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紅著臉慌慌張張地跑回殿內(nèi),,路上,,眾仙見他這副失魂模樣,都忍不住側(cè)目向他看去。
“誒,,大人,,您剛不是去鎮(zhèn)川殿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小仙君好奇地看向玉衡,將泡好的茶水遞給他,。
玉衡沒有搭話,,而是先一股腦將茶水喝下才喘著氣開口道:“他,額,,他有些瑣事需要處理,,我晚些再去!”
說罷,,便將一滴不剩的茶碗塞到小仙君手中,。
“那大人可以去青朗仙尊那里啊,!”
“他,,他也有瑣事要處理,我在怕是不便,!”
玉衡眼神飄忽地看向一臉茫然的小仙君,,見他還要開口,趕忙找了個(gè)由頭將他推了出去,。
小仙君被推搡到門外,,用手指撓撓頭,捧著茶碗頗為感慨道:“兩位大人可真是日理萬機(jī),,身居高位還如此賣力為百姓謀福,,不愧為四方人杰,值得我終生學(xué)習(xí),!”
大殿內(nèi),,玉衡捧著那張東北桃枝的卷軸看了又看,本來是打算找沈川說一說憋在心里的疑惑,,可這一來一回兩個(gè)地方都碰了壁,,只能自己縮在角落里瞎琢磨,。
“還在看!”
一聲清朗的嗓音沁入他的心神,,玉衡抬眼將視線投到一身青衣的男子身上,。
“青朗大人,你怎么來了,!”
玉衡有些尷尬的沖他笑了笑,,心想難不成是因?yàn)樗崎T而入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廝找他封口來了,?
“怎么,,不歡迎嗎,你剛才急急忙忙的離開,,找我所謂何事?”
青朗一身正氣地昂首站在他面前,,如此標(biāo)致的人物,,就是太快了點(diǎn)。
玉衡直起身,,伸手示意他隨便落座,,對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眼他手里握著的卷軸后,,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寫滿資料的名單,,遞到他面前。
“之前我托人去陰司詢查,,除去早已魂飛魄散的,,缺胳膊少腿的,面相丑陋,,精神殘疾的宣顏淺,,剩下符合你口中貌若芙蓉般嬌俏,喜愛一身粉衣,,配桃花劍的女子只有不到百人,。”
“當(dāng)然這份名單里八成含有不少水分,,其中修仙凡人占少數(shù),,女鬼妖物居多,想來能去翅雨,,并且跑到石門的女子,,多半在這群人中!”
“被滅的宣黎國我也曾派仙人調(diào)查,,只是,,并沒有名為宣顏淺的女子,,倒是有一位名為宣予顏的國女符合要求,不過她早已在六百年前滅國時(shí)消散了,!”
“消散,?”玉衡詫異地看向青朗,不解道:“為何,?”
“此國女乃是半妖,,宣黎國主靠她到處橫征暴斂,打了不少勝仗,,滅國后更是人人喊殺,,落得個(gè)消散的下場已是仁慈!”
玉衡遲疑了片刻,,半晌才繼續(xù)掃著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字跡,,不得不說青峰殿辦事就是細(xì)心妥帖,這么多宣顏淺的生平經(jīng)歷全都羅列在紙上,,做的比文殿的小文官們還要詳細(xì),。
“只是,這,,這~”
玉衡認(rèn)真地讀到右下角的信息后,,詭異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有何疑問,?”青朗面不改色道,。
“這位女子,不,,不對,,這位凡間婦人已經(jīng)四十歲了,你確定她與我形容的面貌相符,?”
“嗯,,有何不符?不是面若芙蓉嗎,?”
玉衡挑了挑眉:“可這年紀(jì)似乎有點(diǎn)對不上?。 ?p> 青朗反問:“你怎知年紀(jì)不對,,那女子之前同你講過芳齡幾何,?”
玉衡搖頭:“沒有!”
“那不就得了,!”
玉衡尷尬的看了他一眼:“這~”
青朗平聲道:“沒準(zhǔn)人家保養(yǎng)得好,,顯得年輕罷了!”
玉衡尷尬地笑了笑,,指著名單上的第六十七號宣顏淺道:“那這個(gè)年芳八十的凡間奶奶也面若芙蓉了,?”
青朗嘖了一聲,,依舊辯解道:“她有一顆少女心,好穿粉衣,,山里有一塊土地專門種滿芙蓉花,,天天佩戴在頭上,再化化妝,,也算是芙蓉美人了,!”
玉衡扶額嘆氣,感覺自己仙氣盡失:“你是不是對她有什么誤解,?”
青朗坐的筆正:“我不是對她有誤解,,我是對你有誤解,畢竟這女子只有你見過,,情人眼里出西施,,誰知道你眼中的女子是老是少,是美是丑,,你覺得好看的,,我們未必也覺得好看,你覺得年輕的,,在我們眼里也未必年輕!”
玉衡聽罷,,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得消散,,忙問:“大仙,你長長腦子好不啦,,這年芳八十的宣顏淺走路八成都哆嗦,,你告訴我她如何跑到翅雨舞劍斗妖!”
青朗覺得有些疲乏,,揉了揉眉心道:“誒,,此言差矣,你有所不知,,那奶奶可是東北猛虎山的一員猛將,,能上刀山能下火海,加之她常年修煉猛虎心決,,若是想去翅雨,,費(fèi)幾番心力也是能去的!”
“再說了,,她也是東北的,,那石門也在東北方向,沒準(zhǔn)此宣顏淺就是你要找的那個(gè),!”
玉衡瞠目結(jié)舌地張大嘴巴瞪著極其淡定的青朗,,半晌才緩過勁來,。
“你,是你眼瞎還是我眼瞎,,我說的是女子,,身材婀娜,青春年少的美人,,不是風(fēng)韻猶存,,八十歲還披荊斬棘的奶奶!”
青朗見他頗為急躁,,不屑的朝他翻了個(gè)白眼,,慢吞吞道:“你還嫌棄這嫌棄那,有這份名單就不錯(cuò)了,,再說了你都幾百歲了還好意思說人家,,你若不是飛升了,早就成一堆灰了,,還管人家叫奶奶,,臭不要臉!”
“你,!”
玉衡倔強(qiáng)地用手指著青朗,,滿肚子的話一時(shí)間竟不知該挑哪個(gè)講,全都如鯁在喉卡在里面出不來,,急的他阿巴阿巴,,身子直打哆嗦!
“你什么你,,我這說的都是大實(shí)話,,人家可是比你小了幾百歲!”
青朗憋笑地將玉衡的手指指向一旁,,然后得意的坐在木椅上抿嘴,。
這邊的玉衡氣得直打哆嗦,那邊的沈川舒服的直打哆嗦,,兩兄弟境況一個(gè)天上一個(gè)地下,。
事后,沈川聽小仙君講玉衡大人曾一個(gè)時(shí)辰前來找過他,,穿好衣服就拋下美人,,揮揮衣袖往玉衡殿趕去。
那美人見狀只是嬌嬌地嗔了他一眼,,雙手微顫著系好衣服,,心底抱怨了句下了床就不認(rèn)人后,也被仙人們攙扶著走出殿外,。
剛一進(jìn)門,,沈川就看見玉衡正在那里舉著手朝著青朗干瞪眼,,這一看就知道定是青朗又出了什么餿主意。
只見他二話不說,,繞道身后,,一掌就將端坐在木椅上的青朗推倒在地,笑著罵道:“你小子又在欺負(fù)他,!”
青朗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掌嚇得夠嗆,,見推他的兇手正是大喇喇沈川,氣得他從地上爬起,,臉頰鼓得像河豚一樣,,指著沈川鼻子罵道:“不成體統(tǒng),你是不是有??!”
沈川一把將他手指拍開,帶著欠揍的氣息走到玉衡身邊,,問他發(fā)生了什么,,若是他敢用仙尊的身份壓你,我就幫你教訓(xùn)他,。
可玉衡只是扶額嘆了口氣,,將那張名單遞到了沈川面前,表示你自己看吧,,他實(shí)在無法不知該如何吐槽,。
沈川接過名單,順著人名往下看,,剛開始表情還極其正常,可越看到下面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
直到看到第七十六號宣顏淺后,,他再也忍不住罵出了聲:“這就是你尋摸半天弄來的名單?”
“不然呢,,有什么問題嗎,?”
說罷,青朗就將名單扯過,,順著沈川手指的方向看去,,片刻才瞪大眼睛,皺著眉頭解釋道:“瞧你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位大爺乃是一位修煉奇人,,擅長易容,平日里的女相便是一身粉衣裝束,,人送綽號半截芙蓉郎,!”
“所以,,這就是你將他記錄在內(nèi)的理由?”玉衡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青朗,。
青朗瞥了他一眼,,十分淡定地將理由說出。
原來這位大爺年輕時(shí)為了生計(jì),,曾在芙蓉閣里用女相做過一陣子的頭牌,,那芙蓉閣的位置正好在湛荷鎮(zhèn)上,而玉衡去翅雨降妖時(shí)曾在湛荷鎮(zhèn)歇過腳,,所以才將他給收錄其中,。
玉衡聽完解釋后,腦海里突然想起之前在湛荷鎮(zhèn)被紅衣女子攔下的場景,,那女子不就正是芙蓉閣里的人嗎,,難不成那宣顏淺真是大爺易容后的化身?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如此熟悉翅雨也不是沒有可能,,可這,這,,這也太令人無法接受了吧?。?!
沈川看著玉衡呆站在那里,,臉上一會青一會紫,煞是熱鬧,,以為他是迷了心神,,趕忙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兩下。
玉衡反應(yīng)過來后身子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回了句沒事后,,不肯相信那大爺就是他要找的女子,繼續(xù)追問他的來歷,。
青朗將名單攤好,,冷聲道:“知道你不信,可他確實(shí)在你去翅雨時(shí)回到過湛荷鎮(zhèn)上,,好像是缺銀子又回到芙蓉閣里,,用女相做了一段時(shí)間的姑娘!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再去一趟翅雨,,真相一瞧便知,!”
玉衡臉色煞白,看了看身旁的沈川,雖說他打死也不信那大爺正是他要找的宣顏淺,,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事情光是胡亂猜測總是無用的。
沈川見他看向自己,,只一眼便明白了他的心意,,慢悠悠的來了句:“走吧,瞧瞧去,!”便拽著他趕往湛荷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