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濤母親又一連嘆了幾口粗氣,，才把心事給龍成母親娓娓道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qū)ξ壹胰f濤沒有太多要求,，所以一直也就沒花多大心思去管他,。這孩子以前總瞎混著，不把學習放在心上,，我也并不太在意,。我想的是，如今他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大不了以后他子承父業(yè),，就算將來他自己成不了事,，但有他爸作他的靠山，他也不會淪落到太糟糕的境地,?？墒牵@孩子后來又開始對學習上心了,，并且變化還挺大。其實我是知道的,，他是和那個蕭倪兒談上戀愛之后才有了這樣的變化,，所以我一直裝著糊涂，不去干涉他和那個蕭倪兒的交往,。誰曾想,，成也蕭何敗蕭何，現(xiàn)在孩子因為談戀愛而退學了,，我真不知該如何來處理這件事了,。”萬濤母親為難一陣,，才又接著說道：“我一直沒花心思管教孩子,，真到想管的時候卻管不上了，或者說沒有方法去管了,。眼看就要高考,，孩子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我只能干著急,。孩子他爸常年不著家,，卻把管教孩子的重擔甩給我一個人扛著，女要母養(yǎng),，兒要父教,，我一個女人，那里管教得了長得跟他爸一樣高大的兒子哦,？可是,，如果我家萬濤因為這事考不上大學，一旦被他爸知道了這事的原由,，他爸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萬濤母親說著,，起身走來又拉起龍成母親的雙手,，眼神里全是期盼和懇求。又說：“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家龍成和我家萬濤處得好,，走得近,，你能不能幫我從你家龍成那里打聽打聽，究竟我家萬濤和那個蕭倪兒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我多少了解點情況,，也好有個準備和打算?！?p> 龍成母親握緊著萬濤母親的手,，認真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關(guān)于你家萬濤和那個蕭倪兒的事,，我一定幫你問問我家龍成,，這倆孩子穿一條褲子，彼此知根知底,。不過,，我還得勸你，凡事少操點心,，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又為了這事，再生出心病來,。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呢,，為了我家龍成和湯薇薇的事，沒少操心,，不過后來我想開了,，孩子們要胡鬧就讓他們胡鬧好了，反正你和我養(yǎng)的都是兒子,，吃不了虧,。至于學習上，他們用心,，我們當然高興,，他們要是不把學習放在心上，我們還真就束手無策,。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足夠的信任和自由，并且適時引導和開導,，這就夠了,。”
萬濤母親豎著拇指夸贊道：“還是你有覺悟,，有方法,。看來關(guān)于如何管教孩子，我真得多向你討教,?！?p> 受了萬濤母親的夸贊，龍成母親自信心頓時暴漲起來,，只恨自己剛才的高談闊論過于簡短,，收尾太快，不然的話,，萬濤母親的夸贊,，應(yīng)該會更其忠懇，更其深刻,。
龍成母親本來要對萬濤母親對她的夸贊做些客氣,，但是不等她開口，萬濤母親就搶先說道：“說起來,，我應(yīng)該比你更放心孩子的戀愛。我得提醒你,，湯薇薇那個后媽無恥得很,，我常和她一張桌子打牌，把她的言行都聽在耳朵,、看在眼里,。那女人只把自己親生的兒子當寶貝，言語中一點不待見前人生養(yǎng)的湯薇薇,，今后你如果真和那樣的人攀上親家,，夠得你受的。你別看孩子們現(xiàn)在像是在胡鬧,，說不準哪天就真?zhèn)€要我們當?shù)鶍尩慕o他們把女朋友娶回來,，變成媳婦睡進一個被窩呢?！?p> 龍成母親在心里細細思量著萬濤母親的話,，眉頭緊鎖著，沒顧得上搭話,。
萬濤母親接著又說道：“其實,，這事我也一直在替你犯著愁呢。有一回,，我心里想幫你探一下那女人的口風,，看她對你家龍成和湯薇薇的事抱的是怎樣的態(tài)度?！比f濤母親回憶道：“那天她走背運,，身上的錢輸了個精光還不愿意下桌，后來，她被人和了牌卻沒有錢付賬,，于是她又厚著臉皮向我借錢,。看在她男人在我家公司做事的份上,，我每次都不駁她面子,，多少都會借點給她。那天借錢給她過后,，我趁機試探她,，我對她說，你不知道收手地這樣賭,，自己也不做事,，你男人每月的工資怕是余不下來多少。我知道你家薇薇的學習不錯,，怕是能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呢,，孩子念大學可要一筆不小的費用，你應(yīng)該早做打算才是,。不過,，聽說你倒是結(jié)了門好親家，龍成那孩子不錯,，家境也好,，到時候你家真要遇上點困難，只要你點頭同意這門親事,，你那親家估計也會幫扶幫扶......”
萬濤母親的話還沒說完,，龍成母親便開口喊了起來：“你這該死的，你哪里是在幫我,？你分明是給我挖了一個火坑,，把我往里面推呢?！闭f著就去掐萬濤母親的手,。激動一陣，才急切地問：“你倒是快說說,，那不要臉的女人怎么回的你,？”
萬濤母親說道：“你猜她怎么說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一點顧忌也沒有,，就這樣說......”萬濤母親停頓一陣，盡力模仿起湯薇薇繼母的語調(diào)：“我從來也管不著她考得上考不上,。她真考上了,，她爹能拿得出錢,，就供她念，她爹如果沒有本事供著她,，那也賴不著我,。我一個當后媽的，她以后再怎么好,，也輪不著我來享福,。至于她現(xiàn)在和誰好，點不點頭認親,，當然也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一個女娃娃，放著好好的書不讀,，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地談情說愛,，我替她丟不起這個人。但是話說回來,，誰家真稀罕她這個兒媳婦,，最好現(xiàn)在就供著她，供她上大學也好,，接回家去傳宗接代也好,，我倒是求之不得，我還能說服她爹不來反對,。”模仿完湯薇薇繼母的話,，萬濤母親恢復(fù)自己的語調(diào),，接著說道：“你聽聽，你聽聽,，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我還猜不出她的心思？她知道我們姐妹的關(guān)系,，動著腦筋讓我給你帶話呢,。”
聽完萬濤母親的話,，龍成母親像是突然被抽空了身上的力氣,，軟綿綿的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萬濤母親接著又說：“我家萬濤為了那個蕭倪兒,，能在這么重要的關(guān)頭退學了,，那么我想，你家龍成也很有可能會因為湯薇薇上不成大學就不上大學的,，你也說了,，這倆孩子穿一條褲子,。這事你還得好好斟酌斟酌?！?p> “照你的意思,，難不成為了不影響我兒子上大學，我還得供著她家姑娘上大學,？哪有這樣的道理,？”龍成母親滿臉惶恐，氣急敗壞地說道,。又問：“她那男人在你家公司上班,，每月能有多少錢？”
萬濤母親說道：“我早替你打聽過了,，她那男人確實勤奮,，每月在我家公司拿到的錢倒也不少，只是,，你想想,，她男人一個人賺錢養(yǎng)家，家里又有她這么一個啥事不干,，嗜賭如命的消財白虎,，她家能寬裕？聽我老公說,，她男人經(jīng)常在我家公司幾月幾月地預(yù)支工資呢,。”
龍成母親臉上的五官像被繩索拉扯一般,，緊緊收攏著,，一直到萬濤母親告辭離開醫(yī)院，她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松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