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在客棧大堂里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也沒見林三回來,,他倒是不著急,,不過可把張若拙急的夠嗆,,這林家不來人,,等到明天這幾位爺一走,他可就真只能賣了鋪子遠走他鄉(xiāng)了,。
許白打著呵欠站起身來,,看樣子準備去休息了,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大人,,若是那林家的人稍后來了,,小人該怎么辦?”
“怎么辦,?”許白看了他一眼:“就讓他們候著吧,,不過,我看他們這個時候都沒來,,只怕今晚也不會來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許白真的是很佩服這林家的勇氣的,,不過,,算了,不來就不來吧,,反正沂王也沒安排行程,,不如就在大名府里多轉(zhuǎn)轉(zhuǎn)也好,想來沂王也不會反對,。
大名府西城的林家豪宅里,,林三已經(jīng)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他到這里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別說林老爺,,就是林老爺?shù)膸孜还?,他一個都沒見著。
林老爺陪著知府大人,,正在宴請幾位京里出來的大人物,,幾位林公子,不是已經(jīng)出門做買賣,,就是出門花天酒地去了,,這個時辰他林三再大的能耐,去哪里去找人去,?
去知府大人的筵席上,,請林老爺回來?這個更不用想,,他靠都靠不上去,。
足足等了好半天,才有林家的人出來,,聽他說完這要命的事情,。
“這事情就是我那幾個兄長,也做不了主,!這得等我父親回來才行,!”說話的人慢條斯理,秀氣的不像一個男人,。
“七公子,,這是錦衣衛(wèi)啊,!”林三都急的快要哭出來了:“我這雙眼睛還沒有瞎,,是真的是假的,我還是分的出來的,,人家現(xiàn)在可是在等著咱們林家的人去見他呢,!”
“你招惹這樣的人,難道還不瞎么,?”這七公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再說了,,我聽你的意思,是將這事情拼命往咱們林家身上牽扯,,那張若拙的鋪子,,是知府大人的內(nèi)弟看上的,,和我林家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做人情,你去做就好了,,出了事情就找我們林家,,沒出事可不見有什么好處給我們林家,!”
“可是林老爺知道這事情的,他不默許我,,我哪里敢打著林家的招牌行事,!”林三見到對方想要撇清,少不得立刻解釋道:“張若拙可是一直都認為想要他鋪子的是咱們林家,,現(xiàn)在那錦衣衛(wèi)的人,,肯定也是這么認為的!”
“這事情你和我說沒用,!”這七公子笑了笑:“這樣吧,,你去帳房支五百兩銀子,看能不能去解決了這事,,這銀子算在你頭上,,錦衣衛(wèi)護衛(wèi)沂王過境,他們才沒功夫管地方上的這些閑事呢,,無非是敲點油水,,你送上銀子,然后告?zhèn)€罪,,這事情我估計就這么過去了,!”
林三張口結(jié)舌,囁嚅了半天,,終究沒有什么話說出來,。
等到他帶著銀子趕到客棧的時候,客棧里早就看不到了那錦衣衛(wèi)的大人的身影了,,他是又急又怕,,銀子狠狠的往柜臺上一放,對著張若拙惡聲惡氣的問道:“剛剛那位大人呢,,安歇了么,?”
“人家等了你一個時辰!”張若拙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林三爺果然是林三爺,,好膽量,好靠山,!不僅僅能欺負一下我們這些草民,,連錦衣衛(wèi)的大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胡說八道,,我怎么不把錦衣衛(wèi)的大人看在眼里了!”林三見到他若此不陰不陽的說道,,氣不打一處來:“這路上不用花時間的么,,這找人不用花時間的么,,還有,我得罪了大人,,弄些現(xiàn)銀來賠罪,,不用花時間的么?”
“也是,,這位錦衣衛(wèi)的大人,,太沒耐心了,應(yīng)該多等林三爺幾個時辰的,,哪怕一夜不睡等,,也是值得的!”張若拙嘿嘿一笑,。
“你……”林三氣得指著他:“好,,好,你現(xiàn)在有人給你撐腰了,,說話硬氣了,,我服了,這十兩銀子,,算是請你喝茶的,,勞煩通報一下那位大人,就說我林三帶著誠意回來了,!”
張若拙將面前的十兩銀子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指著自己大堂里的空桌椅:“大人進去的時候吩咐了,若是林家來人了,,候著,!”
“侯多久?”林三臉色微微一變,,都這個時候了,,不會將他在這里等一夜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晚上寒氣重,,林三爺好好保重下身體,別染了風(fēng)寒,!”張若拙打了個呵欠:“困了,,我也去睡覺了,就不陪林三爺了,!”
林三和身邊的幾個伴當(dāng),,面面相覷,又看著柜臺上的銀子,身邊的伴當(dāng)小心翼翼的問道:“三爺,,咱們真在這里候著?”
“候著!”林三咬牙切齒的說道:“人家整倒林家或許不容易,,但是整死我們,,就好像碾死幾只螞蟻一樣,這林家,,真是害我不淺,!”
林府里,林仁德酒氣熏熏的回到自己宅子,,醒酒湯還沒進嘴,,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迎了上來。
“小七啊,,這么晚了還沒睡,?”
“嗯,一直在等著爹回來,,知府大人那邊今日爹還順利么,?”剛剛和林三說話的那位七公子,此刻卻是一身女裝,,接過仆役遞上來的醒酒湯,,送到了林仁德是手中。
“也就是一個兵部的主事,,知府大人幫我引見一下,,也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場!”林仁德漱漱口,,仿佛清醒了一點:“你明天你提醒我一下,,給那兵部的賈主事,送上兩千兩銀子的程儀,,既然結(jié)交上了,,就得好好的經(jīng)營!”
“知道了,!”小七乖巧的點了點頭:“爹,,今晚出了點事情,那林三晚上到咱們家里來了……”
她將林三告訴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林仁德,,一點都沒保留:“爹,我吩咐帳房支了五百兩銀子給那林三,,您看這事情我處理的妥當(dāng)不,?”
“錦衣衛(wèi)啊!”林仁德閉上眼睛,,半響沒有聲音,。
“爹?”
林仁德睜開眼睛,,微微搖了搖頭:“這事情你不該送銀子過去的,,不送銀子,那就是林三自己惹人了,,他的死活和咱們林家有什么關(guān)系,,這銀子一送,這原本不干咱們家的事情的,,這人家也不會輕易罷手了……”
他喃喃自語道:“我林家可不是什么人想攀污就能攀污的,,林三不攀污咱們林家,他或許還有一條生路,,若是他敢攀污咱們家,,那他就是自找死路了!”
“爹,,那怎么辦,,銀子已經(jīng)送過去了啊,!”小七有些急了:“這事情,,還是我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