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天香坊有難,速來
“但你曾是皇姐的人,,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朕殺了皇姐,,要為皇姐報仇啊,?”皇甫胤突然笑出聲來,,然后慢慢站起身,抬手指著他,,眼角開始微微泛紅,,隱現(xiàn)出癲狂之色。
“奴婢從未如此想過,!”宋幕連連磕頭,。
“那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當(dāng)日混入皇宮到底要做什么,?”皇甫胤瞇了瞇眼,,看著他沉聲問道。
“奴婢……”宋幕頓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剎那間,,一股勁風(fēng)襲來,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掀翻在地,,隨即脖子上猛地踏上一只穿著繡龍紋云靴的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宋幕咳了兩聲,,異常痛苦窒悶地看向那踩著他的人,。
“朕知道元慕白一直對朕心懷怨懟,他大可以派人刺殺朕,,殺了朕是他的本事,,但若是你敢與他共謀……朕絕對不容!”說著,,他腳下的力氣加重了幾分,。
“奴……奴婢沒……”宋幕艱難地發(fā)聲,喉間的壓迫讓他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會被踩斷,。
“說,!那女人混進(jìn)宮要做什么?”他微微垂下眼,,濃密的羽睫顫顫巍巍,,像是孱弱震動的蝶翼,只是要忽略他眼底濃重的陰霾與寒意,。
宋幕用盡全力喊道:“她,,她不是刺客!”
皇甫胤冷哼一聲,,猛收回腳,,看著捂著脖子不斷干咳的宋幕,只見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匍匐在地,,啞聲道:“奴婢有罪,不該隱瞞陛下……”
“她是元慕白的人,?”皇甫胤挑高眉頭看著他,。
“是”宋幕垂頭應(yīng)道,隨后連忙解釋道:“那姑娘并不是什么刺客,,而是來為陛下探病的,!”
皇甫胤聽著,眼底陰霾更甚,。
“陛下經(jīng)常頭疼欲裂且精神不濟(jì),,慕白公子托人與奴婢說有一大夫醫(yī)術(shù)甚佳可以探探陛下的病根在哪,奴婢便自作主張讓人進(jìn)了宮……”
“那她有探出個所以然來嗎,?”他沉聲問道,。
宋幕猛地一怔,隨后心一橫,,想著當(dāng)時只想暗中幫陛下解了毒,,沒想到如今陛下已經(jīng)知曉了此事,,那定也是瞞不住的:“陛下是被小人算計,中了毒,?!?p> 可沒想到,聽到此話的皇甫胤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平靜得近乎異常,。
“既如此,朕想再讓那女子為朕診治一番,?!?p> “這……”宋幕倏地睜大眼睛,眼底閃過慌亂,。
想到那日在高陽侯府見到的女子,,他可以確定,那日進(jìn)殿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那剛剛封了郡主的郜國公府的小姐,。
“怎么,朕只是想問問自己身中何毒,,有何藥可解而已,?元慕白能讓她來第一次,總歸也不會拒絕第二次吧,?!?p> 說著,皇甫胤似笑非笑地看向宋幕,。
宋幕只覺得自己的冷汗自鬢邊滑落,一時間不知是否應(yīng)該應(yīng)下皇命,。
“這件事就由你去辦,,若是元慕白不愿交人……”皇甫胤略一停頓,慢慢地靠在了軟榻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姿態(tài)恣意風(fēng)流:“朕是答應(yīng)過皇姐不碰他和天香坊,但沒有保證過元慕白和天香坊永遠(yuǎn)不出事,!”
“是,!”宋幕狠狠咽了口口水,應(yīng)聲道,。
是夜,,月明星稀,有寒鴉落于枯枝上,,咂咂鳴叫,。
秋水苑中,,皇甫毓剛打算上榻就寢,突然耳邊擦過一陣風(fēng),,令她全身一下子緊繃起來,。
一枚極小的暗器重重地釘在床邊的柱子上,尾上綴著的紅流蘇上掛著一張紙條,。
皇甫毓冷著臉上前一把拽下那枚暗器,,將紙展開,只見上頭寫著一行極其秀麗的小字:
天香坊有難,,速來
皇甫毓的心頓時沉了下來,,雖然這消息來得詭異莫名,但是畢竟是有關(guān)于天香坊,,她還是必須要弄清楚才是,。
她本要就寢,但因著這事頓時睡意全無,,便披上外衫越出了國公府的圍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天香坊。
如她所料,,一向絲竹不絕的天香坊今日安靜得有些詭異,,樓閣一片昏暗,長廊上掛著的花燈在風(fēng)中搖晃,,閃動著慘白寂寥的光,。
看到大門緊閉,她便繞到了后巷子里,,那里藏著一條當(dāng)時建天香坊時所設(shè)的密道口,。
密道出口是一口干涸的枯井,月光自井口照入,,讓她很快就找到了出口,,順著落下的井繩攀爬到了井口處縱身一躍躍到了空地上。
她抬起頭,,謹(jǐn)慎地將周圍掃了一圈,,這一片靜寂昏暗令她心底油然升起一抹不安的心緒。
天香坊果然出事情了,!
想著,,她連忙跑到了大堂,大堂上的長桌上散亂著酒壺杯盞,、美酒佳肴,,甚至那奏曲起舞的臺上還零落著樂器與絹花金釧,她似乎還能看到上一刻這里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
窗外月光皎潔空明,,照得內(nèi)里一片狼藉,。
看著這場面,該是發(fā)生了一件讓人猝不及防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