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夜色朦朧
換好衣服,侯思今就出去找柏一凱。
她本擔心會被其他人察覺,,出去之久才發(fā)現(xiàn)劇組的人已經(jīng)全散了,,只是那些道具還沒有撤走。
攝影棚里暗黃的燈光在黑夜里顯得十分柔和,,打在地上,隱約投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柏一凱正站在那里,。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沉的雙眸,,在黑夜里,,顯得更加深邃。他的眉微微蹙起,,目光望向遠處飄離,,像是在追憶著什么久遠的事情,。
“劇組怎么不把道具收走?”
侯思今繞到他身后,,輕輕地搭了句話,。
柏一凱仿佛剛從一種沉重的情緒中脫離,轉(zhuǎn)過頭望她時,,竟有片刻出神,。
“怎么了,這裙子穿在我身上很奇怪嗎,?”侯思今看柏一凱長時間注視自己,,下意識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突然有點不自在起來,。
“這裙子你竟然穿出了一樣的效果,。”柏一凱的眼神眼神連忙轉(zhuǎn)過,,聲音低沉,,像是喃喃囈語。
侯思今以為他是變著法夸自己,,樂開了花,,連忙道了道謝。
柏一凱淡淡地笑了笑,,又背過身去,,似乎有意不看侯思今。
“你今天去找孔可玲,,她答應幫你了?“
侯思今嗯了一聲,。
“這么爽快?“
“我也沒有想到,,是我之前錯疑她了,,可玲的確是個好演員?!?p> “好演員,?”柏一凱冷哼了一聲。
侯思今因背對著他,,自然沒有察覺到他臉上突然浮現(xiàn)的復雜表情,。
“雖然不知道放視頻的人是誰。好在它能澄清,?!焙钏冀裾Z氣十分輕快,為這件事情暗暗慶祝著,。柏一凱卻突然轉(zhuǎn)頭看她,,臉色陰沉,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p> 侯思今愣愣地望著他,,不解何意。柏一凱也沒有繼續(xù)解釋的意思,,只是將頭又轉(zhuǎn)過去,。許久,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讓她十分不安的話:“林生薇,,你似乎變了,。”
侯思今慌了神,,孔可玲她隨便糊弄兩句就過去了,,可對于柏一凱,她似乎還沒想好怎么編造理由,。
“有--有嗎,?”
柏一凱看她一臉慌亂的表情,并未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笑了笑,,“作為一個過來朋友,我更希望你改變,?!?p> 侯思今聽他的口吻,覺得林生薇和他似乎不像是網(wǎng)上傳的緋聞關(guān)系,,她能感覺到柏一凱有時對林生薇十分關(guān)心,,但這種關(guān)心絕不超過朋友的限度。
一種強大的好奇心使她突然很想從柏一凱嘴里套出一些八卦來,。
“柏一凱,,你為什么總是幫我,僅僅因為我們是朋友?”
對方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警惕,。
“不要多想,,對你,我們連朋友都不是,?!?p> 侯思今皺了皺眉,柏一凱這句話說得有點矛盾,,他自己說是林生薇的過來朋友,,此刻又說連朋友都不是,,仿佛這句話不是對林生薇說似的。
“那你為什么幫我?”
“嗯--大概,,因為現(xiàn)在你需要,。”
侯思今砸了咂舌,,明明是句讓人很溫心的話,,卻被他說得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冷冰冰的,。
“柏一凱,,你--”
“什么?”
“沒什么?!?p>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人都不再出聲。
侯思今其實在心底默默地問,,“你真的像網(wǎng)上說的那樣抽煙酗酒,,人品惡劣嗎?”
躊躇了許久,,心中那句話始終沒有問出口,。
在風頭里站了許久,她發(fā)覺身上更冷了,,下意識的在裙子上摸索口袋,,想把冷冰冰的手插進去取暖。
這個淺藍色的連衣裙有兩個口袋,,只不過藏的很深,,侯思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摸到。
她的手在里面摩挲來摩挲去的,,本想這樣取暖,,卻感到手里突然捻到了什么東西。
這沙沙質(zhì)感,,一張長紙條?
侯思今以為是哪個演員拍戲不小心落在口袋里的,,打開來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卻觸目驚心,,讓她大失顏色,。
紙上,斜斜地掛著一行字,。
林生薇,,你去死!
字是暗紅色的,不像是筆寫出來的,,倒像是留著血的手指頭磨出來的,,十分瘆人,。
侯思今忍不住尖叫了出來,剛剛一直低頭沉默的柏一凱顯然被她這一聲給驚到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柏一凱看她長時間盯著手里的東西,,略感奇怪。
“我--我,,這是誰干的?”
侯思今把紙條甩過去時就想躲避瘟疫一樣。
柏一凱看著她遞過來的紙條,,臉色還算平靜,,可手卻將紙條攥得死死的。
“原來那天,,你看的是這個,。”
“什么我看的這個?”侯思今立馬回憶了下那些屬于林生薇的記憶,,讓她失望的是,,記憶里無相關(guān)結(jié)果。
“之前有一次拍戲,,我看你慌慌忙忙地把一個東西往衣服里塞,,原來就是這張紙條?!?p> “什么戲,,我什么時候看過?”
柏一凱似乎并沒注意她這句話潛藏的問題。
“當初拍《民初女子》時,,我記得你經(jīng)常穿的就是這個這套裙子,。”
經(jīng)柏一凱一提醒,,侯思今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為什么一眼看中這條裙子了,,可不就是因為瞅著它眼熟嘛,當初林生薇在那部大熱劇里穿這個裙子可是美得不行,。
“這手段也太卑劣了!”
侯思今有時也想手撕林生薇,,但也沒有到直接咒人死的地步。
她越想越氣憤,,將紙條一把拽過來,,準備撕個粉碎,卻被柏一凱一把攔住,。
“你這不是銷毀證據(jù)嗎?以后要想找出是誰干的,,可就沒有那么容易?!?p> 侯思今頓了頓,,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之前那是我大度,不理會這些攻擊,,但現(xiàn)在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是誰干的,,我絕對不放過他!”
“如果你知道是誰攻擊你,你又打算怎么辦呢?”柏一凱語氣似有不屑,,顯然是不相信侯思今剛剛那番豪情壯語,。
“我當然是要告他呀!我要把他告得傾家蕩產(chǎn),告得身敗名裂!”
“就這么簡單?”
“要不然呢?”
“沒什么,,我只是很期待你怎么對付這些攻擊,。”
柏一凱突然罕見地笑了笑,,眼神犀利地看著她,,像在捕捉什么東西。
侯思今雞皮疙瘩瞬時起了一身,。
這笑容,,簡直不懷好意。
“我的仇敵那么多,,說不定就是一些極端沒有人性的黑粉,。”
侯思今特意在黑粉前加了這連串形容詞,。
“你的黑粉想恐嚇你,,絕不會用這種低級別的恐嚇紙條?!?p> “不是黑粉,,那還能是誰?”
“我怎么會知道?!?p> 柏一凱突然轉(zhuǎn)過頭去,,望向別處,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侯思今也懶得深入追究下去了,。剛才那番豪情壯語不過是正義感突然作祟,勁一過,,她當然也就沒那么義憤填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