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離開藏經(jīng)閣后,不像往常那般在外面逗留,,而是急匆匆地回到了乾門的正殿,,并把自己關(guān)在了屋里。
要知道,,在別人眼里,,姜妱就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最怕的就是受困一處,,而現(xiàn)在她卻主動地把自己困在屋里,,這一切都透著不尋常。
別人不知,,姜妱可心里明白,。
一到房間里后,她就將五本書簡鋪放在桌子上,,開始一本接一本仔細(xì)查閱起來,。
像她這般認(rèn)真看書的樣子,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
如此,,她把自己一關(guān)就是半天。
見自己的女兒久久不出房門,,華清池和姜云騰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故而結(jié)伴來到姜妱的房門前,。
姜云騰先是嘗試著推門,,卻發(fā)現(xiàn)門從里面反鎖上,這就讓二人覺得更加奇怪了,。
按理說,,大白天的,根本就不需要鎖門,。
于是,,二人開始有些著急。
華清池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妱兒,你在里面做什么,?你沒事吧,?”
姜妱剛剛打了一個盹,耳邊就傳來其娘親的聲音,,她趕緊甩了甩頭,,使自己變得清醒。
既是娘親在外面,,她只好起身,,前去開門。
可是,,她剛走幾步,,便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被拉扯住,并傳來一陣痛感,。
使得她連連后退,這慌張地一退,,正好撞上了凳子,,使凳子摔在地上,發(fā)出了“啪”的聲音,。
外面的姜云騰和華清池面色驚變,。
二人不愿再等,姜云騰稍稍用力,,輕輕地拍在房門上,,房門被強(qiáng)行打開,里面的情形也完全暴露在二人的眼前,。
只見姜妱抱著自己的頭,,臉上流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并且可以看到,,一根粗繩繞過房梁,,系在了姜妱的頭發(fā)上。
看到這一幕,,二人都一臉錯愕,。
“爹、娘,,快來幫我這該死的繩子解下來,!”姜妱看到了二人,如同看到了救星,,趕緊喊道,。
姜云騰沒好氣地一笑,手指輕輕一點(diǎn),一股靈力從他的指尖射出,,正好擊中了粗繩,,粗繩瞬間斷成了兩截。
華清池則搖了搖頭,,緩步走過去,,開始為自己的女兒解開繩結(jié),這才發(fā)現(xiàn)這繩結(jié)與她的頭發(fā)絞在了一起,,要完全解開,,需要費(fèi)些功夫不說,還會讓她免不了劇痛,。
“你這丫頭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居然還學(xué)起別人頭懸梁起來了?”姜云騰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姜妱嘿嘿一笑,梨渦深陷,,指著桌子上的書簡,,一臉自豪地說道:“女兒這是在發(fā)憤圖強(qiáng),用功讀書,?!?p> 話剛說出口,一陣痛感就傳來,,使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并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聽她這么一說,,二人都不敢相信,,可事實(shí)都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過了一會兒,,華清池終于替姜妱解開了繩結(jié),姜妱如釋重負(fù)地松了一口氣,。
華清池目光轉(zhuǎn)移到桌子上的書簡,,并順手拿了起來,粗略看了幾眼,,臉上的表情出現(xiàn)了異樣,,“妱兒,這些全都是修仙有關(guān)的書簡,,也不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并不適合你,。”
姜妱反駁道:“我知道,,娘親一定要說我不能修習(xí)仙術(shù),,看這些書沒有,不過,,這一次,,我可是經(jīng)過爹爹同意了的?!?p> 姜妱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姜云騰的身邊,挽起他的手臂,,一副有了靠山便有恃無恐的樣子,。
華清池疑惑的目光落在姜云騰的身上。
姜云騰笑道:“不錯,,此事是我準(zhǔn)允的,,這丫頭從昨天一大早就開始在我耳邊軟磨硬泡,硬要我答應(yīng)她去參加今年的新弟子特訓(xùn),。我想作為中州派的弟子,,又是我姜云騰的女兒,就算不會仙術(shù),,至少對這些修仙的理論要了解吧,故而就同意她去了,?!?p> 聽罷,華清池頗為無奈地?fù)u了搖頭,,看向姜妱?wù)f道:“罷了,,既然你爹都同意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聽華清池這么一說,,姜妱又離開她爹,,串到她娘親身邊,開始賣萌,,逗得二人開懷大笑,。
稍后,姜云騰收斂起笑容,,指著姜妱?wù)f道:“你這丫頭,,用功可以,下次可別像現(xiàn)在一般把自己的頭懸起來了?!?p> 姜妱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爹爹,經(jīng)過剛才的事,,女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就說這次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本來剛開始看書看得好好的,,可是看到后面,越看越困,,只好想到了這種方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姜云騰剛剛?cè)套⌒σ?,又被姜妱的話逗樂了,,“你呀你,肯定又是瞌睡蟲上腦了,?!?p> 對此,姜妱只能不好意思地承認(rèn),。
現(xiàn)在既已確定姜妱無事,,姜云騰和華清池再叮囑幾句后便離開了房間,留下姜妱獨(dú)自一人繼續(xù)在房間里用心看書,。
到了房門外,,華清池收斂起笑容,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讓一旁的姜云騰看得莫名其妙,。
“師妹,看你的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不滿意我的決定,?”姜云騰料想對方是因?yàn)樽约捍饝?yīng)女兒去參加新弟子特訓(xùn)而不高興,故而作此一問,。
華清池?fù)u了搖頭,,“師兄,并非如此,,我只是覺得妱兒近日的所為太過反常,,故而想得多了一些?!?p> 對此,,姜云騰有不同的看法,,“我倒覺得妱兒現(xiàn)在很好呀,開始知道用功,,又有上進(jìn)心,,比以前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好多了?!?p> “可是,,咱們自己的女兒還不了解嗎,從小到大,,除了睡覺,,你見她對什么事情真正上心過?就算有,,也只是短時(shí)間鬧一鬧就完事的那種,。可自從遇到了那個少年之后,,她似乎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此話倒提醒了姜云騰,,不禁問道:“此話何解,?”
華清池回道:“你不知道,當(dāng)初她為了能夠讓那少年拜入我中州派,,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甚至還不惜忤逆我的意思,我從未見她這般認(rèn)真做過一件事?,F(xiàn)如今,,她又主動提出要去參加新弟子特訓(xùn),回來之后,,又十分反常地發(fā)奮學(xué)習(xí),甚至連頭懸梁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這些本不該發(fā)生的事情都在近日發(fā)生了,,你不覺得很不尋常嗎?而且所有的不尋常,,似乎都跟那個少年有關(guān),。”
聞聽此言,,姜云騰也開始認(rèn)可,,“師妹,聽你的意思,,妱兒此次去參加新弟子特訓(xùn)不是為自己,,而是因?yàn)槟莻€少年,。”
華清池點(diǎn)了點(diǎn)頭,,“恐怕如此,。”
姜云騰沉思了片刻,,神色反倒放松下來,,“師妹莫要擔(dān)心,就算妱兒的所為與那少年有關(guān),,只要他對妱兒的影響是積極正面的,,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以前說不定就是我們對妱兒看得太緊,,讓她與外界接觸的機(jī)會太少,,才會養(yǎng)成她如今的性子。現(xiàn)在倒好,,妱兒難得碰到一個與她同齡又聊得來的人,,說不定以后,她的性子就會朝好的方向發(fā)生轉(zhuǎn)變,,如此倒可樂見其成,。”
姜云騰講的一番大道理,,華清池自然明白,,只是她還有一事?lián)模煌虏豢?,“師兄,,你可記得我?dāng)初跟你說過,那個少年就連我都看不懂,,以妱兒單純的心性,,再加上又對其傾盡所有地付出,若他圖謀不軌,,只怕妱兒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姜云騰當(dāng)即反駁道:“師妹,,我看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他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需要你這般嚴(yán)陣以待嗎,?你未免把他看得太重了,,把咱們女兒看得太輕了。我看孩子間的事兒,,我們作為大人,,還是不要過多去干預(yù)才好,。”
此話傳入華清池的耳朵里,,華清池也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沒有道理,,只得嘆了一口氣,“但愿是我多慮了,?!?p> 之后,二人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選擇離開這里,。
再看姜妱,經(jīng)過半天的時(shí)間,,憑借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她一口氣解決了三本書,如今擺在眼前的還有兩本,,令她泛起了愁容,,并自言自語起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來看書這么累呢,,還是睡覺舒服,要不我先睡一會兒,,等會起來再看,?”
“不行,不行,,我答應(yīng)過牧牧,,就要說到做到,說什么也要把書看完了,?!?p> “對,對,,姜妱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當(dāng)她把最后一句說完,,房間里很快傳來了輕輕的呼呼聲。
待她再度睜開眼睛時(shí),,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辰時(shí),。
她先伸了一下懶腰,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情,,可當(dāng)她逐漸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猛地站了起來,,自言道:“糟了,糟了,,睡過頭了,,書沒看完,時(shí)間也不趕趟了,,怎么辦,,怎么辦?”
她一邊撓頭一邊想辦法,,想到書可以以后再看,,今天的特訓(xùn)不能再耽誤片刻了,于是,,她僅僅簡單揉了幾下自己的眼睛,,還沒打扮,就沖出了房間,。
剛沖到房門外,,她的眉頭又開始緊鎖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日的特訓(xùn)是在坤門藏劍閣,,而坤門是離乾門最遠(yuǎn)的地方,若是步行過去,,恐怕要到下午了,,必然會錯過特訓(xùn)期。
沒辦法,,姜妱只好拼了,,便使出自己的所有力氣,朝著坤門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