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不好意思的低頭:“奴婢家里窮,,沒讀過書?!狈駝t也不會被賣了,,不過她命好,,跟了二小姐這樣的好主子,。
銀栗一臉錯愕的看著花朝:“那你剛剛拿著賬冊看,?”
花朝氣得一張臉鼓成了蛤?。骸拔已b裝樣子不行么,?”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啊姑娘。
銀栗:“……”
她總算明白過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這些天跟花朝一起核對小姐的嫁妝跟賬冊,,搞半天全是她一個人干的活,偏偏花朝在一旁時不時的點頭附和一下,,她竟也沒發(fā)覺這丫的在裝樣子,。
霍念看著銀栗快要皸裂的表情,,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銀栗啊,我一直以為你比花朝聰明,?!鄙陷呑樱龥]有重用過銀栗跟花朝,,并不清楚兩人有多大的能力,。如今聽著花朝頭頭是道的跟她匯報著情況,還以為是她跟銀栗兩人一起核對的賬目,。
本想著要是誰更懂一些,,就讓誰負(fù)責(zé)以后的田莊鋪子收支這一塊,沒想到花朝對這一塊一竊不通,,她所匯報的事情皆是聽銀栗分析整理的,,可即便如此,花朝依舊將事情說的一清二楚,,可見沒讀過書,,并不表示她是個文盲什么都不懂。
花朝聞言,,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看著霍念:“小姐,奴婢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夸奴婢嗎,?”
銀栗:“……”
感覺有被冒犯到,。
“咳咳……”霍念握拳放在唇邊掩飾性的輕咳了兩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著銀栗的肩膀道:“有句話說的好,,能者多勞嘛。那以后田莊鋪子的收支賬冊就交給你了,,花朝負(fù)責(zé)管理我的小庫房,,事情多,咱們院里如今比較干凈,,等府里的事解決后你們就看看扶持穩(wěn)妥的丫鬟搭把手,。”
“是,,小姐,。”銀栗跟花朝點頭,,神情認(rèn)真的應(yīng)道,。
銀栗這會終于明白自己這些年為什么要學(xué)這么多東西了,暗衛(wèi)做的事情,,她要學(xué),,不是暗衛(wèi)做的事情,,她也學(xué)了。
唔,,就是為了讓小姐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
不過也說明小姐對她的信任,對王爺?shù)囊蕾?,否則她一個才進(jìn)府的婢女,,憑什么被這么重用。
“你們兩忙去吧,,我去找母親跟大姐吃午飯,。”霍念整了整裙擺,,道,。
銀栗上前一步:“奴婢跟著伺候?!?p> “不用,,又不出府,我還能被人給吃了,?!被裟钔庾呷ィ^也不回的朝兩人搖手,。
凌涵院離正院不遠(yuǎn),,霍念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走著,,道上的落葉成堆,,沒人清理,不遠(yuǎn)處的樹陰背后還有婆子跟丫鬟閑磕牙,,很是懶散,,而這種類似情況,自從羅氏掌家以來每天都會有,。
整個將軍府里,,前院有孫總管壓著,還沒太過鬧騰,,而后院里,,也只有極少數(shù)的下人們本份做事。
而二房跟三房卻是有條不紊,,下人們都井然有序,,跟以往沒有一絲不同。
霍念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讓這些刁奴猖狂了十來天,,也該好好懲治一番了,,是今天收拾府里的這些刁奴好呢,還是明天收拾好,。
想著,,她進(jìn)了正院。
羅氏從玉盛院搬來正院,,帶了一半的婢女過來,,余下的一半就留下來伺候霍思。
這伺候的人少了,,就添了不少,,可不是常年跟著羅氏的丫鬟,并沒有多少忠心可言,。
這會,,就有兩個青衣婢女站在院子里交頭接耳,時不時朝著小廚房指指點點,。
“庶女就是庶女,,就算成了嫡女,也敢不了骨子里的卑微呀,?!?p> “可不是么,哪有千金小姐自己下廚做飯的,,那是奴才干的事情,。”
“羅姨娘可不就是丫鬟出身么,,成了將軍夫人又如何,,教出來的女兒還是這么小家子氣,?!?p> “看看咱們府里亂的,以前老夫人跟二夫人管家的時候哪里會這樣烏煙瘴氣,,所以說,,這小妾如何能上得了臺面……啊……”
小丫鬟說得正歡,突然腿腕處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便呈狗吃屎的姿勢往前撲,。
另一個小婢女見狀,怒罵著回頭:“誰……”然而看到站在她們后面的霍念時,,臉色瞬間慘白,,嚇的瞪大了眼睛:“二,二小姐,?!?p> 受到驚嚇的同時她心里還忍不住冒出了一個疑問,,二小姐居然做出踹人這么粗魯?shù)膭幼鳌?p> 霍念冷著眼,甩手就是一巴掌,。
簡單粗暴,。
什么女子儀態(tài),重規(guī)矩,,重生后的霍念統(tǒng)統(tǒng)喂狗了,。
丫鬟捂著被打的臉,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另一個被霍念踹翻在地的婢女也忙爬起來跪在她的面前,,瑟瑟發(fā)抖:“奴婢該死,二小姐恕罪,?!?p> 瞳念氣得臉色鐵青。
院里的動靜很快把人都給引了過來,,霍思正舉著一把鍋鏟,,小跑到霍念面前,問:“怎么了怎么了,?她們冒犯你了,?”
霍念拿著帕子,輕輕擦了擦手,,對霍思搖了搖頭:“我沒事,,這兩個婢女背后嚼你舌根,被我聽了個正著,?!?p> 霍思一怔,沒想到霍念出手是為了自己,,忙抬起霍念打人的那只手,,輕輕吹了吹:“打疼了沒?”
霍念:“……”
這寵溺的感覺,,真是甜得人心里冒泡,!
羅氏緊跟著走了出來,問霍念:“氣到你了,?”
霍念滿心的怒氣在羅氏跟霍思的詢問下一下子消失了個干凈,,有些哭笑不得。
她們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想知道是不是她受了委屈,。
卻也很溫暖。
“母親?!被裟钚χ鴮α_氏行了一禮,,然后吩咐羅氏的心腹道:“落春,紅錦,,把她們兩拉下去,,舌頭拔了,發(fā)賣出去,?!?p> 話音一落,院里的眾人皆是一愣,。
兩個婢女更是嚇的瞠目結(jié)舌,,跪地求饒:“二小姐恕罪,奴婢知錯了,,求二小姐饒命,。”
“既然知道錯了,,受懲罰不是應(yīng)該的么,,我只是拔了你們的舌頭,沒要了你們的命,,不正是你們的所求,。”
霍念清冷的聲音像冰棱一樣叩擊在兩人的心上,,然而說出來的話像是一張密網(wǎng),,將她們拖進(jìn)無盡的深淵里。
忽然,,被霍念打了一巴掌的婢女面容憤恨的瞪著她不甘的嚷了起來:“二小姐,,你如此殘暴不仁,永遠(yuǎn)得不到人心,,大家不會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