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琴、棋
“琴棋書畫,,也不須你樣樣精通,。只需任何兩樣,,讓我滿意即可,?!秉S藥師捋了捋下頜胡須,,淡淡道:“若連這也無法辦到,就乖乖回你的白駝山莊,,學(xué)會了再來?!?p> “爹爹,。”小黃蓉跺足,,嗔怪道:“歐陽哥哥是向我求親,又不是要同你結(jié)為夫妻,,你干嘛百般阻礙,。”
“蓉兒,,為父是為你好,,莫要再胡鬧?!秉S藥師板著一張臉,,多了幾分嚴(yán)厲。
黃蓉噘著嘴,,也不敢反駁,。
那漆黑靈動的眼珠子卻是一轉(zhuǎn),小腦袋瓜里卻冒出個想法,。要是爹爹頑固至極,,那到時候就和歐陽哥哥翹家私奔,跑去中原玩一遭,,似乎也不賴,。
夏無忌思忖片刻,眼前一亮道:“琴棋書畫中只需兩樣讓岳父滿意,,這一道考驗就算通過,,岳父可不能反悔?!?p> 黃藥師哼了一聲:“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夏無忌又道:“晚輩在叔叔那里學(xué)過幾手鐵箏,勉強(qiáng)能夠拿得出手,。鐵箏亦是樂器,,不知算不算數(shù)?”
“自然是算,?!秉S藥師點(diǎn)頭道:“你叔叔鐵箏之技妙絕天下,,你若能得他三分真?zhèn)鳎@一關(guān)就算是過了,?!?p> 黃藥師吩咐了聾啞仆人,去船上將鐵箏取來,。
不多時,,夏無忌懷中就多了個鐵箏。他輕輕的撥了幾下,,立刻發(fā)出陣陣清越之音,。
黃藥師閉眸撫須,只覺箏聲與清風(fēng)相和,,更是流韻生動,,空靈有致。
箏聲漸轉(zhuǎn),,發(fā)出金戈鐵馬之意,。其聲韻之間,隱隱有殺伐之聲,。
黃藥師聽得心醉神馳,,撫須長嘆:“歐陽小子武功不俗,猶精劍法,。聽其箏聲鋒銳,,似劍光破空,劍意已融于箏聲之中,。其無論是劍法還是箏技,,都算是天下少有?!?p> 這歐陽小子相貌俊美不凡,,武藝高強(qiáng),精通詩詞,,音律方面也頗為出彩,,倒是配的上蓉兒。
只是……
女兒我辛辛苦苦養(yǎng)了十幾年,,豈能被你這家伙輕易拐走,,若不好生為難你一番,我就對不起“東邪”這兩個字,。
“蓉兒,,你把耳朵塞住,我和歐陽小子要合奏一曲,?!秉S藥師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卻是取出了一根玉簫來。
“爹爹你可不要胡來,?!秉S蓉知道父親那執(zhí)拗勁上來了,這時候勸他,,非但不能平息半分,,反而是火燒澆油。也不多勸,,從懷里取出一塊絲帕,,撕成兩半,把兩耳掩住,。
“我自有分寸?!秉S藥師不平不淡的回了一句,,就將玉簫放在唇邊,吹了幾聲,。
這玉簫之聲如柔韻親和,,似深閨私語,與那箏聲相比簡直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小子,,我看你還怎么彈得下去?!秉S藥師心中得意一笑,。
這箏聲韻律綿長,蘊(yùn)含鋒銳氣機(jī),。但其在轉(zhuǎn)圜間,,自有破綻,并未臻至完美無缺的境界,。
而黃藥師的簫聲柔和細(xì)膩,,尋著破綻吹去,雖不能將箏聲打斷,,卻也足以讓他箏聲大亂,。
那箏聲果然亂了一剎,夏無忌吐出一口氣,,心神完全沉浸在鐵箏之中,,再次撥弄箏弦,這次卻是一氣呵成,,絲毫不受影響,。
“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秉S藥師眉頭一皺,,再次吹奏起來。
但聽鐵箏之聲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蕭聲揉與其中,雖是輕柔,,卻難以淹沒,。
一個鋒銳凌厲,一個柔媚婉轉(zhuǎn),。此高彼低,,此進(jìn)彼退,一時間抗衡起來,,難分伯仲,。
不多時,兩人的神色越發(fā)的凝重起來,。
黃藥師邊走邊吹,,腳下踏著的是八卦方位。這是他平日里修習(xí)上乘內(nèi)功時用的姿勢,,斗到此時他已不再小覷夏無忌,,全力以赴。
而夏無忌平和之態(tài)盡去,,背脊挺直,,雙眉昂揚(yáng)如神劍,其神情凝重,,同樣沒有半點(diǎn)懈怠,。
這兩人此時已不但箏蕭之斗,更是用內(nèi)力和武功的爭斗,。只要其中一方出現(xiàn)了破綻或者內(nèi)力不濟(jì),,另一方面立即就會乘勝追擊。
這爭斗看似文雅,,但實(shí)際卻遠(yuǎn)比普通交手來的更加復(fù)雜,,更加兇險。
只聽得雙方所奏樂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關(guān)頭,,再斗片刻,,必將分出高下,。
繃!,!
忽聽得一道猛烈的聲音響起,,一條銀絲在空中飛舞。
竟是夏無忌在爭斗中沒控制住力道,,將一根弦給撥斷了,。
弦斷箏崩,勝負(fù)自是不用多說,。
箏聲一停,,簫聲也逐漸緩和下來,漸漸歸于寂靜,。
兩人此時誰也沒有說話,,都在調(diào)養(yǎng)氣息,平復(fù)真氣,。
過了十來息,,夏無忌方才緩緩站起身來,抱拳說道:“岳父大人武功,、簫技高明,小婿自愧不如,?!?p> “你的箏技內(nèi)功遠(yuǎn)不如你叔叔歐陽鋒卻,但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不凡,,琴這一關(guān)就算你過了?!秉S藥師面容平淡,,一揮衣袖道。
心頭卻是氣哼哼的,,這混小子,,我可是你老丈人,竟半點(diǎn)都不留手,。這一關(guān)且讓你過了,,待會非得讓你吃些苦頭不成。
又過了片刻,,黃藥師道:“休息夠了沒有,,第一道考驗?zāi)闵兄贿^了一半,接下來是那一個,?,?!?p> 夏無忌笑道:“琴棋書畫,琴過了,,接下來自然是棋了,。”
“下棋,?”
“不錯,。”
得了夏無忌的肯定回復(fù),,黃藥師面皮微微抽動了兩下,,險些發(fā)出大笑聲,大袖一揮道:“好,,亭中就有棋,,快坐下來,與我對弈一局,?!?p> 下棋這種事,黃藥師可是信心十足,。
箏蕭之斗,,更多拼的是內(nèi)功技巧,這小子武功已能與五絕高手比肩,,勝之極難,。
而弈棋,卻靠的是棋力,,靠的是經(jīng)驗,。
這小子年紀(jì)輕輕,又怎么能與浸淫此道數(shù)十載的自己相比,。
接下來非得殺的這小子片甲不留,,讓他見識見識國手的水平。
哈哈哈哈?。,。?p> 小黃蓉也用擔(dān)憂的目光望向夏無忌,,但見對方向她使了個眼神,,心中擔(dān)憂盡去。歐陽哥哥聰明絕頂,,想必自有應(yīng)對之法,。
兩人坐在棋盤上,夏無忌手中捻這一顆黑子,卻不急著落下,,而是笑道:“岳父大人,,圍棋下了多年,有些膩味了,,不如我們換一種玩法,,保證有趣的很?!?p> “換一種玩法,?”黃藥師眉頭微皺,心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對,,咱們下五子棋,顧名思義,,縱橫棋子,,先形成五子連線者獲勝,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