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思明府的路上聊天的時候,,解小語在李洛這種老油條面前,已經(jīng)幾乎把所有的信息都說出來了,,她哥的住址自然也不例外,。
“那......那我就在東街的解府,,你記得來找我啊,?!苯庑≌Z鼓起勇氣說道,,語氣還有些依依不舍。
在路上這幾天聊天,,越聊越覺得這人有意思,,跟解家堡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她竟然有點心動的感覺,。
想起她離開前說想去看看大哥時,,她爹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脫口而出同意的話語,她臉上就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李洛隨手揮了揮,,算作告別,就要車夫趕著車離開,。
“這位老爺,可有預定住的地方,,我跟您說,,南街衛(wèi)華樓的白斬雞可是一絕......”趕車的車夫看他態(tài)度溫和,開始熱情的介紹著周圍的名勝,,順便推銷相熟的酒樓,。
“附近有那種清凈、豪華的地方嗎,,銀子不是問題,。”
李洛打斷車夫的推銷,,他身懷近萬兩的貨物,,光現(xiàn)銀就大幾百兩,還住什么酒樓,。
“那就是西街的清雅苑,,那邊環(huán)境好也安靜,但宿資就有點貴...”車夫說道,,又看了一眼李洛,。
“那就去那里,我跟你說了,,錢不是問題,。”李洛撇撇嘴,,住個院子能有多貴,,爺可是有錢人,。
......
“這院子也太貴了吧,半年三十兩,,搶都沒這么快啊,。”李洛站在奢華的四進小院里,,心疼的摸摸自己的錢袋,。
果進文在解家寨買那個三進小院也才二十六兩,這地方多點裝飾,,多個小涼亭假山就這么貴,,果然地域決定房價。
“老爺,,咱們今后就住這里了嗎,?”小娟左看看右看看,她和麥克都對這里十分滿意,。
“這段時間就住這里了,,你先把房間收拾下,收拾完就好好練功,,我出去買點食材,,晚上做個羊肉燒蘿卜?!崩盥宸愿酪宦?,在小娟的歡呼聲中離開了院子。
思明府中心有兩條主路,,整個思明府被主路粗略的分為東南西北四大塊,,其中西南北三個都是商人和平民聚集的地方,熱鬧的商業(yè)街基本上開在這邊,。
東面則是本地官府豪族所在的地方,,之前解暉所說的百戶所,也在其中,。
“你沒事在這路上瞎轉(zhuǎn)悠啥,,不是說去買羊肉嗎?”麥克看著李洛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了十幾分鐘,,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洛隨口回道:“吃飯不急,晚上還早呢,,咱們先去做正事,。”
李洛打算去找那位解大郎,,他急著在這里找果進文,,但對此地人生地不熟,,只知道一個“六公子”的稱呼,根本不知道從何找起,。
解家在這思明府城都能有個宅院,,看起來混的還不錯,最起碼有些人脈,,找人還是要靠這種地頭蛇的好,。
至于找當?shù)叵㈧`通的人,他并不知道所謂的五毒幫對思明府滲透程度如何,,貿(mào)然行事,,十分不妥。
就目前來說,,這位剛死了至親的解小旗,,是最不可能跟五毒幫媾和的人。
但他并不打算直接去,,甚至還要隱藏身份,,誰知道這位解大公子附近,有沒有五毒幫的眼線,。
這也是他不肯讓解小語搭線的原因,。
反正一路上該問的情況都問清楚了,再觀察觀察,,總會有機會的,。
李洛出門在街上逛了逛,,看到一群人圍著耍雜技手藝人叫好,,他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
黃昏時分,,解府的涼亭小院里。
解小語拿著一把長刀,,狠狠的劈砍著院子里的木人樁,,木頭被刀刃劈砍,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小語,,別累著了,過來歇歇吧,,”
一個盤著頭發(fā)的麗人裹著薄襖,,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茶湯放到?jīng)鐾さ淖郎希{(diào)笑道,,“你這樣天天舞刀弄槍,,哪家公子敢娶你哦,。”
“我才不要嫁給那些文文弱弱的公子哥誒,,我的男人要像爹和大哥一樣,,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才行?!苯庑≌Z想到巷子里的生死搏殺,,卻忍不住臉上一紅。
“小語你這是有心上人了啊,,是哪家的公子,?來來來,快跟嫂子說說,?!苯饪〉姆蛉它S氏露出微笑,拍拍身邊石凳招呼解小語過來,,她娘家跟解家是世交,,嫁過來關(guān)系也親近。
解小語長刀歸鞘,,走過來一口干了一大碗茶湯,,嘆息一聲:“也不是哪家公子,我是喜歡他,,但感覺他好像有意避開我,。”
黃氏捂嘴笑:“原來是解大小姐單相思啊,,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識他的,,我?guī)湍愠龀鲋饕鈫h?!?p> 解小語想了想說道:“就是之前在家的時候,,那天......”
......
解俊最近心情不好。
兩天前接到父親傳訊,,他的弟弟解寶被人殺了,,而且死的并不痛快。
解寶幾年前在思明府住過一段時間,,過年過節(jié)解俊也會回家團圓,,兄弟之間關(guān)系親近,解俊自然對這位弟弟的死感到十分憤怒,。
他拿著父親的書信去找了百戶大人,,想要帶人去查五毒邪幫,把他們順藤摸瓜一網(wǎng)打盡。
百戶黃德志大人卻以年祭將近,,土司將要前來為由,,要求他堅守位置,等大祭完后再行打算,。
南蠻土司黃氏,,與思明州知州黃氏一脈相承,因為先祖驃騎將軍黃君壽葬在思明府,,所以每隔幾年都要來舉行大祭,。
盡管解俊知道這是正事,不能因公廢私,,但他仍然感到十分窩火,,想找地方發(fā)泄一番。
只有想起妹妹今天也會到家,,才讓他心情稍微舒暢一點,。
中午在軍營里吃完飯,解俊帶著一隊侍衛(wèi)在東街街上巡邏,,這是他作為城防小旗的職責,,只是這東街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巡視更多地是走個過場,。
周圍人看到他們錦衣帶刀,,為首的面色不渝,紛紛繞著走,。
前面?zhèn)鱽硇鷩W聲,,解俊順著聲音往前走,然后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圍成一圈,,在看中間一個雜技手藝人表演飛刀絕技,。
那位手藝人用黑色油彩,在臉上畫出古怪的圖案,,形似一片片黑色火焰,,鼻子中間還有一個醒目的黑色十字,。
穿著大紅衣袍,,身前數(shù)丈遠擺著一枚銅錢,正在表演百發(fā)百中的飛刀絕藝,。
周圍時不時爆發(fā)出一陣陣叫好聲,,顯然手藝人功夫不差。
解俊幾乎被氣的笑了起來,,這東街歷來就是官府豪商的聚集之地,,出于安全和整潔考慮,早就明令禁止各類攤販前來擺攤,。
這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當街違反禁令,,莫不是真的欺他們巡城衛(wèi)的刀不利,?
他眼睛一瞪,當先兩步扒開還在叫好的人,,就往里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