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是個普通的小院,,連最基本的陣法類禁制都不存在,?!?p> 夏葉眉頭微皺,,那裴洛讓他們監(jiān)視這里干嘛,?
“那我先回去說一下此事,,你們繼續(xù)盯著,晚上我會帶來裴洛后續(xù)的命令,?!?p> “是!”
“屬下明白,!”
二人應(yīng)聲之后,,夏葉便回去向裴洛交差了。
到了晚上,,夏葉再次詢問裴洛此事,,試探對方的意思時。
他卻似乎早已把白天吩咐過的這件小事,,徹底忘記了,。
還是經(jīng)春枝提醒后,方才想起來,。
“浪費人力去做那種小事干嘛,?全都撤回來,你們的注意力要放在正事上,,明白不,?”
裴洛不僅下達(dá)了撤退的命令,,還順帶把手下們言語敲打了一頓。
仿佛白天吩咐人去辦事的,,不是他一樣,。
然后,那兩名監(jiān)視秦氏布衣店的下屬,,便被夏葉給喊了回來,。
兩人一句疑問也沒提,跟在夏葉身后,,迎著秋夜的涼風(fēng),,返回了望春樓。
顯然,。
他們對于裴洛這樣一時興起,,吩咐下來去辦某件事,又突然收回命令的做法,,早就習(xí)以為常,。
……
翌日。
趙元豐一早就穿戴整齊,,卻沒有穿官服,而是吃過早飯后,,穿著便服,,攜著拜帖,去了望春樓,,拜見安樂王,。
彼時,已是日上三竿,。
趙元豐本想著,,趁著這種時候過來,裴洛應(yīng)該也起來了,。
他剛好可以趁此機(jī)會,,與對方見一面。
哪知,,人嘛,,沒見著,倒是反吃了一記閉門羹,。
他連裴洛的聲音都還沒聽見,,就被春枝一句,“我們王爺正在午休”,,打發(fā)走了,。
好一個“正在午休”,!
午飯時間還沒到呢,就先飯后休息上了,?
趙元豐心里那個郁悶,,只好言語客氣地表示無礙,轉(zhuǎn)身離開了,。
就在他下樓的功夫,,客房里傳來了裴洛的聲音。
“春枝,!進(jìn)來一下,!”
這聲音不輕不重,端得是好聽,。
但在趙元豐聽來,,卻是有些著惱,甚至是窩火,。
不就是個安樂王嘛,?
都被貶成小小縣尉了,居然還這么大架子,,這不明擺著欺負(fù)人嘛,?
當(dāng)然,這種話,,趙元豐也就是在心里腹誹一下,,面上是斷然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回去之后,,他就著人把縣丞錢新請了過來,。
“錢縣丞啊,這可怎么辦呢,?我今早穿了便服過去,,安樂王他老人家,并不見我吶,?”
“縣令大人,,您是幾時過去送拜帖的?”
“約莫巳時一刻吧,,我原想著,,依著這時辰,那位也該起來了,。哪知,,人家就算是起來了,也不愿意見我,,還趁著我沒走的時候,,喊了手下人進(jìn)去,。這是在給我下馬威的意思嗎?”
說罷,,見錢新臉色不對,。
趙元豐反問道:“錢縣丞,我這個時辰過去,,有什么問題嗎?”
錢新?lián)u頭,,又問:“縣令大人可曾帶了什么禮物,?”
“禮物我是不敢隨意帶的,還沒弄清楚那位的癖性,,萬一送錯了,反倒是畫蛇添足,。”
錢新點頭,,“嗯,那大人明日巳初再去拜訪?!?p> 聞言,趙元豐原本難看的臉色,,好轉(zhuǎn)了幾分,。
他今日去拜見裴洛,本就心懷忐忑之意,。
不承想,還被人拒之門外,,自然是猶如三九天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
臉面上更是掛不住,。
如今經(jīng)錢新一番提醒,,他想到或許是自己今日去得太晚了,心情便又由陰轉(zhuǎn)晴,。
……
隔日一早,。
趙元豐特意起了個大早,就是比往常起來還要早個兩三刻鐘的那種,。
然后洗漱,,用餐,。
飯后,在家等了一會兒,。
他便掐著點兒,坐上馬車,,到了望春樓前。
彼時,,距離巳初恰好還有半刻鐘不到的時間,。
待他進(jìn)了望春樓后面的客棧,拾階而上,,請春枝幫忙通報的時候,時間不早不晚,,恰好是巳初時分,。
這一次,裴洛依舊沒有露面,。
“這間客棧里的被子又薄又脆,,不適合我等修煉之人使用。誒,!想不到這春華縣城,,居然是如此苦寒之地。王兄啊王兄,,何苦來哉,,至于如此欺負(fù)弟弟我嘛?”
回去的路上,,趙元豐不斷回想著離開之前裴洛所說的這番話,,冷汗直流,。
他實在是琢磨不出這位話里的意思,。
難道是嫌自己這個春華縣令過于怠慢,,所以故意抬出了國君的名頭,,來敲打他,?
趙元豐越想,,心里就越是害怕,。
這一次,回到縣衙之后,。
不用他去請錢新,,對方已經(jīng)率先過來等著他了,,明顯是來等結(jié)果的。
這縣衙里的兩位頭頭碰了面,,不等趙元豐講話,錢新就看出來,,這次怕是又沒見著正主,。
沉默半晌,喝了口茶壓壓驚,。
趙元豐才嘆聲道:“誒!還是不行,,錢縣丞,那位怕是記恨上我了,?所以才會說出來那番話,?”
“什么話,?”錢新好奇問道,。
趙縣令便把臨離開望春樓之前,,裴洛那自說自話的內(nèi)容,,重述了一遍給他。
聞言,,錢新忽然撫掌大笑。
趙元豐看了個寂寞,,完全不明白錢縣丞這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
“縣令大人,這是有門路了啊,。您想,那位特意把被子的事說與你聽,,那不就是要看下咱們衙門在本縣的號召力和辦事效率的意思嗎,?您還不趕緊去準(zhǔn)備,?”
“準(zhǔn)備什么?”趙元豐依舊不明其意,。
“準(zhǔn)備被子啊大人,,哦,!不,這事兒還得我來辦,,您就負(fù)責(zé)坐鎮(zhèn)衙門,,當(dāng)總指揮就好。既然那位爺想看咱們的實力,,那咱不僅得低調(diào)行事,,還得在一天之內(nèi)完成才行……”
經(jīng)過錢新的一番解釋,趙元豐這回明白了,。
那位爺是要看下他們把這春華縣城治理得如何,,是不是對城中商戶之流,了若指掌,。
所以,,對方才會隨機(jī)抓取出了一個布衣行業(yè)的事,,來瞧瞧他們能不能又好又快地把事情辦好,。
如果動靜過大,,甚至是辦砸了,。
一來,,說明他們對縣城的管理不夠嚴(yán)密,,連找?guī)讉€裁縫,,都要鬧得滿城百姓不得安寧,。
二來嘛,,就說明縣衙在春華縣城里的影響力不夠。
連一天之內(nèi)搞幾條新被子的小事,,都辦不利索,。
總之,這兩者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讓他們扣上一個懶政不作為的帽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