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海還活著,!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不過羅輝并不是太擔心。
隨著白如海的出現(xiàn),,又有數(shù)名白家人飛身落入場中,,這些人都是白如海的心腹,,也是白家的核心。
如意坊大管事胡里,、庫房管事桑全,、白家前院管家白錚……
只有六個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胡里甚至缺了一只手臂,。
六人拱衛(wèi)在白如海身后,同時將白慕亭和白團子護在中間,。
白如?;厣砜戳艘谎哿耍劬ξ⒓t,,都是老兄弟,,其中胡里、桑全兩人跟著他已經(jīng)三十七八年了,,從他來鎮(zhèn)湖城就一直跟著他,。
“白老,接劍,!”
白慕亭將手中乘風拋給了白如海,。
“你怎么辦?”
白如海接住乘風劍,,連忙問了一句,。
白慕亭沒有言語,出了胡里六人圍成的圈子,,站在一具無頭尸體邊上,,彎腰撿起了一柄劍。
凝氣境修煉者用的劍不算太差,。
至少不會中看不中用,!
他對劍冢里面那些完好的劍沒有信心。
白慕亭將乘風拋給白如海,,有他自己的考慮,,后面還會有大戰(zhàn),而白老一定會對上羅輝,,他不知道白老是不是羅輝的對手,但至少劍上面不能吃虧,。
而他自己有了手上這柄劍也足夠了,。
只要羅輝不出手,自保不成問題,。
“極劍,,萬一白老有危險,我要求劍冢出手擊殺羅家家主,。”
“主人的要求極其簡單,,請確定,。”
“我確定,?!?p> “收到,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劍冢隨時準備出手,。”
“好,,就讓我看看劍冢的能耐,。”
白如海沒有推脫,,提起乘風,,劍指羅輝,怒道:“破我家門,,入我家中,,毀我屋舍,屠我親朋,,一樁樁一件件,,你真該死!我要將你留在白家,,血債血償,,用你的血祭奠那些因你而死的白家人,!”
“哼哼……,,好大一個笑話!”
羅輝冷笑道:“就憑你一個才入御神境的老家伙,?想留下我,!簡直癡人說夢。這次,,我就要大開殺戒,親手將你們屠個干凈,!”
白如海與羅輝兩人對視著,,各自放出自己的勢,,傾軋對方,。
瞬間,兩人中間傳出一陣“噗噗……”的氣爆聲,。
場外,,圍觀的眾多黑衣人紛紛因承受不住兩人的威壓而向后退去。
白如海神色凝重,,兩手緊緊握住乘風,,身形連閃,化作一道凌冽的弧光,。
突然,,一道寒光出現(xiàn)在羅輝左側(cè),快速刺向他的咽喉,。
羅輝雙目一凝,,右手提劍橫挑。
“好大的力氣,!”
兩劍一接觸,,羅輝就知道自己輕敵了。
他連忙改用雙手握劍,,右腿微微后屈,,用力將那道劍光挑開。
“鏘……”
剎那間,,兩劍碰撞三次,,隨即分開。
同時,,一道青色身影倒飛而回,,連續(xù)向后退了十多步,。
而羅輝站在原地并沒有動分毫。
高下立判,!
白如海穩(wěn)住身形后,,隨即提劍再次刺向羅輝,。
而這次羅輝有了提防,,他也不會再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態(tài),他提起那柄血紅長劍,,迎向白如海,。
他已經(jīng)看到了白如海的破綻!
初入御神境的白如海,,還不會動用強大的精神去尋找對手的弱點,,只會用蠻力!
就當血紅長劍要與乘風再次撞擊在一起的時候,,血紅長劍猛然消失,。
白如海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微微一愣,,等到他清醒時,,羅輝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
“到此為止吧,!”
羅輝嘴角露出一抹殘忍,,雙眼看向白如海的背心,一劍刺了下去,。
“不要……”
胡里,、桑全等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紅長劍刺下,。
更遠一些的白團子,,更是歇斯底里地呼喊著。
幾乎在場的人,,都覺得還如海必死無疑,!
“叮……”
就在這時,,凌空一道劍光落下,,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劍身正好抵擋住羅輝的劍尖,。
“咔嚓……”
瞬間,,這柄普通長劍崩成無數(shù)碎片,但有了這片刻的拖延,,白如海已經(jīng)提劍回擋,,避開了這致命一劍,。
“鏘……”
乘風與血紅長劍連續(xù)碰撞,頓時火星四射,。
“嘭……”
白如海再次倒飛而回,,重重摔落地面,胸口劇烈起伏,。
“噗……”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色,夾雜著內(nèi)臟碎片,。
而羅輝只是向后退了三步,,臉色稍微顯得蒼白。
此時,,羅輝目光兇狠,,提起劍準備再次撲向白如海。
“住手,!”
白慕亭臉色異常蒼白,,手中僅余一截劍柄。
剛剛他離白如海最近,,只有他有機會能擋下羅輝那蓄謀已久的一劍,,他沒有多想,甚至沒來得及溝通極劍,,就直接出手了,。
幸好,他擋下了那一劍,,但也身受重傷,。
白慕亭看向羅輝,沉聲道:“你固然可以殺死白老,,但我想你可能需要費一番手腳,,需要花費那么一點時間。而只要有這點時間,,我,、白團子、還有我身后的六人完全可以將除你之外的羅家全部殺死,,包括你身后的那位年輕人,。不要質(zhì)疑,因為你們羅家的凝氣境死得差不多了,?!?p> 羅輝握劍的手有些顫抖,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還是被一個他沒有重視過的小人物威脅。
陰溝翻船,,也不是沒有!
羅輝有些不敢賭了,,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想再失去一個。
雖然他還有兩個兒子,,但大兒子羅永是宗門弟子,,地位崇高,,眼中根本瞧不上羅家的這一畝三分地,,要是二兒子羅方再有個萬一,他羅輝形同絕嗣,。
他這么辛苦維持,、辛苦經(jīng)營羅家,怎么可能甘心讓給那些從子,、族子,,這些人和他很親嗎?
不太敢賭,,也不想那兒子賭,!
羅輝的心里萌生了退意。
“啪啪……”
眾人外圍響起一道掌聲,。
一名唇紅齒白的公子,,一襲月白長袍,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抹邪魅笑容,,緩緩走到了羅湖身側(cè)。
見到年輕公子,,羅輝連忙彎腰一禮,,“小公子,你怎么會來這里,?”
盡管羅輝嘴巴上這樣說著,,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了小公子就在附近,,只是不敢確定對方會不會出面,。
年輕公子臉上笑容不變,“羅輝,,你在質(zhì)問我嗎,?”
羅輝連道:“不敢……”隨后,便站到年輕公子身側(cè),,微微靠后,。
年輕公子直視著白慕亭,笑道:“我來了,,你的謀劃落空了,,今夜羅家人不會再死,而你們白家人會死光,?!?p> 同時,在年輕公子左右各有一名老者,,上前一步,。
兩人氣息綿長,精神奕奕,,是御神境高手,!
整個白家應付一個御神境的羅輝,就已經(jīng)手段盡出,,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一名摸不清底細的年輕公子和兩名老者,。
白如海等一眾白家人心頭猛地一沉。
白如海已經(jīng)被胡里和桑全攙回白家眾人中,,他看了一眼白慕亭和白團子,,輕輕說道:“待會能逃就逃,不要顧忌誰,!”
緊接著,,白家眾人將白慕亭和白團子重新護在中間。
場面上氣氛凝重,,一觸即發(fā),!
所有黑衣人盡數(shù)出動,將白家人死死圍住,。
“動手,!”
年輕公子收斂笑容,看了一眼兩名老者,,獰聲道:“擰下白慕亭的腦袋給我,。”
要不是白慕亭,,今夜年輕公子完全可以不用出面,。
一個小小白家,,根本不值得自己親自出馬!
兩名老者聞言而動,。
另一邊,,白慕亭已經(jīng)溝通過極劍,準備大干一場,!
“咳咳……”
一陣突兀的咳嗽聲響起,。
一名身著白袍的老者,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是他,?”
羅輝眉頭緊皺。
白袍老者走到白慕亭身前,,笑了笑,,“小友,我們好久不見,?!?p> “韓千秋,韓長老,?”
白慕亭有些意外,。
來人正是韓家長老韓千秋!
韓千秋點了點頭,,“這次來,我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前來給白家少主送請柬的,。兩個月后,我韓家家主七十生辰,,請白慕亭公子入府做客,。”
“怎么回事,?”
羅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言語慌亂道:“怎么可能,白家和韓家沒有關系嗎,?韓家竟然讓一名御神境長老親自送請柬,!”
“嗯?”
年輕公子狠狠瞪了一眼羅輝,,又看向韓千秋道:“韓長老,,伯父為什么會邀請這樣一個只有凝氣境的少年人?”
韓千秋兩手一攤,,笑道:“表少爺問我,,我又那里知道,若是表少爺好奇,可以親自去問問我們家主,,想來家主應該會告訴你的,。”
年輕公子吃了一個軟釘子,,怒道:“韓千秋,,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末位長老,,別給臉不要臉,!”
韓千秋不以為意,淡然道:“末位長老,,也是韓家的長老,,你一個師家的人敢把韓家的長老怎么樣?”
言語極其霸道,。
他這次來不是代表他個人,,而是他身后的韓家。
年輕公子咬牙切齒道:“好好……,,我記下了,。”
隨后,,他就帶著兩名御神境長老轉(zhuǎn)身離去,。
今夜事不能成了,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年輕公子一走,,羅輝等一眾羅家人連忙跟隨而去。
白家眾人沒有出手阻攔,,有心無力,!
但是這個仇卻記在了所有白家人的心底。
“多謝韓長老,!”
白慕亭向韓千秋彎腰一禮,。
韓千秋微微頷首,打量了一眼白慕亭,,面露異色,,“小友竟然晉升了凝氣境,難道修復了丹田,?”
白慕亭輕輕點了點頭,,并不愿意多說。
韓千秋笑了笑,,“是我失言了,,不該打探小友的秘密,。今夜先行告辭,兩個月后,,我在韓家恭候小友,。”
他留下一張燙金請柬,,向白家眾人抱了抱拳,,轉(zhuǎn)身離去。
等到韓千秋走后,,白團子湊到白慕亭身邊,,輕聲道:“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對你說,,要是說錯了,,你就當我是在放屁。今夜有賴韓長老救了我們,,但他來的時間太巧了,;還有他手持韓家請柬卻是指名道姓尋你,就如師家公子所說,,怎么會邀請你一個少年人,,正常來說,要請也是請白爺才對,?!?p> 白團子頓了頓,認真道:“我要說的話就兩句,。其一,,韓長老早來了,應該一直躲在邊上,,他可以選擇露面或者不露面;其二,,韓家一定是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或者你身上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p> 白慕亭點了點頭,,“我心里明白的?!?p> 什么故人之后,,不知真假,利益才是最現(xiàn)實的,。
韓家庇護白家,,不可能是出于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