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辯護的理由是船長公然違反海事法條例,,在能夠挽救船員生命地時候束手旁觀?!?p> 雖然在海上航行時船長的地位說一不二,,但也不能隨意決定他人生死,船員們也受到海事法的保護,,如果船長在航行時一意孤行,意圖制屬下船員于死地,,那么船員們可以依法將他制服,,返航時交由海事法庭審判。
現(xiàn)在問題就出在這里,,辯方的船員們堅持自己沒有做錯,,控方則控訴他們殺害了船長而不是將他帶回法庭審判,導(dǎo)致了這場沒有目擊證人的兇殺案發(fā)生,。
“下面由船員自述,。”
審判席上面色威嚴的法官發(fā)言道,。
臺下六名船員站成一排,,最左側(cè)背后掛著‘大副’標(biāo)識的船員代表出列,開始他的陳述,。
偌大的海事法庭里細微的交談聲漸漸停止,,大家都等著這名船員的自述(狡辯),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有罪,。
“那是一月上旬的一天,,船長命我們開往渡鴉島,在那里補給,?!?p> “渡鴉島是霧海上的一座海盜島嶼,,背后是霧海海盜王的勢力,除了各國海軍,,歡迎一切商船,,海盜船靠岸補給?!?p> 作為新舊大陸航路上的渡鴉島,,艾什麗自然知曉,不過還是點點頭感謝學(xué)院男的科普,。
“,。。,。船長命我們守船,,他自己一人上岸放松,除了采買物資沒有允許船上任何一人下船,?!?p> “警告一次!不要說和本案無關(guān)的事誤導(dǎo)陪審團判斷,!”
法官用小木槌敲打警告著大副,。
大副頓了頓,重新繼續(xù)陳述著,。
“船長回來的時候,,向我們炫耀他在拍賣行里買到了兩瓶能夠治療‘血癥’的圣水。,?!?p> “嗡”
法庭內(nèi)瞬間嘈雜了起來,大家議論紛紛,。
“肅靜,!肅靜!”
法官再次用小木槌示意旁觀群眾安靜下來,。
“你是說,,船長當(dāng)著你面說他手上那兩瓶是用于治療‘血癥’的藥劑?”
法官再次向大副確認問道,。
“是的,,法官大人,他當(dāng)時就是那么說的,,還說一共花了他五枚金蛇幣,!”
“嗤。,?!?p> 一旁的控方代表不屑地嗤笑出聲,,走上證物臺舉起兩個空瓶,對著場內(nèi)群眾和陪審團喊道:
“這就是他所說的圣水,,能夠治療‘血癥’這樣絕癥的藥水,。?!?p> 場面頓時嗡然議論紛紛,,在場的都是對航海有所涉獵的專業(yè)人士,‘血癥’是怎樣可怕地絕癥自然不用贅述,,他們大都不相信這名大副的陳述,。
聽到血癥字眼,艾什麗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
臺上大副繼續(xù)陳述起來:
“后來我們啟程航行,原本預(yù)計15天的航程,,船長為了搶船期,,命令我們從陌生航道抄近路,結(jié)果誤入了霧海的障雨區(qū),。,。”
障雨就是霧海特有的天氣形態(tài),,濃稠如雨的霧籠罩在那片區(qū)域,,無法辨別方向,船帆也會被浸濕,,船只航行速度大受影響。
“,。,。我們在障雨區(qū)迷失了兩周的時間,食物淡水幾乎消耗一空,,又熬了幾天,,終于從障雨區(qū)走了出來。
但是,,有水手發(fā)生了血癥癥狀,。?!?p> 大副慢慢陳述著,,場內(nèi)也安靜了下來。
才出障雨區(qū),,又遇血癥威脅,,這只船真的是有夠倒霉,,艾什麗甚至能夠想象到這些船員們會有多絕望。
“當(dāng)時我們航期已經(jīng)延誤了十天,,沒有食物,,只能靠船上為數(shù)不多的朗姆酒解渴,大家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回到正常航道上去,。
就這么又過了一周,,船上得了血癥的人越來越多,船長讓我們努力彈壓他們,,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有那種圣水,,能夠治療血癥?!?p> 大副仍然平靜地敘述著,,好像他只是個旁觀者。
“,。,。直到第一名得了血癥的水手死亡,他全身潰爛,,臉上五孔流膿,,被船長吩咐丟下海去。
船上終于發(fā)生了暴動,,誰也不想就這么痛苦的死去,。
沒了食物可以用海貨充饑,沒了淡水可以用朗姆酒解渴,,但是得了血癥,,就只有痛苦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腐爛,化膿,,最后絕望地死去,。”
大副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船長說讓我們保護他,,他會跟我們平分那些圣水,。。最后船上三十多人就剩我們七個人了,?!?p> 幸存的六人,加上船長。
聽到船上最血腥的一幕被一句話帶過,,眾人卻依然能夠想象到場面是有多恐怖,,三十多名船員為了生的希望,廝殺到只剩7個人,。
“船員暴動,,他們聽從船長的話鎮(zhèn)壓,雖然殺了那么多人,,但法律上他們是無罪的,。”
學(xué)院男怕艾什麗不懂,,特地解釋給她聽,。
“最后咱們所有人都出現(xiàn)了血癥癥狀,船長把自己反鎖在船長室里,,他怕得了血癥后藥效不夠,,準(zhǔn)備獨吞那兩瓶圣水!”
說到這,,大副平靜如水的眸子里起了波瀾,,看著證物臺上那兩只空瓶。
“,。,。當(dāng)時船只已經(jīng)重回航路,但是大家都沒有心思操船,,一直勸說船長把圣水分了,,他一直不肯,于是我們就操著斧子把門劈開了,。
兩瓶圣水,,六個人,平分,?!?p> 大副盯著法官的眼睛,平靜的說了出來,。
法官被他目光盯得有些心里發(fā)毛:“所以船長最后是死于血癥還是被你們殺害,?”
“是餓死的,,他躲在船長室里三天沒有進食,,最后活活餓死,最可笑的是,,他的身上沒有血癥癥狀,。”
大副說完開始詭異地笑了起來,笑的酣暢淋漓,,越笑越大聲,,直到被法官命人拖出法庭。
“反對,!我有理由對方在說謊,!根據(jù)他的陳述,船只在離開渡鴉島后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幾天才回到陸地,,任何得了血癥的人都沒可能挺過這么久時間,!”
控方代表開始反駁,如果船長真的如大副所說,,最終是餓死的,,那么很有可能他們會被無罪釋放。
“除非,。,。他說的是真的?!?p> 法官盯向了證物臺,,那兩只明顯是帝國工藝的陶瓷瓶一時間吸引了全場目光。
“法官大人,,被告人身上的疤痕可以說明大副所言非虛,!”
辯方代表將一名水手的上衣脫下,他的背后斑斑點點都是正在愈合的疤痕,,正是重度血癥才有的標(biāo)志,。
“哄”得一陣吵鬧聲渲染開來。
法庭內(nèi)的眾人議論紛紛,。
“難道是真的,?”
“血癥真的能被治愈了?”
“剛剛那人說是哪里的拍賣行,?渡鴉島,?”
“。,。,。”
艾什麗看著這熱鬧的場面,,眼神流光溢彩般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