后十年都見不到我了,?!?p> 還記得自己菜,昨天氣勢洶洶說要去找青家兄弟的勁頭哪去了,?朱起瞥了他一眼:“見不到豈不更好,?”
白堯:“……阿琦你不愛我了?!?p> 朱起深情地撫摸少年的小腦袋:“乖寶貝,,說什么傻話?”
白堯:(?˙▽˙?),?
“爺什么時候愛過你,?”
白堯:哇——的一聲就哭了。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朱起吧唧吧唧磕著蜜餞,“說吧,,想讓我怎么幫你,?”
“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白堯顯然已經(jīng)想好了作戰(zhàn)計劃,,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與其等死,不如先撤退保存實力以求來日再戰(zhàn)……”
“說人話,!”
“帶我離開宗門避避風(fēng)頭,。”
“出去,?”少女眼神發(fā)亮,。
白堯點頭:“昂昂,需在外面呆兩個月,?!?p> 朱起剛要說話,突然想到了一事,,眸子暗淡下來,。
她拍了拍手,將搓過蜜餞的爪子往白堯肩上一抹:“我也想幫你啊兄dei,,可你也看到了,,姑姑在這加了層結(jié)界,金丹之下,,只可進不可出,,別說是我,你現(xiàn)在都出不去了,等著挨揍叭,?!?p> 白堯仰目而觀,天吶,!真多了層膜,,出不去了?
捉住少女的爪子攬握在身前,,伸指朝向門外:“我不管,,阿琦你得幫我,把這玩意兒給弄破,?!?p> 朱起掙脫:“你當(dāng)我有鐵碎牙呢!”
“那是何物,?”白堯歪頭,。
“二刺螈你不懂?!敝炱饠[擺手,。
“主子若想破這結(jié)界,奴倒是有辦法,?!鄙倌昕羁疃鴣恚幌p衣,,恰與朱起身上煙羅紗裙的撞色,,巧得很。
“未經(jīng)傳喚就進來還懂不懂規(guī)矩,?再說你一個男寵能有什么法子,!”白堯嗤鼻。
南星低垂的眸子瞬間陰郁起來,。
“別鬧!”朱起給了白堯一個爆栗,,“是我讓他進來的,。”
不再理會無理取鬧的竹馬,,轉(zhuǎn)向南星,,“阿南不用理他,你繼續(xù),?!?p> 南星盡力忽視青衫少年委屈巴巴湊到榻上女子跟前的小臉:“主子也知,二長老不善陣法,所布置的結(jié)界全憑靈力支撐,,需得每隔一段時間來加固一次,。而因位置原因,靈力分布也是不均勻的,,因此這層結(jié)界便會出現(xiàn)一個最薄弱的地方,。”
見兩人神情若有所思,,男子言辭愈發(fā)流暢:“當(dāng)然,,若二長老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會進行增補,但這么長時間,,難免會有被其忽略的位置,。何況,長老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來加固結(jié)界了,?!?p> 朱起摸著下巴看向他:“眼下正是從最薄弱的位置打破結(jié)界的好時期?!?p> 這個bug設(shè)得好,!
“主子明智?!?p> “哼,,說得輕巧,結(jié)界那么大,,我們怎么找,,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打破,”白堯不屑,,“別到時候這玩意兒好好的,,人弄出個好歹,再驚動我哥過來,?!?p> 朱起:“那你的意思是還是乖乖等你哥過來揍你比較輕松?!?p> “這不正在想辦法嘛,!”白堯抓上紅衣少女的手肘搖晃,嘀咕,,“阿琦每次都幫他說話,。”
朱起戳他額:“就你事多,,還是想想如何找那個地方吧,?!?p> 南星撇開眼:“主不必憂心,奴已經(jīng)找到了,?!?p> “哦?”兩人齊齊望過來,。
朱罌山
“哇,,好漂亮?!敝炱鹪剞D(zhuǎn)了個圈,。
漫山遍野,赤紅如血,,和少女朱唇,,耳飾,發(fā)帶,,羅裙融為一色,,空氣中充斥著肆意與張揚。
“人說阿芙蓉絕美而又致命,,一旦上|癮,,終生不能自拔。明知有毒,,卻令人義無反顧,,即便灰飛湮滅,也甘之如殆,?!?p> 南星眸中映著女子的身影,解釋性的添了一句:“二長老可能不喜歡這種花,,下意識避開,,故忘記加固這里的結(jié)界?!?p> 白堯抱臂而立:“銀紅錦繡,,玉人無雙。我覺得這花挺好的,,比堂兄的什么玉茗有韻味多了,,阿琦你認為呢?”
“左右都是植物的那啥,,何必厚此薄彼,?!敝炱痱嚾话l(fā)出直女言論,。
只是偏愛它的顏色而已,其實只要是紅色,她都喜歡,,尤其這些阿芙蓉有些帶著白邊,,甚是符合朱起的審美,即使這花是植物的那個,,她也不嫌棄,。
無視兩人復(fù)雜的眼神,朱·不解風(fēng)情·起直接切入正題:“此處靈力確實輕薄許多,,阿南是怎么想到這里的,?”
“主忘了,我們曾在這……”
南星還未說完,,朱起又像是想到什么,,連忙打斷:“算了算了,找到就好,,我們趕緊行動吧,。”
少年垂下頭,,掩住臉上的表情:“是,。”
朱起偷瞄了他一眼,,微松了口氣,,幸虧她機智敏捷,萬一說出不能過審的情節(jié)可如何是好,?
要講也得私下講啊,,還能說得更細致些。
白堯皺著眉看自家青梅沖緋衣小哥哥搓了搓手并露出猥|瑣的笑,,扭頭一聲輕哼,。
邪歌·姬娥
[1]:“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詠懷八十二首》阮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