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粗暴簡單扯著他的臉,格外嫌棄地啐道:“你夠了!我可不是外面的那些姑娘,,不吃你這一套!你快給勞資起來!”
“行行行我起來你放手!媽耶你力氣怎么那么大啊,。”北墨君趕緊爬起來拍掉了輕歌的魔爪,,心疼地揉揉自己的臉:“怪不得當年顧將軍和千宸夜喜歡的都是你妹妹,,換我,,我也要選傾城。好歹你妹妹單純可愛還是月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色佳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呢,,啥都不會脾氣還不好,我要是娶了你,,是要有多慘啊,。”
“是啊,,我啥都不會,,但我會打你?!拜p歌微笑中透露出想打人:“可惜你來晚了,我的妹妹已經(jīng)是默認的太子妃,,你等下輩子吧?!闭f著輕歌扭過頭看向了窗外,窗戶上放那盆的白牡丹盛得美極了,,她瞧著這花入了迷。
是啊,。這世上皆知姑蘇府上有二女,,長女放蕩不羈,惡貫滿盈,。小女絕色傾城,,單純可愛不諳世事,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輕歌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要那個少年能相信她就夠了,。
她緩緩閉上雙眼,仿佛熟悉的聲音仿佛還在耳前“娘,,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我親眼所見你推了靜姝,你還敢狡辯!”母親懷里抱著瑟瑟發(fā)抖的傾城,,冷冷看著輕歌,,“你身為姐姐,居然如此惡毒,,把自己的妹妹從后山推了下去!”
十歲的輕歌站在御花園里,不知所措看著前面的大人們,,以及人群中的一個藍衫少年,。她不知道怎么說,這些人才會相信她,,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不是!是靜姝先打我的,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沒有想害,。她……”
沒有人聽她解釋,或者說,,沒有人在乎她說了什么,。他們只在乎她的妹妹的傷,以及都在說她,,小小年紀,,心狠手辣想要害死自己的妹妹。
于是滿懷期待看向了那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
少年長得白白凈凈,眉清目秀,,削竹般挺立在人群中,,微微皺起眉頭,睫毛低垂靜靜看著她,。
“阿塵……”她乘這些人七手八腳帶妹妹去看太醫(yī)的時候,,小心翼翼喊著他的小字。
可是他沒有理她,。
她垂頭喪氣跑到他跟前,,倔強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會摔下去,明明我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
“你自己多大力氣你不知道嗎,,你以為靜姝和你一樣?”他生氣對她說,“你就不能少惹點事?你娘親本來就不喜歡你,,你把靜姝摔傷了,,回頭有你好受的!”
看他生氣的樣子,輕歌聲音忍不住弱了好幾分:“可我真的……”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是故意的,,他們都不會信你,。你怎么總是那么冒冒失失,你以后怎么辦?“他嘆了口氣,,說完就匆匆忙忙朝太醫(yī)院跑了過去,。
后來的幾年里,輕歌都反反復復想起,那日少年匆匆的身影,,就像一股抓不住的風,。
其實呀,她還是很想知道,,這些不相信她的“他們”中,,也包括這個少年嗎?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北墨君看垂眸一言不發(fā)的少女,,不放心地敲了下她的頭,“怎么,,不會想到了什么傷心事了吧,?”
輕歌回過神來,一臉嫌棄把他的手推了老遠:“本姑娘能有什么傷心事,?家里有錢有勢,,夠胡作非為一輩子了。走走走,,姐姐帶你喝酒去,。”說罷大搖大擺下了樓,,里面的客人們已經(jīng)習慣見到輕歌,,熟稔打招呼。
兩人出了花樓去酒肆買了上好的桃花釀,,一人一壇,,輕輕松松跳到屋頂上坐下來。陽光明媚照在年輕的臉上,,輕歌抬起頭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口酒,,喝完笑問道:“北墨,你有喜歡的人嗎,?”
北墨君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說道:“有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快滾,!”輕歌一腳踢到他身上,,“不想說就不說,胡言亂語發(fā)什么酒瘋,?!?p> 他裝成可憐巴巴的樣子,,委屈說道:“怎么,喜歡你是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輕歌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得了吧,,剛剛不是說我啥都不會脾氣不好么,你要哄去哄別的姑娘去,,我可不吃這套,。”說著繼續(xù)抱著酒喝了起來,。
他戲謔笑了起來:“喲,,剛剛不會是難過小爺不想娶你吧?行吧行吧,,小爺我大發(fā)慈悲,,收你做小妾就是了?!?p> 輕歌伸手就要打他,,但奈何酒還沒喝完又舍不得放下,只好過去惡心他:“呦,,要是你娶了我,,不怕你那些小美人傷心?我這個人吧,,不但脾氣不好,,而且特別善妒,說不定那幾天我把她們都殺了,,可有你夠哭好幾天的,。”
北墨君哈哈笑了起來:“沒事沒事,,若是左相大人舍得將大小姐許配給我,,說不定他日還可以得父大人扶持,我還可以謀得一官職,,然后升官發(fā)財,,豈不美哉?”
“你想得美——”
“呯——”
輕歌話還沒說完,,不知哪里來的小石頭砸破了北墨君的酒壺,。她嚇了一跳,只聽到北墨君依然笑嘻嘻的聲音:“顧將軍,,這么巧要不一起上來喝個酒?不過你打翻我的酒,,這次你請吧,。”
她里面抬頭往下面望去,只見熟悉的少年立在茫茫人海之中,,俊逸出塵,,一如當年。她忍不住心下一顫,,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顧絕塵冷冷看著她:“輕歌,,你還不快下來,!”
“呃……”輕歌怕兩個人生事,只好轉身對北墨君說道:“算了你先回去吧,,酒的話下次我請就是了,。”
北墨君倒沒有生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行吧,,不打擾你和竹馬敘舊了,告辭,!”說著還趁機摸了一把她的臉,,雖然動作極輕,但顯得十分親昵,。她早就習慣他行為輕佻,,只是把他推了一下,自己從從屋檐上眺下來,。
“阿塵,,好久不見?!陛p歌尷尬笑了笑,,“你……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