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葉岑岑對面正拿著一串羊腰子擼得是化妝組的莊姐,,三十出頭,,皮膚有點黝黑,但是化妝技術極好,,是葉岑岑指定調來劇組的化妝師,。她人不錯,就是話多,,嘴碎,,又有點大嘴巴,她見葉岑岑這么熱情對待紀繁星,,便好奇的問:“岑岑,,你認識她?”
葉岑岑笑著回答:“當然,,我的第一部戲就是和繁星一起拍得,,算起來,我們也算是認識五年多了呢,?!?p> 說著葉岑岑又看了紀繁星,道:“是吧,?繁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熊曉雯轉過頭,,悄悄的翻了個白眼,,直接一屁股坐在葉岑岑的身邊,隔開她和紀紀繁星的距離,。她腦袋里也冒出了和紀繁星同樣的想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才下了戲,,馬上就變了張嘴臉,一定有問題,。
我要保護好我家繁星,。
紀繁星依次在熊曉雯旁邊的位置坐下,看著熊曉雯義憤填膺的樣子,,紀繁星覺得她有點小可愛,。
見葉岑岑一直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話,,紀繁星也沒有晾著她,,笑著說道:“是了,算起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呢,?!?p> 葉岑岑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又緩和下來,,她拿起倒?jié)M酒的玻璃杯,,舉向紀繁星:“繁星,這杯酒我們該碰一下,,慶祝我們久別重逢,。”
紀繁星還沒有說話,,身邊的莊姐倒是十分熱情,,拿起腳邊的啤酒瓶,趕快給紀繁星的杯子滿上,。
紀繁星看了一眼倒?jié)M啤酒的玻璃杯,,沒有動手。她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任何東西,,也不喜歡別人遞過來的任何食物,,她對這方面十分警惕。
紀繁星的無動于衷讓舉起酒杯的葉岑岑有幾分尷尬,,她的笑容再次僵硬住,,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熊曉雯將嘴巴里的一串烤牛油囫圇吞下,拿起紀繁星的杯子,,笑著說:“我家繁星酒精過敏,,這杯我替她喝?!?p> 說著,,杯子碰了一下葉岑岑的杯子,當著眾人的面一飲而盡,。
氣氛緩和下來。
大家又開始該舉杯的舉杯,,該恭維的恭維,,一時間圓桌上籌光交錯,笑語相聞,,歡樂至極,。
“繁星,你怎么不吃,?!毙軙增┛粗o繁星雖然拿著筷子夾了零星幾點小菜放進碗里,但卻沒有吃,,便問她,。
“我不餓?!奔o繁星說:“太晚了,,我不想吃宵夜,你快點吃,,吃完我們就走,。”
時間已經不早,,看樣子秦漠并不會來,。
而且葉岑岑也是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看,好幾次向自己舉杯,,又好幾次虛偽的說忘記自己酒精過敏,,逼得熊曉雯不得不幫自己領她的熱情。
“嗯嗯,,我也覺得,。”
熊曉雯又拿了兩串烤牛肉塞進嘴里,,說:“我馬上吃飽,,再啃個雞腿,,繁星?!?p> 嘴巴里的食物塞得太滿,,熊曉雯說話的時候還飆出零星幾點食物殘渣。
紀繁星看著,,默默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掉自己衣服上的那坨肥得亮晶晶的五花肉。
“繁星,,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嗎,?”
酒過幾巡,葉岑岑走到正低頭沉默的紀繁星身邊,,晃了晃手里的手提包,,對紀繁星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女生的秘密?!?p> 后山烤串最大的毛病就是沒有廁所,。
要想上廁所,一是去店外后山那個公共廁所,,二是去一公里開外,,較為繁華地段的公共廁所。
不過大家上廁所都很急,,大部分人都選擇去后山上廁所,。
那里地處在山腰,離店里不算遠,,四五分鐘就能走到,。
因為是晚上,雖然有路燈,,但是路燈很高,,燈光并不明亮,再加上是燈桿建在大樹旁,,風一吹,,樹影搖曳投在通往公廁的那條林蔭小路上,風中還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不過是聽覺還是視覺,,都會讓人有些心慌。
男人還好,,女生一般都是結伴而行比較安心,。
再看酒桌上,大家都喝得七葷八素,,搖搖欲墜的樣子,,唯一清醒的就是滴酒未沾的紀繁星,,所以葉岑岑想要她陪自己去后山的公共廁所也說得通。
紀繁星本想拒絕,,但是看著葉岑岑一副虛偽的樣子,,她又很想知道她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于是便笑著答應了,。
葉岑岑的保姆車就停在后山烤串的對面馬路,,葉岑岑的經紀人正站在保姆車旁邊看著空曠的馬路抽煙,一見葉岑岑出來,,立刻丟掉手里的煙,,踩了一腳,急急忙忙跑過來,,“怎么了,,岑岑?!?p> “沒事,我和繁星去后山上個廁所,,很快就回來,。”葉岑岑笑笑,。
萬宏毅點點頭,,看著紀繁星,“那你們去后山注意安全,?!?p> ******
后山的路沒有想象中那么難走,大部分的路已經開辟出來,,上面還鋪就石階,,兩旁都有路燈,順著路燈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公共廁所,。
葉岑岑要紀繁星幫自己拿著包,又從包里神秘兮兮拿出一盒類似于衛(wèi)生巾的小包裝盒,,笑著跑進了廁所,。
晚風習習。
樹影婆娑,。
紀繁星站在公共廁所邊上,,低頭,用鞋尖在落滿枯枝殘葉的地上不停畫著正方形,。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每當她感覺到無聊的時候,,總喜歡用鞋尖在地上劃來劃去,有時候會畫正方形,,有時候會畫圓形,,還有時候會畫人的Q表情。
雖然紀繁星看著冷冷得一張臉,,做事也干凈利落從不留情,。但她心底,有時候也很柔軟,,只是當了這么多年的特工,,早已經習慣在身心外鑄就一層堅硬保護殼,不讓別人看穿,。
因為,,她知道,心軟,,是一把自己遞給敵人的刀子,,隨時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犯過一次這樣的錯,,害她失去了原本可以選擇的人生,,她那個時候就發(fā)誓,這樣的錯再也不能犯第二次,。
她唯有做世間最冷漠無情的那一個,,才能讓自己能活到最后。
無欲則剛,。
是老師教給她的最后一樣東西,,她從前沒把握住,現(xiàn)在,,已經牢牢刻在心底,。
“繁星,你知道嗎,?在后山,,有個怪談?!?p>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廁所里突然傳來葉岑岑的聲音,聲音很低沉,,帶著空蕩室內特有的回聲,,傳進紀繁星的耳朵里。
紀繁星一怔,,收回眼底的漫不經心,,語氣一如既往冷淡,,“哦,什么怪談,?”
“就是午夜十二點,,如果有人單獨站在這座后山里,她會看到一個女人,,手里提著一個圓鼓鼓的東西朝她走來,。”
“問她,,請問你看到我的頭了嗎,?”
“那個女人披散著長發(fā),臉上沒有五官,,而說話的聲音就是從她手里提著的東西發(fā)出來的,。”
說到這里,,葉岑岑的聲音停了一下,,她身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扯動,發(fā)生滋滋的聲音,,隔了一會兒,,她的聲音才伴著那滋滋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她問紀繁星:“繁星,,你猜哪個女人手里提著的是什么,?”
“她的頭?!奔o繁星覺察到不對勁,,一邊回答一邊往廁所里走。
廁所里的感應燈還亮著,,但廁所里的一扇扇廁所門都是打開的,,里面根本沒有人。
紀繁星在廁所的洗手池上,,看到一臺亮著的手機,,手機正在通話中,免提鍵是打開的,,還不斷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
“那繁星,你覺得今晚,,你會遇到她嗎,?”電話那頭傳來葉岑岑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廁所里,顯得異常詭異,。
紀繁星笑笑,,對著電話說,“那你覺得,,今晚你會遇到她嗎,?”
杏林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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