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剛才自己翻找創(chuàng)可貼那會兒,煙灰缸還是滿的,這一閉眼的工夫,,煙灰缸空了。
“大爺,,這煙灰缸里的煙灰呢,?”小米覺得頭頂?shù)脗诟戳恕?p> “倒在你頭頂了,?!崩项^摸了摸腦袋,笑道,。
“?。??”小米深吸一口氣,,身子一軟,坐倒在地,。
“死不了的,,小姑娘?!崩项^居然笑了起來,。“我小時候把頭磕了,,就是用這個方法治好的,。你看我現(xiàn)在的腦袋,上面一點兒傷疤也沒有,,油光锃亮的?!?p> “可是……你的頭發(fā)呢,?”
“啊,?,!那個……呵呵……自從我的傷好了以后,頭發(fā)就再也沒有長出來,?!崩项^尷尬地笑了。
“我要和你拼命,?!毙∶滓е赖馈?p> “別別別,,小姑娘,,算我錯了。丑一點是不好,,可總比沒命好吧,?”老頭辯解道。
“我寧可兩樣都沒有,也要讓你付出代價,?!毙∶讉挠^。
“別別別,!”老頭連連擺書,。“消消火吧,,姑奶奶,。這樣吧,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盡管告訴我,。我盡量滿足你?!?p> “能有什么要求,?我的頭發(fā)要是掉了,我就無欲無求了,?!?p> “啊,?難道說……你要上山當(dāng)尼姑,。我倒是認識一個老道,他興許有點關(guān)系,,能把你的人事關(guān)系調(diào)過到尼姑庵……”
“閉嘴,!”
“哦,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你自己說說,有什么要求,。我老頭說到做到,。”
“我說過了,,無欲無求,。”
“那不可能,,人只要活著,,就有所求,至少活著就是有所求,。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來到這里?”
“目的,?我是來找個人的,。”
“找到了嗎,?”
“沒有,。”
“或許我能幫上忙,?!?p> 小米想了,點點頭:“她叫呂月月,?!?p> “有她的電話號碼嗎?”
“沒有,?!?p> “其他聯(lián)系方式呢?”
“沒有,?!?p> “你知道她具體住在哪里嗎?”
“臨湖鎮(zhèn),?!?p> “臨湖鎮(zhèn)下面有六個村子呢,你指的是哪一個,?!?p> “不管是六個還是七個,不就是一個鎮(zhèn)子嗎,?還能大到哪里去,?”
“你錯了啊小姑娘,,別看林湖鎮(zhèn)是個小鎮(zhèn)子,,地盤可大著呢?!?p> “哦,,我只是想要找打她,但我真的不知道她具體在哪個村子,?!?p> “這就有些難辦了?!崩项^嘆口氣,。
“你說話不算數(shù),。”
“自然是算的,。我只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說吧,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男人女人,,多大年紀,外貌特質(zhì)是什么,?”
小米一五一十說出,。
“嗯,不認識,。這樣啊,,我們明天去鎮(zhèn)政府后者公安局,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p> “辦法可以,但不能大張旗鼓地找,,我這個朋友比較低調(diào),。”
“低調(diào),?”老頭疑惑地看著小米,。從上到下大量了她幾遍?!拔叶?,我懂?!?p> “你懂什么了,?”
“反正我懂了,你放心,,我會讓大家?guī)兔α粢饽承﹫鏊?。?p> “某些場所,?”
“嗯,,比如飛機場啊。地鐵站啊,,之類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
“你最好一次性把話說完,否則我會認為你這老頭居心不良,?!?p> “哎,,我只是一個喜歡游山玩水的老頭,又這么會居心不良,?”
“好吧,,現(xiàn)在去醫(yī)院吧?!?p> “去醫(yī)院干什么,?”
“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什么狗屁醫(yī)術(shù)?快走吧,,夜長夢多,。”
“好吧,?!?p> “怎么稱呼你,也不能一直叫你老張或者老頭吧,,會讓人誤解的,。”
“誤解就誤解,。我可不怕,。”
“我怕呢,?!?p> “那你就喊我老張吧?!?p> ……
劉峰和王帥他們一晚上都不見蹤影,。
小晨也一直躲在房間里沒出來。
但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小米現(xiàn)在反而覺得一身輕松,,走的時候連招呼也不用打。
后半夜的時候,,兩人才到攔了一輛路過的黑車,。將他們拉到了鎮(zhèn)政府旁邊的醫(yī)院里。
醫(yī)院很樸素,,但規(guī)模并不小,,各種科室應(yīng)有盡有,。
但這里沒有幾個人,,也只有急診室里有個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你這姑娘瞎弄的,,一點兒也不懂科學(xué)常識,,這傷口怎么抹灰呢?感染了則呢么辦,?”
小米嗯了一聲,。
“就算隨便拿塊布也行啊,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小姑娘你是不是沒上過學(xué),,沒有什么文化啊,?”
小米快要氣炸了,。
但自認為小命此刻掌握在人家手里,也不敢造次,,只是小聲道:“大姐,,不是我弄得,是我旁邊這個老頭,?!?p> “啥?我知道了,,等會兒再收拾他,。”大夫不再發(fā)牢騷了,。手腳麻利地幫張小米剃了頭,,抹了藥,包上紗布,?!昂昧恕,!?p> “這就好了,。”
“照照鏡子吧,,看看我的手藝怎么樣,?”大夫?qū)⑿∶淄频界R子跟前。
小米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腦門兒和老張一樣明亮的姑娘,。不同的是,頭上纏著兩圈白布,。
“真是……一言難盡啊,。”小米想,。
“還不錯吧,?剃得光光的,。記住,不要見水,,三天后要換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老頭好好普及一下醫(yī)療衛(wèi)生知識,?!?p> “嗯?!毙∶c點頭,,閉目養(yǎng)神。
大夫走出去,,指著老張的鼻子,,開始普及知識:“你這個老糊涂蛋,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居然還用你那套老辦法,,不出事還好,要是出了事,,你能付得起責(zé)任嗎,?”
“大夫,當(dāng)時情況緊……”
“別找借口,!”女人大叫道,。“別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敢收拾你,。告訴你,,科學(xué)二字,人人都要尊重……”
老張嚇得坐在座位上瑟瑟發(fā)抖,。
直到大夫口干舌燥的時候,,才狠狠滴剜了老張一眼,轉(zhuǎn)身走掉了
老張溜進來:“小米呀,,我們兩個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我老張算是怕了這里的大夫了?!?p> “等天亮吧,,剛好在之類休息一晚上?!?p> “也好,。”老張點了支煙斜靠在外面的走廊上。
……
第二天,,兩人來到了相關(guān)單位。
“你好,,幫我查一個叫呂……呂什么來著,?”老張為小米。
“呂月月,?!毙∶椎馈?p> “嗯,,呂月月的姑娘,,我們找不到她了?!崩蠌埡芸蜌?。
客氣到張小米狐疑老張是不是還是剛才的老張。
大大的辦公桌后面,,一個五十歲左右精干女人坐在后面,。
她的眼神很空洞,就好像在思考人類未來的命運,。
“老妹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老張又客氣地問了一句,。
女人不說話,,只是咬著筆頭。
“壞了,,這老妹兒好像耳朵又了一點問題,。”老張轉(zhuǎn)過身來,,告訴小米,。
“那怎么辦?寫個字條吧,?!?p>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崩蠌堻c點頭。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筆,,寫了一句話:你聾了嗎,?
紙條放在辦公桌上。
女人依然沒有動,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嗨,,老妹兒,看著是什么,?”老張舉起紙條,,在女人面前揚了揚。
依然不動,,就連眼皮也一眨未眨,。
“哎,可憐的老妹兒呀,?!崩蠌垏@了口氣。
“怎么了,?”
“又聾又瞎啊,。”
“那咋辦,?”
“只好等其他人來了,。這里除了她,應(yīng)該還有其他工作人員的,?!?p> “叮鈴鈴!”兩人正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老張正猶豫要不要拿起電話,女人迅速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免提,;“喂,請吩咐,?!?p> “哦,你想和普洱茶???OK,明白,,多煮一會,,粘稠的,知道了,?!?p> 掛掉電話,,女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手腳麻利的打開抽屜,,從一大堆茶葉里取出一個黑色的木盒,,燒水,煮茶……
“這不是好好的嗎,?老張你的觀察力不行?。俊毙∶椎?。
“奇怪,,真的奇怪,,剛才還又聾又啞的,,怎么一下子就精神飽滿??磥砦依蠌堖@幾年沒有出來做事,,還是有點兒脫離社會了啊?!崩蠌垞u搖頭,。
終于,女人忙活了至少有半個時辰,,將一壺茶送到了某個沒有門牌的辦公室,,半個小時候,才又走了出來,,重新坐到座位上,。
老張的嘴巴張了幾次,可女人的目光每次看向老張,,就好像看見的是一把椅子,,一塊石頭那么古井無波。
神情再次變得平靜,,目光再次變得呆滯,。
“咳咳,老妹兒啊,,我知道的工作很累,,很辛苦。但你總不能裝瞎啊,?!?p> 還是不說話。
“我來吧,?!毙∶自缇腿滩蛔×?。
尤其是腦海里那些聲音。
——我靠,,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看這個女人簡直丑爆了。
——來人,,把她拉出去砍了,。
——我有個好主意,給她的茶葉里放點瀉藥,,嘿嘿,!
“客氣一點,找到你的朋友,,全靠這些人了,。”老張叮囑道,。
“嗯,。”小米點頭,,走到女人跟前:“臭表子,,姑奶奶跟你說話呢,你要是再裝瞎,,我就把你的眼珠扣下來,。”
女人身子一顫,,眼睛再次恢復(fù)了神采,。
“咦?你們兩個……”
“對對對,!”老張一下子撲上來:“老妹兒呀,,我們兩個是來辦事的,要找個人,,叫呂……什么來著,?咋又忘了?!?p> “辦事的,?”女人沉吟了一下?!坝蓄A(yù)約嗎,?”
“沒有啊?!?p> “有條子嗎,?”
“條子是啥,?”
女人戲謔地看著小米和老張,眼神再次變得空洞,、迷離,。
“啪!”小米一掌拍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