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書院？”徐亦歡睜大眼睛,，眸中滿是疑惑,，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大夏朝還有這么一個書院,？不是就一個未央學(xué)宮嗎,？”
“現(xiàn)在沒有，不過你可以先去鄴陽城拜入陳夫子門下,?！?p> “陳夫子？是哪家的夫子來大夏了嗎,？”徐亦歡皺眉問道,，隨后揚起下巴說道：“女兒不要，我鏡玄山之學(xué)又不差百家，為何要女兒拜入他人門下,?！?p> 她對自家所學(xué)非常自信。
看到徐亦歡這個樣子徐無介心中欣慰,，但還是裝作訓(xùn)斥的說道：“胡鬧,！這是由你選擇的嗎？”
“反正女兒不去,?！毙煲鄽g賭氣說道。
“那你就別想離開鏡玄山,！”
“你,！為什么啊爹！”徐亦歡急了,，見她這樣,，徐無介的語氣也軟了一些，說道：“好了,，讓你去也不只是去學(xué)習(xí),，亦要打探那個陳夫子的底細(xì)，此人來歷不明,，但身負(fù)奇才,，若他所說為真，他一身所學(xué)堪稱開天辟地亦不為過,，你師叔在太子身邊輔佐你也知道,，如今太子已經(jīng)與對方交惡，你師叔試探過一回,，據(jù)說陳夫子深不可測,，你前去陳夫子身邊第一是用心學(xué)習(xí)，來日好壯大我鏡玄門,，第二是幫助你師叔找到他的破綻,。”
徐亦歡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原來如此,，行吧，那女兒答應(yīng)了,！”
不是真的讓她學(xué)習(xí)就行,，什么好好學(xué)習(xí)開天辟地的，她表示聽不懂,。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見她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徐無介也是頗有些無語跟頭疼，不過他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說道：“這次去的不止你一個人,，你師兄韓明義也會前去,，有他在我對你也放心一點?！?p> “?。?？,？爹！??！”徐亦歡瞪大眼睛，滿臉拒絕,，徐無介沉著臉說道：“此事已定,！不許鬧脾氣?！?p> “哼,！”徐亦歡轉(zhuǎn)頭就要走，徐無介沉聲說道：“慢著,?！?p> 徐亦歡頓住了腳步，頭也不回,，滿臉不開心的說道：“干嘛,。”
“要拜入他門下需回答一個問題,，我把答案告訴你,。”
“什么問題,？”
“我們腳下之地是方是圓,，如何證明,?！?p> “當(dāng)然是方的了！天圓地方,，此話不是儒家所說嗎,？”徐亦歡沒好氣的說道。
“是嗎,？”徐無介不置可否的淡淡說道：“曾經(jīng)我也這么以為,。”
“難道不是？”徐亦歡終于轉(zhuǎn)身,，皺眉疑惑問道,。
徐無介沒有直接告訴她，而是起身對她說道：“隨我來,?！?p> 兩人走出大殿，來到了鏡玄山山巔,，此處有狂風(fēng)呼嘯,，吹的兩人衣袍獵獵作響。
徐亦歡抬頭眺望,，站在山頂看下去視野自然是極其開闊的,，只見山下大片的土地，田野,，房屋,，以及遠處的山峰在陽光的照耀下極為美好而安寧，美景一直延續(xù)到地平線以外,。
“看那邊,，你能看到什么？”徐無介指著遠處的山脈以及地平線,，徐亦歡疑惑的看過去,，起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隨后她的瞳孔慢慢閃動,，她猛然回頭,，抬頭看向徐無介問道：“難道說？”
“此番前去一切小心,，如事有不對,，可隨時回來?！毙鞜o介看著遠處的天空,，眼眸中浮現(xiàn)一抹復(fù)雜，不讓徐亦歡看清他的神情,，語氣難得的柔軟了幾分,。
徐亦歡還沉浸在震驚與興奮中，沒感受到徐無介的復(fù)雜情緒,，只是興奮的行禮說道：“是,，女兒一定不讓爹失望！”
“恩,?！毙鞜o介點頭,，陪著徐亦歡看山間白云悠悠飄過，一直站了很久,，很久,。
一個在看天下，一個在看鄴陽,。
……
“夫子,，草民張山，以前做過幾年賬房,，識字不多,，但是能看懂賬本，能簡單的算賬,?！?p> 一名身形瘦弱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對陳銘說道，在他身邊還有四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跪在地上陳銘頭也不敢抬,，只是跟著說道：“小人趙諾，此前以擺攤賣茶水為生,?！?p> “小人劉漢，從小隨我爹賣炊餅為生,?！?p> “小人黃雨，此前……無業(yè),?！?p> “小人陳三，此前……亦無業(yè),?！?p> 田開站在陳銘身邊，躬身有些為難的說道：“公子,，這三人是我們中此前少數(shù)做過買賣的人,，至于黃雨及陳三，乃二人自告奮勇,，想報答公子,，我觀之二人此前雖有些不好的習(xí)性，但此番誠心悔過,，亦有幾分激靈,，遂帶來見公子,，是否要他二人交由公子定奪,?！?p>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里的村民也知道陳銘是夫子的身份,，但有些人還是習(xí)慣叫陳銘公子,。
陳銘點了點頭，他對這些人的第一印象是張山有些沉穩(wěn)跟精明,，趙諾跟劉漢比較老實,，而黃雨跟陳三明顯很忐忑，但看眼神什么的應(yīng)該確實是比較機靈的人,。
“起來吧,，以后見到我不用下跪?！标愩憣ξ迦擞行o奈的說道,，待五人起身后又對黃雨跟陳三問道：“不好的習(xí)性是指什么？”
兩人都有些緊張,，最后還是黃雨先小心說道：“啟稟夫子,，我等此前渾噩，不愿伺候人,，家中亦無田地,，遂常常結(jié)伴偷雞摸狗，廝混斗毆,，但我等從未欺壓無辜之人,，亦無大惡，此番遭逢大難才幡然醒悟,，只想過安生日子,，幸得遇夫子，不光為我們尋得棲身之地,，還給了我們一條活路,，我們想報答夫子?！?p> 陳三趕緊說道：“小人也是,。”
陳銘點了點頭,，這么一說他就懂了,，不就是年輕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嗎,？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了不起,，不愿意做一些低微的工作，然后遭遇一番來自生活的毒打之后懂了,，膽子也變小了,，告訴自己平平淡淡才是真……
太常見了,。
“行，那你倆以后就在鋪子里好好做吧,?！标愩懲饬讼聛恚S雨跟陳三直接又跪了下來,，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磕著頭流著淚說道：“謝謝夫子，謝謝夫子,?！?p> 他們感激的是陳銘的不嫌棄。
“行了,，起來吧,。”陳銘有些無奈的淡淡說道,，見兩人激動的樣子遂多說了兩句,，說道：“少年人心氣高不是錯事，這一點不論出身,，如果一個國家的少年人都心氣不高,，那這個國家也就完了，但心氣高不代表能作奸犯科,，而且心氣高也不能瞧不起小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既然你們誠心悔過,，那就好好做,，未來什么樣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中，我給你們機會,，但機會只有一次,，明白嗎？”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好好做事,！謝謝夫子?！?p> “小人也是,！”
“恩，那走吧,，帶上貨,，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城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