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的話沒有說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有人來到這個小院,,這是許白直接越過齊武高寒等人召集到的他們的屬下,,除掉那些他覺得用不上的或者是沒必要現(xiàn)在就著急要用的,他在名單上征召了一些人,,等到最后一個人到來的時候,,小院除了原來的五人,,又多了十個人,。
夜色深沉,,靜室內(nèi)有燈火搖曳,靜室外面的竹林里人影幢幢,,所有人佇立在竹林里,,鴉雀無聲。
除了有風偶爾吹過竹梢,,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竹林里聽不到任何的響動,坐在靜室內(nèi),,如果單單靠著耳朵,,很難聽出外面有人。
但是外面的確有人,,而且還是不少人。
百里奇和蘇蘇,,早就被許白打發(fā)到一邊的屋子里休息去了,,在靜室內(nèi),在許白身邊的,,就只有任勞和方守窮二人,,許白靠著椅子上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假寐,,任勞和任守窮兩人緊繃著臉,,肅立在他的身邊,這種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噗通”一聲,,似乎是有人支持不住摔倒了,,任勞和任守窮朝許白看了一眼,見到你許白連眼皮都沒張開,,兩人轉(zhuǎn)過頭,,繼續(xù)面無表情。
外面跌倒的人爬了起來,,繼續(xù)默不出聲的站在外面,,黑暗中,在屋子的人竟然看不清跌倒下的到底是哪一個。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竹林里沙沙沙掠過竹梢的風聲,,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聲,八月的南京的夜里,,一場突如其來小雨實在是太正常了,,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場場秋雨加衣裳,,原本就有些料峭的秋夜,,在雨中更顯得寒氣侵骨起來。
外面的人身上的衣裳,,在雨中逐漸變濕,,然后緊緊的貼在他們的身上,更是令得寒氣籠罩在他們每一個身上,,這些人努力的挺直著身板,,身子卻是依然不受控制的在發(fā)抖。
“下雨了??!你們還站在外面干什么,進屋子去??!”
披著衣裳的蘇蘇,不知道什么時候驚醒過來,,推開窗子,,見到外面還站著這么多人,忍不住招呼了一聲,。
“好,!”
有人應(yīng)聲而出,一身泥濘,。
直到他走出人群他才赫然發(fā)現(xiàn),,所有人,除了他自己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在原地紋絲不動,,他臉色頓時變了變,訕訕的想要退回人群,。
許白睜開眼睛,,對著他招了招手,那人微微一愣,,走進屋子,。
“丁見,!”許白看著這個身形微胖已經(jīng)有點隱隱發(fā)福的中年人,臉上突然笑了一下:“三家糧油鋪子的東家,,城外有田地兩百余畝,,看來,這些年日子過的不錯,,這樣的天氣,,讓你在外面淋雨,實在是有些為難你了,!”
“不敢,!”丁見臉上一變,單膝跪了下來:“屬下只是一時沒忍住……”
“沒忍住好啊,,現(xiàn)在沒忍住,,總比日后沒忍住的好!”許白搖搖頭:“規(guī)矩,,這規(guī)矩兩個字,,應(yīng)該是我們這些人世世代代都刻在腦子里的,有規(guī)矩,,才有我們,,才有我們世世代代的好日子……”
許白聲音變得冷厲起來:“別說外面下雨,就是外面下著刀子,,沒有上命,,你就是死也應(yīng)該死在外面,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身家,,你的家產(chǎn),,還有你現(xiàn)在的好日子,,都是從哪里來的,!”
這丁見跪在地下,已經(jīng)渾身都發(fā)起抖來,,嘴里哆嗦著,,卻是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沒錯,,太平日子久了,,太久了,久得你們都忘記自己是做什么的了,!”許白站起身來,,看著跪在地下的丁見:“你們大概忘記了,你們的身家,,錢財,,可都不是你們的,朝廷當初能給你們的父輩,也就隨時能收回去,?!?p> 許白看了任勞一眼:“請丁掌柜回去休息吧,這次的事情,,就不勞煩丁掌柜了,!”
“上位,上位,,再給我一個機會,!”丁見驚惶的大叫了起來,許白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剩下的這九人,,任憑身后的任勞卸掉丁見的下巴,然后,,在丁見含含糊糊的嗚咽中,,在眾人的眼里,將他拖出竹林而去,。
片刻之后,,任勞走了回來,遞給許白一塊云符,,許白看了看,,將這云符收進了懷里。
“雨大了,,都進來休息一下吧,!”
許白看了看面前濕透了的眾人,開口說道,,眾人齊齊應(yīng)了一聲,,這才紛紛走了進來。
許白對著方守窮點點頭,,方守窮開始招呼著眾人,,屋子有準備好的普通衣物,眾人很快就換過衣物,,很快,,滿屋子都是和任勞方守窮一樣的青衣漢子,再也從他們身上的衣物中,,看不出他們的身份來了,。
屋子里還有備好的酒菜,雖然已經(jīng)冷了,,但是,,酒是冷不了,,幾杯酒下肚,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好了許多,。
“你差點給我惹出事來,!”
許白走到蘇蘇的窗下,低低的說道,,剛剛到現(xiàn)在,,蘇蘇一直在窗子里,好奇的看著外面的動靜,。
“許白,,你剛剛的樣子好可怕!”蘇蘇低聲的說道:“我有些害怕,!”
“你害怕什么?。俊痹S白笑了一下:“傻瓜,,你在做夢呢,,其實你現(xiàn)在床上睡的可好了,等你明天起來,,你就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變!”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蘇蘇瞪了他一眼,。
“乖乖睡覺去,別搗蛋了哈,!”許白說道:“等到事情辦完了,,我再給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情!”
“要是不方便,,還是不要說了,!”蘇蘇猶豫了一下,她又不傻,,剛剛那個丁見的慘樣,,她可是捂著小嘴一直看著的,。
“你自己做事情自己有分寸就好,!”她嘟噥道:“男人的事情,女人本來就不該多問,,你若是能告訴我的,,自然就會告訴我,不能告訴我的,,我要去問,,豈不是為難你了,!”
“我有分寸的!”許白點點頭承諾道,。
“那我睡覺去了,!”蘇蘇笑了起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許白看著她關(guān)好窗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燈火搖曳,除了方守窮偶爾的說話聲,,剩下的就只有吃東西的咀嚼聲和喝酒的咕咚聲,,許白走進屋子,屋子里所有人的,,眼光齊齊朝他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