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似隨本也沒想殺他,,只是破陣所需而已,,沒想到這人自己倒先慫了,,再看身后一眾弟子,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盯著李似隨,,手中法器更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一副畏首畏尾的表情,。
“都散開,,都散開,收起法器,,你們想害死老夫不成,?”
神霄宮長老面色慘白,眼神緊緊盯著眉間的透明短劍,,口中更是大呼小叫不止,,讓原本就對李似隨有些畏懼的一眾弟子,更加投鼠忌器,,紛紛收起法器,神色慌張,。
“你是,?”
李似隨緩緩走到近前,面露疑惑,,慢劍領域也進一步縮小,,只堪堪籠罩住李似隨和長老兩人,透明短劍則依舊紋絲不動的懸停在半空,,距離長老眉心不過寸許距離,,只要他心念一動,透明短劍自會瞬間貫穿他的腦袋,,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身處慢劍領域內(nèi),即使他有反應時間,,也掀不起半點浪花,!
“在下神霄宮第一長老,宮主外出未歸,,如今宗門上下,,全權由老夫負責,前輩,你可有什么吩咐,?”
說道此處,,神霄宮長老下意識的瞥了眼眼前的透明短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神霄宮里本有六位長老,,其余五位長老都隨宮主一同外出,只留他一人坐鎮(zhèn)宗門,,沒想到卻遇上李似隨登門……
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重要性,,引起李似隨的重視,他在自己長老稱呼前面著重加了個‘第一’,,實則宗內(nèi)長老只有修為強弱之分,,并無先后順序。
“原來是第一長老,,幸會幸會,,不知你們宮主何時回來,我有一事需要向他請教,,或者你也能為我解惑,?”
長老面露難色,盯著眉間的透明短劍,,半晌沒說出一句話,,李似隨心領神會,心念微動,,透明短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沒入李似隨眉間白痕,長老長出口氣,,打量了一眼四周的奇特領域,,震聲道:
“前輩但說無妨,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似隨面露笑意,環(huán)顧四周道:
“我是誰你們應該都清楚,,我也懶得多說什么,,只是有件事不明白,關于我的具體位置,,是誰透露出去的,?”
原本笑瞇瞇的表情,說到最后,,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每每想到自己平靜的生活被突然打破,,就氣不打一處來,關鍵他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干的,,這是最氣的,,也是李似隨一直耿耿于懷的!
他本是一個無名之輩,,被通緝也就算了,,反正五里坡天寬地廣,認識他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再加上一直很少拋頭露面,,從頭到尾都是個小透明,就連之前落云宗如日中天的時候,,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哪曾想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觀光景點,這誰受得了,?
若不調(diào)查個清楚,,那不就是被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呢嗎?
神霄宮長老聽后,,面露謹慎之色,,思忖半晌,試探性的問道:
“前輩,,恕在下冒昧,,我等只知前輩乃山上飛花宗通緝之人,至于具體名諱,,一概不知,,關于您的具體位置,也是從旁人那得知而已,,至于為什么弄的人盡皆知,說來話長,,且容在下慢慢道來,。”
說著,,長老再也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他的私心,包括那位被宮主斬殺的弟子,,個中利弊,,一股腦的如倒豆子般和盤托出,李似隨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神霄宮第一長老,,竟然這么配合,。
心念微動,不著痕跡的將兩人對話的聲音,,控制在慢劍領域內(nèi),,外面的一眾弟子,除了看到兩人嘴唇開合,,卻是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不過此時眾人心思也不在此,一心只盼宮主能盡快趕回,,讓眼前耀武揚威的通緝犯形神俱滅,!
身為五里坡第一宗的弟子,要說沒點傲氣那是不可能的,,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登門羞辱,,打的稀里嘩啦,毫無還手之力,,宗門第一長老更是當面認慫,,此等奇恥大辱,他們多少年都沒受過,,怎么會善罷甘休,,只是礙于技不如人,隱忍不發(fā)而已,。
第一長老娓娓道來,,言語間盡顯無奈惋惜之色,李似隨聽后,,一臉恍然,,原來這中間還有這么多事,這倒讓他有些始料未及,,況且這事的始作俑者已經(jīng)被就地正法,,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總不能再去鞭尸吧,?
李似隨長舒一口氣,,突然間有些意興闌珊,好像重拳砸在了棉花堆里,,渾身不自在,,好在知道了自己幾斤幾兩,也算不虛此行了,,不過接下來去哪,,他還真沒啥主意,一想到這些,,又不禁有些猶豫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慢劍領域,,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身為神霄宮長老,早已活成了人精,,察言觀色之力,,早已爐火純青,李似隨臉上的茫然之色,,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干咳一聲后,鄭重其事道:
“前輩劍法通玄,,功法莫測,,五里坡劍神果然名不虛傳,此等經(jīng)天緯地之能,,區(qū)區(qū)落云宗怎能配得上您,,不知前輩對神霄宮可有興趣?”
果然是老江湖了,,上一秒還在認慫求饒,,下一秒就開始親近拉攏,能屈能伸說的就是長老您吧,?
李似隨自然也明白長老之意,,不過他可沒打算一直呆在五里坡,要不然神霄宮還真是個好去處,,果斷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山下走去,長老見狀,,一臉惋惜的搖著頭,,以李似隨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力,若當真能加入神霄宮,,別說護宗大陣被毀,,就是把神霄宮翻個底朝天,宮主恐怕也不會介意,!
有了李似隨的加入,,從此神霄宮在五里坡還不是橫著走,值此一件事,,長老在神霄宮的威信,,勢必上升到旁人無可企及的高度,,何止是大功一件,,簡直居功至偉,載入宗史,,流芳千古,!
不愧是長老,,老謀深算,前腳剛僥幸活命,,后腳就開始盤算如何利用眼前之人,,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過盡管他如意算盤打的響亮,,但李似隨志不在此,,最后也只能無疾而終了。
“恭送前輩,!”
長老眼神示意一眾弟子,,趕忙躬身作揖,目送李似隨離去,,雖然不少弟子牙呲欲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尊殺神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能保全一眾弟子,已是長老能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至于報仇拼命,,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宗主回來吧,,他是絕對不會再去招惹此人的,!
李似隨走出好遠,忽然想到了什么,,扭頭沖神霄宮長老說道:
“剛才忘記問了,,還有一事不明,你是從哪得知我的具體位置的,?”
剛才長老動情的描述了親傳弟子的無辜境遇,,以及最后慘遭宮主斬殺的凄涼結(jié)局,聲淚俱下,,讓聞者落淚,,觸者心驚,李似隨聽后,,心中不適久久揮之不去,,更沒心思考慮太多,直到剛才下山時才想起來,,雖然那名弟子是泄露者,,但最開始這信息從哪來的,長老一句話帶過,,并未提及名諱,。
神霄宮長老眼見李似隨突然止步,,心中一沉,聽李似隨說完后,,長出口氣,,略微思索道:
“這個啊,前輩稍等,,容在下想想,,好像是一位叫決明子的修士,通過熟人層層傳遞來的,,再具體的情況,,在下就不清楚了……”
說著,長老頓了頓,,面露尷尬之色道:
“前輩應該也有所了解,,在這五里坡的地界,不知多少修士想和神霄宮攀上點關系,,平日里這種事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我們本無心理會,若不是中間人是在下舊識,,這消息壓根就傳不進來……”
“決明子,!”
李似隨面色陰沉,咬牙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