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兩人并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只是專心吃著面條,，啃著熱氣騰騰的土豆。那中年漢子坐在二叔邊上,，拍了一下二叔說道“老二,，好久不見嘍,！我剛到鎮(zhèn)子門口就聽老疤說你來了，我這家都沒回就過來找你,，估摸著你在這里吃飯,，還真逮著了?！?p>　　二叔抬頭看著這中年男人,，笑道“虎哥，你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在鎮(zhèn)子上,，這次見不到了呢?！?p>　　“你來一次,，不見見我怎么能走。這小伙子就是樊宇吧,。眉宇之間有他爺爺那股英氣，一看就是老樊家的人,?！边@個中年漢子自然就是鎮(zhèn)子里的大當家裴虎。

　　“是啊，阿宇叫裴大伯,?！倍搴爸罱腥恕?p>　　“裴大伯,，你好,。”樊宇略有羞澀地叫道,。

　　“好小伙,，多大了？有十六七了吧,？以前總聽你爸爸說起你,，每次談起你，他很是自豪哩,。老董,，給這桌加個菜，再來幾個饅頭,，算我賬上好了,。”裴虎看著樊宇很是喜歡,，又叫董掌柜再上些吃喝,。

　　“虎哥，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吃飽了,。”二叔連忙推脫不要,。

　　“你飽了,，我這個大侄子也不夠啊，這個年紀正是飯量大的時候,，長身體哩,。”裴虎堅持著,。

　　樊宇確實沒有吃飽,，可他又不好意思說。等饅頭上來后,，裴虎抓起一個就遞給樊宇,，讓他趁著熱乎趕緊吃。裴虎只有一個獨女,，后來生下一個兒子,，可惜夭折了。所以他見到樊宇這少年越看越喜歡。

　　“裴飛呢,？沒看見他呢,？”二叔問道。

　　“他帶著幾個人去隔壁村換東西去了,，來回百十里路,，早上才走的。今天應該回不來了,?！迸峄⒒氐馈?p>　　“他家里還沒添丁嗎,？”二叔知道裴家的第三代人丁稀少,，只有裴虎的一個獨女，這一直是哥倆的心結(jié),。

　　“去年又沒保住,，老二媳婦懷了幾次，都流了,?！迸峄⒂行┏羁嗟恼f道，他自己的媳婦已經(jīng)死了幾年,，本來他可以再娶,，可是心里始終放不下與媳婦的夫妻感情，沒辦法喜歡上別的女人,，加上怕和獨女有隔閡,，這再娶的事就放下了。

　　二叔知道這事不好再說下去,，岔開了話題問道“聽說紅匪又回來,？”

　　“嗯，已經(jīng)有人見過,，本想抓幾個活的回來問問,，一直沒找到行蹤。他們在這鎮(zhèn)子周圍始終不是好事,，你們那邊也要小心點才是,，這幫人不講什么道理和規(guī)矩，能搶的都會搶,，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要不你們搬進鎮(zhèn)子吧,，安全一些,?！迸峄⒗^續(xù)勸著。

　　“這事我得回去和大哥他們商量商量,。虎哥,，無論什么時候,，如果打紅匪，有需要就叫著我們,，這事咱可不含糊,。”二叔說道,。

　　“那敢情好,，你們老樊家的身手沒得說。你們要是能搬過來,，還能幫著訓練訓練鎮(zhèn)上的年輕人,。阿宇這孩子滿十六了吧。我這第一次見面,，總要給些見面禮,，你倆先吃著。我去去就來,?！迸峄⒄f完轉(zhuǎn)身走了。

　　二叔連忙說不用,，可裴虎并沒有理睬,。不多時，裴虎就領著一個小姑娘回來了,。小姑娘羞澀地躲在裴虎后面,，看著阿宇叔侄二人，小姑娘雖說長得不是很好看,，可一雙眼睛確很明亮清澈,，一頭短發(fā)顯得很是精神。

　　“來,，叫宇哥哥,，叫樊二叔。這是我的女兒裴靈,，今年十四了,。從沒出過村，見到外人就這樣,?！迸峄雅畠簭暮竺胬缴砬?，喊著她叫人。

　　“宇哥哥,，樊二叔,。”裴靈呢喃的叫著,。

　　樊宇看著裴靈也有些羞澀,，除了菲兒妹妹以外，這也是他第一次和女孩說話,，只磕磕巴巴的說了聲“你好,，裴靈妹妹?！?p>　　裴虎聽著兩人的對話,，哈哈大笑說道“阿宇啊，聽你爸爸說,，你現(xiàn)在也是個獵殺高手了,，怎么說起話來，和我這個女兒一樣,，細聲細語的,，像個大姑娘”

　　說完，裴虎從腰間抽出一把帶著刀鞘的彎刀遞給樊宇,，說道“這是送你的見面禮,，咱們鎮(zhèn)子上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就送你這個吧,。這刀能一下劈掉土狼的腦袋哩,。”

　　二叔驚訝的說道“這是泊爾軍用彎刀,？好家伙,，當年聽我爸說過，這種刀能排進世界軍刀前三哩,。是用上等鋼料一點點打磨出來的,。這可不敢要，太貴重了,?！?p>　　“我這里槍支彈藥雖然不多，但總是比你們強多了,，平時這刀也只是擺設,，阿宇經(jīng)常去打獵，經(jīng)常會用到的,。和我還客氣什么,?！迸峄猿种?p>　　樊宇慢慢從刀鞘中拔出彎刀,，整個形狀有點像狗腿,，有小臂那么長，巴掌那么寬,。整個刀身有著天然的道道暗色條紋,，一條血槽從刀柄一直到刀腰處。拿在手里甚是順手,，重量也剛剛好。裴虎看得出來阿宇很喜歡這把刀,，笑著說“你小子識貨,，來給你試試刀。老董,，拿塊粗木頭來,。”

　　不一會,，董掌柜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了一截碗口粗的木頭過來,，樊宇拿起彎刀砍去，木頭齊齊地被切開,，比切豆腐也難不到那里去,。

　　在裴虎的一再堅持下，二叔同意讓樊宇收下了這把泊爾軍刀,。樊宇自然非常開心有了一把這種寶刀,，心懷感謝又不會說話，在包里拿出從拾荒者那里換來的藍色發(fā)卡送給裴靈,。裴靈接過發(fā)卡看了又看,，很是喜歡。發(fā)卡戴在頭上,，自然是很好看,，對著樊宇羞澀地微微一笑，點頭表示感謝,。

　　“這樣,，你們吃好飯去收集東西吧，有什么困難就讓他們喊我,。我得去后面的莊稼地里看看,，這是咱全鎮(zhèn)的命根子，可不敢出什么差錯,。我讓靈兒陪你們?nèi)ニ奶帗Q東西,，他們看見靈兒,，自然不敢騙你?！迸峄⒄f道,。二叔知道莊稼的重要性，沒過多寒暄什么,，裴虎忙自己的事去了,。

　　這鎮(zhèn)上有一片十幾畝的莊稼。大戰(zhàn)以后,，耕地已經(jīng)很少,，只有在遠離戰(zhàn)場和遠離那些遭受核攻擊的大城市，才還保留下來一些耕地,，但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一些污染,，產(chǎn)量沒有以前那么高了。加上現(xiàn)代工業(yè)系統(tǒng)早已在大戰(zhàn)后毀滅,，沒有用上化肥以后的莊稼,，產(chǎn)量更是下降了很多,。整個鎮(zhèn)上有一多半的勞力工作在莊稼里,，除了耕種，除草,，除蟲,，收割。還需要幾十名漢子不停地在幾排共數(shù)十個大輪子上蹬,，以便給兩臺發(fā)電機腳力供電,，發(fā)電機再帶動四臺抽水機從離鎮(zhèn)子幾里外的小溪里抽水過來灌溉。這些漢子從早蹬到晚上才可以有足夠的水來滋養(yǎng)這片莊稼,，如果趕上旱季,，小溪里的水量不夠了，鎮(zhèn)子還要組織上百人去更遠的地方挑水,，往往需要走上十幾里路或者更遠才能找到水源,。

　　除了這些，鎮(zhèn)子上還要分出一半的武裝力量來保護這片莊稼,。在收割的季節(jié),，甚至需要用百分之八十的武裝來24小時看護，野獸的破壞或者人為的踐踏和搶劫,，都是這個鎮(zhèn)子上不能承受的損失,，就算這樣，也只是勉強夠鎮(zhèn)上千口人的一年口糧,。而且還要分出一些去換物資,。裴家人還用數(shù)月時間,，帶領著鎮(zhèn)子居民在這片莊稼周圍設置好一圈二米多高的木柵圍墻，每天都有幾隊人來回巡邏,。而裴虎更是風雨無阻地每天都要圍著木欄走上一圈才安心,。

　　裴虎離開沒多久，董掌柜就按照二叔給他的清單準備好了大部分物資,，有些實在沒有的東西,，也只能以后再來碰運氣了。樊宇湊過去看了看,，菲兒要的衣服沒有換到,，他有些失望喃喃地說“菲兒那身破衣服要繼續(xù)將就地穿著了，這怎么辦,。她那身衣服已經(jīng)補丁上蓋補丁了,。”

　　“讓你二嬸用獸皮做一件吧,，以后再來看看。畢竟不是生活必需品,，沒有就沒有吧,。”二叔說道,。

　　“菲兒不喜歡獸皮,，你知道的?！狈罾^續(xù)說道,。

　　二叔有些不耐煩了“有東西穿總比沒有好，這世道能保暖遮蓋身體就行了,，就這樣吧,。”

　　裴靈在旁邊聽著二人的交談,，跟著小聲說道“菲兒是你妹妹嗎,？多高?我看看我這里的衣服她能不能穿?！?p>　　樊宇回頭看著裴靈感激地說“是我妹妹,，如果你能找到真是太好了，你想我用什么換,？”

　　“不,，不用的。我可以送給你妹妹,?！迸犰`羞澀地說道,。

　　“那怎么行，我用東西換,。我看看我還有什么,。”樊宇邊翻著自己渾身上下的衣兜和背包,，邊對著裴靈堅持說道,。

　　他懷里的那串黃金紅寶石項鏈自然不舍得拿出來，那是給菲兒的,。最后樊宇把脖子上用細繩子拴著狼牙做成的項鏈摘了下來,，這是他14歲那年第一次用矛刺死一頭土狼的紀念品。

　　“這個給你,，狼牙項鏈和你換,。”樊宇遞給裴靈,。

　　“真的不用,，爸爸讓我?guī)湍銈儯乙埠軜芬鈳湍銈?。你送我的發(fā)卡很好看,，我很喜歡。就算換衣服的吧,?！迸犰`一雙透亮的大眼睛看著樊宇說道。

　　樊宇堅持把手中的狼牙項鏈放在裴靈的手里說“拿著,，留個紀念,！土狼我以后會打很多的，我再做一串就好了,?！狈顚ψ约旱拇颢C技術很有自信，他確實也有這個實力,，他是天生的獵手,。

　　二叔聽著兩個晚輩的對話，微笑地說“靈兒啊,，你拿著吧,。你帶著這小子去理個頭發(fā)吧，你看他那個頭發(fā)亂糟糟的像個破草堆,。我去鐵匠鋪子看看,。阿宇啊，讓靈兒帶你去拿衣服和理發(fā)。叔去鐵匠那里修修我這把砍刀,，順便看看有沒有子彈和補胎的膠可以買,。我們一會這里集合，可不敢貪玩,，天黑之前一定趕回去,。”

　　樊宇應了一聲,，隨后二叔走出了小飯館,。

　　“我先帶你去理發(fā)吧，出門走幾步就到了,?！迸犰`對樊宇說道。

　　“嗯,，要多少錢,？”樊宇不想為了頭發(fā)花費太多。

　　“不用錢,，我去和理發(fā)的王阿爹說,，沒事的?！迸犰`微笑的說道,。

　　“不用，要給錢,，我這里還有二叔留給我的一些錢,?！卑⒂畹淖宰鹦暮軓?，他不想占便宜，更不想占女孩子的便宜,。

　　裴靈沒有再說什么,，帶著樊宇出去了。兩人來到理發(fā)店,，有些年紀的瘸腿老頭,，正一瘸一拐地掃著地，看見有人進來趕忙說道“小靈兒,，你來玩還是理發(fā)呀,？”

　　“王阿爹，我不理,。給我這個宇哥理發(fā),。”裴靈回身指著站在后面的阿樊宇說道。

　　王阿爹瞇著眼睛打量著阿宇,，說道“你宇哥,？我怎么沒聽說你有個什么宇哥?！?p>　　樊宇連忙打招呼說道“王阿爹,，我叫樊宇。是附近的獵戶,?！?p>　　王阿爹眼睛一亮說道“樊宇，老樊家的娃子,？你爺爺叫樊鋼,，你是樊家老大的兒子？”

　　樊宇點頭應著,，他沒有想到樊家人在鎮(zhèn)上這么出名,，好像誰都認識他們。裴靈笑著說“宇哥,，你們家很出名噢,，上了點年紀的老一輩人都知道呢?！?p>　　王阿爹又仔細打量著樊宇說“我見過你爺爺,，那可是個人物哩。和老當家關系好著呢,。來吧,，我給理發(fā)，我這殘疾老頭也只有這點本事了,，我給你爺爺和爸爸都理過頭發(fā),，現(xiàn)在給你理發(fā)，也算是理過你們祖孫三代的頭發(fā)哩,?！?p>　　樊宇想拿錢，王阿爹一口回絕了,。裴靈推著樊宇坐了下來,，王阿爹很利索的忙活起來，不一會就弄好了,。裴靈上下打量著,，笑著說道“王阿爹手藝沒得說，宇哥漂亮多了,?！?p>　　樊宇摸摸自己的頭,，被裴靈贊美后，臉上有些羞澀地泛起了一些紅暈,。兩人和王阿爹道別后,，裴靈帶著樊宇走向那棟小樓，她就住在頂層的一個房間,。裴靈讓樊宇坐在一樓的一排長凳上等著,，樊宇描述了菲兒的身高后，裴靈就上去拿衣服了,。

　　裴靈動作很快,，一盞茶的功夫就拿著一套衣服下來了。一身藍色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很是干凈,，疊地整整齊齊。樊宇拿在手里滿心歡喜,，接連說了幾聲謝謝,。裴靈笑著說道“不用客氣，以后帶著菲兒妹妹來玩哦,。我?guī)ユ?zhèn)子后面抓蝴蝶,，很漂亮的蝴蝶?！?p>　　裴靈接著帶樊宇在鎮(zhèn)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隨意地聊著天。兩人越來越熟悉,，裴靈不時的還會嫣然一笑,，顯然她對樊宇這個剛認下不久的哥哥很有好感，并不像是剛剛認識,，倒像是很久不見的故友,。

　　“我要回去了，天也不早了,。下次我會帶著菲兒一起來找你玩,?！狈钫f道,。

　　“哦，要回去了,？其實你,，你們可以在這里住一晚的?！迸犰`有些不舍的低下頭,。

　　“我們要盡快回去，獵場那邊還在等著我們，下次還會再來,?！狈羁粗犰`說道。

　　“哦,，好吧,！那我?guī)慊仫堭^，找你二叔,?！迸犰`說著帶阿宇往外走。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就這么大的地方，我認識路,?！狈顖猿种蛔屌犰`送。他不想再麻煩眼前這個小姑娘了,，一套衣服已經(jīng)讓他感覺虧欠對方許多,，樊宇知道現(xiàn)在的這個世道，一套合身的衣服是多么難得,。他想著下次來一定要帶些禮物送給這個新認下的妹妹,。

　　告別了裴靈，阿宇很快就回到了飯館,，二叔已經(jīng)等在這里了,，正和董掌柜聊著什么?？匆姺罨貋?，笑著說道“頭發(fā)理了，精神多了,。我這侄子長得,，真是帥氣?！?p>　　樊宇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兩人收拾了東西,，和董掌柜道別后向村外走去,。換來的東西比來時候還要重，至少多30斤的負重,。難得來一次鎮(zhèn)上,，兩人無論如何都要盡可能地多背一些回去才夠這家人多用些日子,。

　　樊宇邊走邊問道“二叔，補胎的膠找到了,？”

　　“哎,，鎮(zhèn)上沒有多余的膠了，他們也吃緊呢”二叔有些失望地說,。

　　“哦,，那下次還要背著走來了咯?！胺畎延种赜执蟮谋嘲咸崃颂嵴f道,。

　　二叔默然，只是在前面走著,。來到鎮(zhèn)子大門,，后面有個洪鐘般的聲音喊道”等等，老二,！”

　　裴虎后面追著跑了過來,，趕到跟前。從兜理掏出一包補胎膠和幾發(fā)散彈槍子彈塞到二叔手里,。

　　“虎哥,，這不能要。我知道鎮(zhèn)子上也急缺這些東西,，真不能用,。”二叔連忙推脫,。

　　“老二,，讓你拿著就拿著，裴飛這次出去就是換彈藥去了,，東邊的鎮(zhèn)子上現(xiàn)在有個作坊,，能制作這種散彈槍子彈，雖然一年做不了多少,，但總歸能補充一些,。你那邊現(xiàn)在不安全，多備些彈藥總沒壞處,。還是那句話,，你們還是來鎮(zhèn)子上住安全，咱們合到一起,，那些紅匪還算個球哩,?！迸峄⒄f道,。他有種天生的領袖氣質(zhì),，說出來的話讓人很難拒絕。二叔推脫不過,，萬分感謝后把東西塞進包里,。

　　“我還有臺自行車，雖然破舊了點,，還能用用,。你倆把東西掛在車上推著走，總比你倆背著走快多了,，你累懷了沒關系,，把我大侄子累壞了怎么辦。我還想招這個女婿呢,?！迸峄⒄f完，哈哈大笑起來,。

　　二叔回道“那敢情好,，我看靈兒這孩子不錯，心地善良又好看,。真能結(jié)個親家,，老樊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p>　　樊宇臉上立刻紅了,，低頭不語。二叔知道兩人背著這些東西會很吃力,，影響回去的速度,。也沒在推脫，說下次來的時候會把自行車還回來,，裴虎笑著說“就這么一臺破自行車還什么還,，我家老二開車出去的，要不送你倆回去也就是10多分鐘而已,?！?p>　　“那可不敢，這年頭攢點汽油要多久,，要用多少東西換哦,。就算你舍得開車送我們，我們可不敢坐哩,?！倍逭f道。

　　裴虎笑著沒有說下去,，看著天色不早了,。催促著叔侄兩人上路,，盡快趕回獵場去?；ハ嗟绖e后,，叔侄兩人把物資系在自行車上，二叔推著車,，樊宇手握著那柄鋼矛,，挎著裴虎送的泊爾軍刀。一老一少踏上了那條回家的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