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府邸,那間寬敞豪奢的書房中。
袁搬山擱下手中的筆,,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封長老會的決議,。
上面的內容是,由于袁搬山的退出,,只剩一個候選人,,明天的選舉便無需再舉行,青眉圣女洛青衣自動成為青眉酒會的總負責,。
目前山中所有的長老都已經簽署過了,,就在剛才,袁搬山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明知這是洛青衣為免夜長夢多的手段,,但也沒打算過多的計較,對方的理由合情合理,,自己已經當眾認輸,,若是此刻還推三阻四,未免也太失風度了,。
畢竟他一向自認威猛強悍,,素來就不喜歡胡攪蠻纏。
看著長老會的執(zhí)事哆哆嗦嗦膽戰(zhàn)心驚地接過決議文書,,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袁搬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窗邊,。
“雨落下來了啊,!”
他負手臨窗,,望著從天而落的雨滴落在青青草地,耳中還有當日山巔議事的召集鐘聲響起,,可是他終究聽不到明日推選總負責時的眾多聲音,,恭敬呼喚他姓名。
站在一旁的心腹瞧見大長老黯然的神色,,輕聲道:“大長老,,但風可是吹起來了呢?!?p> 袁搬山扭頭看了一眼,,“拍這種馬屁有意思么?!?p> 他冷冷道:“去請他們過來,,我們該商量商量了?!?p> 心腹收起那點小心思,,連忙沉聲應下,。
......
依舊是熟悉的五個人,氣氛也依舊壓抑,。
昨天的失敗依舊像一團巨大的陰影,,縈繞在他們的心頭久久不去。
“大長老,,這手下人我們是暫時安撫住了,,但這畢竟不能長久,我們接下來,,計將安出?。俊?p> 雖然誰也不想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但事關大局,,也沒有人想坐以待斃。
“是啊,,可以想象,,等今日青眉酒會總負責確認的消息公布出來,小的們又免不了一番騷動,,一把老骨頭了,,安撫起來也費勁啊,!”
“咳咳,,黃長老,我們聊正事呢,!”董狐看了一眼一旁邊說邊揉腰的老頭,,心中鄙夷。
不懂節(jié)制,,安能養(yǎng)生,。
他微笑道:“諸位也換個角度想,若非這兩三日大事不少,,華熊的身死道消又豈能這么簡單地遮掩過去,。我們大勢還在,依舊是處在強勢地位的,,卷土重來也是輕松,?!?p> “我就服董長老,,都說你辦事角度刁鉆,如今看來的確是令人佩服啊,?!泵酚估湫χ爸S道,。
勝利能掩蓋一切,當先前袁搬山領著大家勢如破竹,,高歌猛進的時候,,大家都是你好我好,怎么看都順眼的,,但是在前日這等巨大的挫敗之下,,大家在心中火氣的驅使下,就難免互相懟了起來,。
尤其是對董狐這個罪魁禍首,,梅庸等人心中豈能沒點埋怨。
什么危急時刻更當和衷共濟的道理他們不懂嗎,?
當然都是懂的,。
但不管對于男人還是女人,心里想的,,和身體做的,,有偏差都是常有的事情。
董狐被噎了一下,,居然點點頭,,“梅長老也不用謙虛,你雖然不懂找角度,,只會蠻干,,但大家共事一場,也沒人會嘲笑你,?!?p> 梅庸神色一滯,“你......”
“夠了,!”袁搬山拍了拍桌子,,作為老大,他必須站出來主持大局了,。
他回想起那一場夜色中的隱秘碰面,,輕咳一聲,正要開口,,忽然一個身影猛地撞開了房門,,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先前那個袁搬山的心腹臉上寫滿了狂喜之色,,嚷嚷道:“大長老,,山主出事了!”
“什么,?”
“山主出什么事了,?”
“說清楚,!”
“怎么回事!”
其余四人都震驚地站起,,語氣就突出一個急切,。
只有袁搬山死死按住了心中的沖動,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依舊聲音微顫地問道:“不要急,,慢慢說?!?p> 領頭的風范拿捏得十足,。
那個心腹咽了口口水,稍稍喘勻了一口氣,,“大長老,,諸位長老,今晨你們可感覺到了一陣波動,?”
“什么波動,?”梅庸想起了早上懷中的嬌娘,一臉警惕,。
那名心腹一愣,,開口道:“真元!真元波動??!”
哦,這樣??!
其余幾人同時松了口氣。
袁搬山吩咐道:“細細說來,!”
“方才,,我們在山主府中收買的一個內應冒死遞出了消息,原來是山主療傷出岔子了,!”
那名心腹興奮道:“閉死關的山主療傷過程中,,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真元暴走,,控制不住的真元沖垮了閉關的洞府,,雖然山主及時地收攏了真元,控制了場面,,圣女也在第一時間趕到并封鎖了現(xiàn)場,,并未讓消息外泄,但好在我們提前在山主府中安插了人手,這個消息終于傳了出來,!”
“據(jù)他所言,圣女將山主從洞府中救出時,,山主面如金紙,,衣襟上還沾著鮮血,恐怕時日無多了,!”
梅庸騰地站起,,神色激動又興奮,“真的,?山主要死了,?”
那名心腹也知曉分寸,連忙道:“內應是如此說的,,具體情況還得諸位長老衡量,。”
“錯不了,!”一個老頭站起身來,,“山主先前受的傷那么重,我們那么逼迫圣女他都無力現(xiàn)身相助,,如今又遭了這樣的難,,能活得下去才怪!”
“黃長老所言甚是,!”梅庸贊同地點了點頭,,“以山主的情況,再出岔子絕對時日無多了,?!?p> 另外那個老頭也分析道:“山主只要還沒斷氣,哪怕閉死關不再理事,,我們行事終歸有幾分忌憚,,但如果山主真的在現(xiàn)在沒了,嘿嘿,!”
董狐哼了一聲,,“諸位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梅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董長老說得是,,那我們再等兩個時辰到中午了再高興吧?!?p> 你特么,!
董狐瞥了梅庸一眼,同樣語氣平淡,“諸位今天早上都簽署過那封長老會決議文書了吧,?”
梅庸等三人神色一滯,,董狐心中輕蔑一笑,嘆了口氣道:“想一想,,圣女在突然遇到山主的情況之后立刻做的事,,咱們這位圣女殿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臥槽,!大意了!”
三人都不是笨人,,被董狐這么一點,,立刻想明白了其中關節(jié)。
“我們親筆簽下的文書,,自然不能立刻推翻,,否則在山中豈有威信可言?!?p> “當下一切以青眉酒會為主,,等青眉酒會過后,若是圣女將這酒會完整地辦了下來,,在山中的威信自然也就趁機建立起來了,,我們再想有所動作就晚了?!?p> “嘶,!這小丫頭片子厲害啊,不是都說胸大無腦,,她這是個什么怪胎,!”
董狐捏了捏眉心,剛想說話,,忽然心中一動,,悄悄瞥了坐在主位上的大長老一眼,卻看見大長老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
他猛地想起昨天大長老那平靜的語氣,,從容的姿態(tài),以及那一句,,【我已有辦法,,大家先鎮(zhèn)之以靜,收攏人心,,等我號令,?!?p> 大長老竟恐怖如斯!
他悄然將心中這兩日那個瘋狂的念頭殺死,,然后挖個坑,,埋點土,順道還跺了幾腳,。
他卻不知道,,袁搬山的心中,驚駭并不比他少,。
在得知山主出事的那一剎那,,袁搬山的心便瘋狂地跳動起來,。
先前夜色中,,那一場小山包上的隱秘會面,以及對方的言語,,慢慢浮現(xiàn)在心中,。
平靜的語氣,從容的姿態(tài),,以及那一句,,【我會想到辦法的?!?p> 他竟恐怖如斯,?!
山中四季如春,,袁搬山卻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將他籠罩著,。
當心態(tài)慢慢調整回來,他開始認真思量接下來的路子,,耳中也聽到了眾人的交談,。
后知后覺的懊惱也曾出現(xiàn)過,但一向強悍剛猛的他很快驅散了這種無謂的情緒,。
因為,,他一向最擅長的,便是以力破巧,。
他沉聲道:“不要慌,,辦法還是有的!”
知墨守白
抱歉,,今日事情太多,,第一更晚了些。 好消息是一會兒還有第二更,; 壞消息是第二更還會更晚,。 大家困了就先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