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真和小象
作罷一場宴席,偌大一只野豬還剩三十多斤排骨與蹄髈,,還有一顆沒處理過的豬頭,。
于老頭出餿主意,說要把豬頭做成標(biāo)本掛家里,,陳夕象哪能從他,,他打算拿去鹵,可以吃許久呢,。
吳小芝今天樂壞了,,洗完澡,搓完頭發(fā),,捧著兩個小拳頭大的“嘎拉哈”躺在床上,,睡不著,催眠術(shù)都沒用,。
嘎拉哈,,就是豬牛羊的后膝蓋骨,他們這一塊以前的人家里殺大牲口,,就會把嘎啦哈留下來給小孩子玩,,陳夕象小時候只看別的小孩玩過,自己一個都沒有,。
這只野豬的嘎拉哈很巨大,,陳夕象想著,,要是自己小時候也有這么大的嘎拉哈,或許會有很多朋友,。
吳小芝能有,,他很高興,哪怕現(xiàn)在的小孩早都不玩這些東西了,。
“拿神子綁起乃,,變成項鏈,你一過我一過,?!眳切≈サ娜鶐妥淤N在枕頭上,講話不清不楚的,。
“我才不要戴,。”陳夕象已經(jīng)過了喜歡嘎拉哈的年紀(jì)了,。
“你才要戴,!”吳小芝不講道理的。
陳夕象累了一天,,打算逗小孩解悶?zāi)亍?p> “就不要,。”
“啊~要,?!眳切≈ト銎饗蓙恚砼とサ?,像一只大肥蛆,。
陳夕象沒理她,吳小芝自己扭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兩個嘎拉哈掉到了地上,陳夕象去撿,,順便找了兩根結(jié)實的紅繩綁起來了,。
“還是睡不著啊?!?p> 他戴著嘎拉哈項鏈,在門口溜達(dá)起來,,覺得有些無聊,,便拿起野豬頭,以靈息之火燒制,。
這靈息火焰,,和用打火機(jī)里打的火差不了多少,,不過量大,燒個豬毛還是好使的,。
燒了一會兒,,陳夕象就感覺到,他身邊的靈息被用光了,。
走了大約七米,,他便又能感覺到靈息了。
由此可見,,以他目前0.3的靈力,,身邊半徑七米便是收集靈息的極限了。
這野豬頭上的皮毛比身上的要硬許多,,應(yīng)該是常年拱泥巴找東西吃,,導(dǎo)致頭頸部分的皮毛內(nèi)摻雜了不少陳年老土,既不易燃也不好剝,,又臭又硬,。
燒了一會兒,陳夕象頓感沒轍,,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拎著豬頭找天真去了。
“哼,,不是說不在乎我嗎,?”
剛一觸碰到菩薩像,陳夕象腦海中便響起了天真喜滋滋的聲音,。
此哼非往日之不忿哼,,而是得償所愿之哼。
陳夕象嫌棄的皺了下鼻子,。
“你們老人家都這么喜歡自作多情嗎,?”
于老頭今日也是,何系文加了下他徽信,,就給他樂得好像是愛上他了一般,。
“啊咧?”天真石化了,,雖然她沒有實體,。
久久沉默。
“你殺死了一只野豬啊,,豬頭肉鹵著很好吃,。”天真只當(dāng)沒聽見陳夕象方才的問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起來,。
“是啊,,你吃不著,饞死你,?!标愊ο髩男Φ馈?p> 二次暴擊,。
天真怒不可遏道:“你不會說人話?。?!”
對她這么一個身處困境的老……少女,!冷嘲熱諷,很有趣嗎,?,?
“嘿嘿?!标愊ο箢D時舒服了,,他就喜歡逗人生氣,賤得很,。
“不想理你了,!”察覺到陳夕象愉悅的思緒,天真頓時明白了這家伙是在拿他尋開心,,氣得魂體癢癢,。
陳夕象果真再沒說話,不過也沒將天真丟在矮房里,,拎著菩薩像出去了,。
天真很是自得,覺得陳夕象心不如嘴那么硬,,還是在乎她的,。
實際上,陳夕象只是怕天真在矮房里面待太久,,又像今天下午一般鬧變扭,,便打算每天帶她出來透透氣。
就像于老頭以前養(yǎng)過一只鴿子,,鎖在籠子里太久會不停轉(zhuǎn)圈漫步,,放出來飛一飛就好了。
陳夕象在一邊燒豬頭,,拔豬毛,,天真就用交感,透過他的眼睛看。
“你又強(qiáng)了,。”見陳夕象沒有開口嘮嗑的意思,,天真只能自己先說,。
“還行吧?!标愊ο箅S口敷衍,。
“……”天真耐不住好奇,追問道:“你練得什么功法,?突破隨心所欲,?”
“功法?呵,,娘么才練,。”陳夕象才不說自己有系統(tǒng),,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不光彩。
“呼……”天真發(fā)現(xiàn),,在這個家伙面前,,想保持冷靜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陳夕象不說,,她也就不問了,,活了這么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句話已然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陳夕象把豬嘴掰開,露出豬舌頭與豬的腮幫子肉,,天真便沒話找話道:“我最愛吃豬舌頭了,,鹵完再炒,味道可美了,,比剛出生的小大象的鼻子都好吃,。”
“還有,,鹵是我發(fā)明的哦,。”
“吹牛,?!彪m然這話很有可能是真的,但陳夕象才不信,氣死她,。
天真平靜的敘述道:“我沒有吹牛,,是蠻子們送給我吃的?!?p> 鹵是她發(fā)明的這句話,,確實是她吹牛了,所以便不多爭辯,,不過是她發(fā)揚(yáng)的,,這點毋庸置疑。
自稱鹵是她發(fā)明的,,以此在眾民面前裝逼,,這是她的黑歷史之一,不想讓陳夕象知道,。
不過剛出生的小大象她是真的吃過的,,這點沒什么好吹牛的。
“你真的吃過,?好吃嗎,?”陳夕象有些好奇了。
剛出生的小大象,,想想就流口水,。
“我吃的是煮的,一般好吃,,跟牛髈上的皮一般口感,,不過我敢斷定,如果拿去烤必然是絕味,,可是周景盛那個愚蠢的小孩不肯,,還罵我?!?p> “后來我懷恨在心,,下一輩子拉了一票起義軍,把靖朝滅了,,所以便有了之后的玄夏朝,。”
越說越離譜了,。
陳夕象扯著嘴角道:“說小象鼻子,,你扯什么犢子呢?還有,,周景盛是誰,?”
“是靖康帝,,靖朝的二世皇帝,靖安帝的二兒子,,我的義子,,一個愚蠢自大狂妄的壞小孩?!?p> 說帝號,,陳夕象就明白了個大概,他歷史課學(xué)的再差,,最有名的幾個盛朝開國皇帝還是認(rèn)得的。
“你說這么多,?是啥子意思,?”陳夕象沒捋明白天真的腦回路。
天真耐著性子解釋道:“是想告訴你,,我很厲害的,,又很記仇,你不要忽略我,,不然我下輩子去報復(fù)你的子孫們,。”
這都聽不懂,,真是個大笨蛋,。
“哦~”陳夕象明白了,這是威脅他呢,。
“你等著,,等我料理完豬頭,就把你給砸掉,?!?p> “不要,我錯了,?!碧煺媾玛愊ο笳娴臅伞?p> 說說而已,,她都不覺得陳夕象能和正常女人生出小孩來呢,。
“認(rèn)錯有用的話,還要功法做什么,?”陳夕象其實沒那個心思,,不過嚇還是要嚇的。
不過他掩飾心思的功夫真的很不到家,,“沒那個心思”這五個字都以黑體加粗樣式寫在了他的臉上,。
天真也不傻,,在被砸掉的邊緣試探一下就好,左右橫跳不是她的性格,。
“那我告訴你我的秘密鹵豬頭配方,,你不要砸我?!?p> “哦,?說說?!标愊ο笃鹆伺d致了,。
“就是這樣……那樣……再那樣啊?!?p> “哦~”陳夕象點了點頭,,“沒記住,太復(fù)雜了,,我不要,。”
如此復(fù)雜的配方,,在他眼里已經(jīng)和研發(fā)原子彈差不多難度了,,與他的做菜風(fēng)格差之甚遠(yuǎn)。
“傻蛋,,寫下來呀,,記得放兩顆雞蛋進(jìn)去煮,很好吃,?!碧煺孢@般殷勤勁,顯然是另有圖謀,。
陳夕象沒過多在意,,只問道:“真的好吃?”
“超級好吃,?!碧煺婧V定道,那味道,,簡直令她魂牽夢繞啊,。
于是乎,陳夕象想著給吳小芝做點美食,,落入了這個你情我愿的圈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