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茅草屋的門,,緩緩被關上,。
龔洋剛走。
晨安趕緊打開,,他剛才偷偷塞進他手心里的小紙條,。
上面寫著“我已報警!警察半個小時后就上來,,你們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救援,?!?p> 他們稍稍松了口氣,,還是龔洋想得周到。
但他們還是憂心忡忡地盯著門口的方向,,柳煙會放媽媽出來嗎,?
過了將近十分鐘,柳煙惡狠狠地挾持著臉色蒼白的龔洋,,從茅草屋中走了出來,。
“羊哥哥……你怎么了?柳煙,!你對他做了什么,?”雨凝激動地質(zhì)問她。
只見龔洋俊美絕倫的臉上,,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
身上還被迫換上了,,一套白色新郎禮服,。
現(xiàn)在全身有氣無力的樣子,脖子上還架著一把散發(fā)出陣陣寒光的匕首,。
“呵......沒什么,,就是注射了點讓他肢體麻痹的藥,副作用嘛!呵呵......”
柳煙冷笑著,,笑聲讓人不寒而栗,,刺耳又尖銳,猶如鬼哭狼嚎,,聽得人瘆得歡,。
“你真的瘋了!羊哥哥不是你最愛的男人嗎,?你怎么舍得那樣對他,?我媽媽呢?你為什么還不放她出來,?”
柳煙冷笑一聲,,“她死不了,只不過被我割了一刀而已,!”
晨安已經(jīng)沖進去了,扶著受傷的雨凝媽緩緩走出來,。
她還在昏迷,,不過他探過呼吸她還活著。
他朝雨凝點點頭,,示意她還有氣息,,讓她不要擔心。
雨凝頓時松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瘋了,,為什么要這么對洋哥哥?你為什么要傷害他,?”
雨凝想盡辦法拖著她,,既然媽媽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了,那她一定要拖延時間等到警察過來救他,。
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呵……愛他?我是愛他,,整整愛了他二十多年,,從幼兒園開始,我就愛他了,,可是……”
她突然像發(fā)瘋了一樣,,重重推了他一下,龔洋重心有些不穩(wěn)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還吐了口血在地上。
“洋哥哥,你沒事吧,?”
雨凝驚叫,,眉頭皺得緊緊的!快擔心死了,!
這個柳煙現(xiàn)在跟個惡魔一樣,,真的瘋了,不知道給他注射了什么,?怎么洋哥哥還吐血了,?
柳煙慢慢走過去,想摸摸他的臉,,卻被他奮力厭惡地躲開了,。
“哼,看見沒,?他的心里,、眼里根本就沒有我,有的一直都是那個女人,!她一出現(xiàn),,他就連跟我過家家假裝結(jié)婚都不愿意了!”
“是他,,是他先傷了我的心,,背叛了我。明明說好的,,每個小女孩都可以跟他結(jié)一次婚的,,為什么他不守信用?拋棄了我,?我恨他,!”
說著,她突然重重地踢了龔洋一腳,,又立馬有點心疼地蹲下來,,靠近他伸出手,替他揉了揉,。
“龔洋哥哥,,對不起,我沒弄疼你吧,?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好日子,,我們都要帥帥美美的好好結(jié)婚。你看,,他們都來祝賀我們了……”
說著,,她又用力想拉龔洋站起來,,卻又被他躲開了。
“你快站起來,,不要誤了吉時,,聽話,不然……”
她拿刀指著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的敏莉,,嗤笑著比劃了一下,。
“你不要動她,我跟你走,!”
龔洋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吃力地慢慢站起來。
“好了,,我們這就去度蜜月吧,!龔洋哥哥,我只有你一個人了,,讓我們一起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永遠在一起吧!”
說著,,她就要拉著龔洋往懸崖邊走,。
地上全是泥濘不堪,她穿著高跟鞋的腳上又全是血漬,,婚紗的裙尾臟兮兮的一片血紅,看上去相當瘆人,!
她卻不以為然,。
她要自殺,還想拉他墊背,!真的瘋了,!
“柳煙,不要,!”
雨凝和晨安同時喊道,。
柳煙冷笑一聲,絲毫沒理睬他們,,還是一個勁地把龔洋往外拉,。
龔洋禁不住有些掙扎,他的聲音沙啞有氣無力,。
“等一下柳煙,,你能先告訴我們,你為什么要殺害你的養(yǎng)父柳醫(yī)生嗎,?他對你那么好,,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你為什么要那么殘忍地對他?”
“啊……”
聽到這句話,,柳煙重重地把他推了回去,,忍不住捂著頭,仰天長嘯,,鬼哭狼嚎了一會兒,。
“哈哈哈……”
她又扯著嘴角大笑,眼睛瞪得像銅鈴,,通紅通紅的,。
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呵……養(yǎng)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養(yǎng)父!他根本不配父親這個詞,!他就是一個惡魔……惡魔……”
她頓了一會兒,,微微低頭,手上的刀輕輕垂下,,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眼里好像還有些淚光在閃爍。
而后,,又恢復如初,,她冷冷地咬牙切齒地回憶。
“他根本就是一個畜牲,,人渣,!豬狗不如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是在養(yǎng)一個女兒,,而是一個替代品,!”
“替代品?”雨凝忍不住捂嘴,,有些驚訝,。
龔洋目光淡淡的,他趁柳煙低頭時,,朝嘴里快速塞了一粒藥丸,。
那是他隨身攜帶的,專門解百毒的藥,。
可惜要十分鐘后才能起效,,那是他以前大學時閑暇時無聊,研發(fā)的,。
不管對方下了什么毒,,它都可以解,。
本來只是用來怕有萬一防身用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她也不知給他吃了什么藥,,他全身發(fā)麻,頭暈暈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氣,。
他必須想盡辦法先拖住她,不然等會兒她一激動,,又拉他去懸崖殉葬,。
那他就要粉身碎骨了。
他又悄悄給晨安使了個眼色,,讓他趁機搶走她的刀,。
晨安點點頭會意。
柳煙渾然不覺地繼續(xù)講著,,毫無防備地敞開心,,傾訴著她的痛苦。
“對,!他一直在找一個替代品,,來代替我母親。他年輕時對我母親愛而不得,,看我長得和我母親有幾分相似,。他就把我養(yǎng)大,,然后……我剛滿十八歲,,剛成年的那一天,,他就把我強暴了,!”
雨凝驚呆了。
龔洋和晨安也有些震驚,。
柳煙好像很痛苦,傷疤被她自己赤裸裸地揭開。
她捂著頭似乎很不愿意再啟齒,,但她又恨意滿滿,眼里充滿殺戮地繼續(xù)傾訴,。
“對,!就是他毀了我,他這個衣冠禽獸禽獸,、假冒為善的家伙,,他一次次地侵犯我!”
“我好不容易逃出國留學,,才得以躲避他的魔爪,,后來又再一次遇見了龔洋哥哥,,待在他身邊的那幾年是我最開心、最有價值的時光,!”
說著,,她又有些恍惚地深情凝視著龔洋,好像在回憶著什么,。
突然,,她瞥見在雨凝身旁昏迷的敏莉,她的目光變得兇狠異常,,她握緊了刀把,,突然站起身沖敏莉走去。
“你想干嘛,?”雨凝頓時有些緊張,,急忙護住敏莉,原本剛才還有些同情她,,如今覺得她根本不值得,。
“不要動她!”
嫣然還沒走幾步,,雙腿就被龔洋緊緊抱住,。
龔洋似乎慢慢在恢復體力。
還好柳煙沒懷疑,,而是蹲下來,,手慢慢托起龔洋的下巴,這次他沒再躲開,。
“為什么,?你還是那么不公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像你那么完美的男人,。以為終于找到真愛了,可以擺脫痛苦了,!”
“誰知……卻再一次被這個賤女人倒插一腳,!我恨死她了!龔洋哥哥……你說……你為什么要一次次傷害我,?為什么不肯要我,?”
她手的力度漸漸變大,龔洋的臉被捏的有些變形,。
“額……柳煙……你先冷靜……聽我說,,你后來不是被柳醫(yī)生接走了嗎?他不是說你遺傳你媽的精神病了嗎,?后來發(fā)生什么,?你怎么會殺了他,?”
龔洋忍著下巴的疼痛,一點點地引誘她放松警惕,,再次用眼神示意晨安見縫插針地奪刀,。
晨安點點頭,回了他一個收到的表情,。
又聽到這個人,,柳煙瞬間崩潰極了,立馬放開了禁錮龔洋的手,。
“他……我原本只是想裝病讓他救我一命,,誰知他居然因此做實了我的病,把我關在了精神病院,。日夜折磨凌辱我,,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畜牲、人命獸心的畜牲,!我恨他,!恨死他了!”
突然,,她又抬起頭,,臉上露出嗜血、得意,、大仇得報的那種快感,!
“哈哈……終于……有一天我趁他不備,偷了他的手術刀,,一刀殺了他,!看著他跪在那里向我求饒,求我放他一命時,,那龜孫子一樣的狗樣,!別提有多爽了!哈哈哈……”
剛笑完,,她又突然轉(zhuǎn)頭,,像一個死神一樣看著龔洋。
“哈哈……龔洋哥哥,,我現(xiàn)在終于自由了,我們像小時候一樣一起過家家吧,!走吧,!一起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吧!我這就帶你走,!”
說著,,她就要帶著龔洋往懸崖邊上走去,。
怎么辦?晨安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奪刀,,急得團團轉(zhuǎn),!
看著柳煙發(fā)瘋了一樣,用力拖著龔洋,。
他也沖上前去,,但又不敢靠太近,她明晃晃的刀還架在他脖子上,!
龔洋被她拖著往懸崖邊上走,,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靠近……
情況越來越危急,,眼看就要到頭了,,突然,龔洋的力氣回來了,!
他趁柳煙沒注意,,一把把她的匕首拍下了懸崖!
柳煙摔倒了,,她立馬反應過來,,另一只手死死抓著他的腿不放,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落在了懸崖外,。
“哈哈……一起死吧,!”
雨天路很滑,她迅速滑了下去,,由于慣性,,龔洋也被她抓著滑下了懸崖!
在龔洋以為自己肯定沒命的時候,,晨安及時抓住了他的手,。
“龔洋,堅持??!千萬不要放手啊,!”
他死死地拽著他的手,,腳幸運地勾在一顆小樹干上。
路太滑了,,情況十分危急,!
雨凝也急忙跑過來幫忙!
可柳煙還是不放手,,想抓著龔洋一起死,!
這時,,警鳴響起,他們還在奮力僵持著,。
就在他們覺得堅持不了的時候,,警察及時趕到。
龔洋被大家慢慢拉了上來,。
他低頭勸還抓著她腳的柳煙,。
“柳煙,你抓好,,千萬不要放手,!其實你也是受害人,只要回頭是岸,,乖乖地主動向警方自首,,就一定能減刑,重新開始你的人生,!”
警官們也勸她,,“堅持住,!我們立馬拉你們上來,!”
她卻冷冷一笑,心灰意冷,,“罷了,!我的人生已經(jīng)被他徹底毀了,再也不能重新開始了,,既然你不愿陪我一起,,那咱們再也不見……”
說著,她松開了,,死死抓著龔洋腳的手,。
就這樣掉進了萬丈深淵!
“不要……”所有人都忍不住喊她……
她閉眼含淚……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