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挑事
郿縣往西約二十里,,有一處秦嶺北麓黃土臺原,,當?shù)厝朔Q之為“五丈原”,。
五丈原山腳往南走便是褒斜谷道口,因此斜谷峪關(guān)也是入蜀的途徑之一,。
其實從關(guān)中入蜀地,,有多處山道。一處是從散關(guān)往隴右走官道入益州,,一處是從陳倉走故道,另一處則是走褒斜谷入漢中,,還有一處就是由槐里往漢中的儻駱道,。
由于斜谷道距離郿縣較近,孟達等人也頗為熟悉,,便準備從這條道入蜀,。而分開后,劉范也沒有耽擱,,直接率領(lǐng)眾人向渭水北岸的北原行去,。
北原地處陳倉與郿縣間,相比與渭南與秦嶺間的狹長地段,,渭北才是關(guān)中的主要土地,,而北原之地更是郿縣往陳倉的必經(jīng)之地。馬騰韓遂反攻郿縣的大軍剛剛返身,,沒走幾步就只能在北原停駐,,因為樊稠的大軍就在北原下。
北原馬騰軍大營
馬騰面色有些不善,,原先的喜悅之情早已經(jīng)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文約,,他們這些長安的兵馬裝備實在太優(yōu)良了,,我們的兒郎根本不是對手!”
此時,,韓遂也神色陰郁,。當他們在北原瞧見樊稠的時候,既然已經(jīng)決定反攻,,雙方遇見都沒有什么好猶豫的,,韓遂直接讓馬騰率軍沖上去干了一仗,。然而即便他們兵力是樊稠的兩倍,卻依舊被他給抵擋了回來,。
雙方的兵甲差距太大,,馬騰韓遂這邊的西涼兒郎身上基本上都沒有甲胄,所以,,互相驍勇廝殺的時候,,兩三名兒郎才能兌掉他們一個人。
這么大的戰(zhàn)損,,讓馬騰與韓遂都猶豫起來,。眼下是他們在急著攻打樊稠,而他只是一味保持著防守姿態(tài),,這更讓馬騰等人束手無策,。
緊握著腰間戰(zhàn)刀,馬騰在大帳內(nèi)來回走動,,有些急躁,,“原本以為我等是敵不過郭汜、樊稠的聯(lián)軍,,卻不想,,如今連他樊稠一部我等都無法攻下?!闭f完,,馬騰卻是面色格外肅重,“文約,,此次你務(wù)必要助我回攻郿縣搭救孟起,!”
而就在韓遂眉宇凝結(jié),沉思不決的時候,,帳外突然有一名西涼斥候送來一份絹帛,,“將軍,這是左中郎將劉范差人送來的密信,?!?p> 互相對視一眼,韓遂接過斥候手中封蠟的密信,,拆開后,,只見上面寫道:“午時后,樊稠軍亂,,彼左右夾攻,。”
“是何人送信來的?是否可靠,?”表情猶疑,,馬騰看完密信不由詢問。
“乃原先龐校尉麾下的軍候,,我識得那人,。”
再次對視,,馬騰與韓遂依舊懷疑,,但也迅速整頓起兵馬,密切關(guān)注樊稠軍的情況,。
樊稠軍后方五里處一道斜坡后
手里握著有一半牙印的干糧,,劉范屁股隨便搭在一塊石頭上,抬手環(huán)指下方不遠處的樊稠軍大營,,“公明,,倘若有朝一日,我使你領(lǐng)兵十萬,,你可敢替我掃蕩天下,?”
“莫說十萬,只需給我萬人,,我就敢?guī)е麄兲婺銙咂疥P(guān)中!”
“嘿,,沒成想你徐晃還挺猖狂,。”笑呵呵打趣一句,,劉范又扭頭看向一旁啃著干糧的龐德,,“令明,你敢不敢,?”
搖搖頭,,龐德沉聲老實道:“我不想在關(guān)中作戰(zhàn),不過中郎將若能給我一萬鐵騎,,我敢兵出肴函,,同山東豪杰們斗上一斗!”
“你倒是敢想,,我要是有一萬鐵騎,,我也敢去單挑袁、曹,?!毙χ鴳涣艘痪洌瑒⒎兑豢诎率种械母杉Z,接過法正遞來的水,,仰頭灌了兩口,,余光卻瞄著他。
干完水,,劉范抹一把嘴,,看著法正,“孝直為何憂慮,?家眷皆已送走,,打完這一仗,讓馬騰與郭汜他們再斗起來,,咱們也該撤了,!”
張了張嘴,法正想說些感謝的話,,卻又不知道如何說,,最后只能點點頭。其實,,劉范之所以送家眷們先走,,就是因為行軍時家眷中有人念叨過。按照正常情況,,像法正他們這種,,一半投效一半避難的追隨,劉范是完全沒有必要理會的,。
不過,,劉范還是致仁致義,沒有讓法正開口,,自己就決斷帶著他們,,并護送他們先行撤離。
法正是聰明人,,也是恩怨分明的人,,終究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為劉范立下過什么功勞,所以心里一直有些過意不去,。
隨意拍拍法正肩膀,,劉范吃飽喝足后,轉(zhuǎn)身朝坡下走去,,熟絡(luò)的與一眾兵卒們打起招呼,。身后法正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將他方才提到的袁,、曹二公深深記在心里,。
半柱香后,,斜坡下,劉范掃視眾人,,朗聲道:“如今征西將軍與樊稠鏖戰(zhàn)僵持在此處,,我等作為大漢天子親兵,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決定率領(lǐng)諸位偷襲樊稠軍糧倉。
大軍行進最重要的便是糧食,,樊稠軍也不例外,,如今樊稠將軍隊停駐在這北原之下,欲與征西將軍對峙,,想打持久戰(zhàn),,可我卻偏偏不讓他這般做,放他一把火,,讓他知道厲害,!”
眾將聽令,劉范隨即震喝,,“我令,,仲宣與孝直率領(lǐng)八百弟兄在北部山丘后,制造出煙塵漫天的架勢,,你二人是知道如何選擇地帶,,掀起煙塵的!可有問題,?”
“謹遵將令,!”當下,劉誕法正同時拱手,。
見狀,,劉范又笑著看向徐晃,、龐德二人,,“待北方煙塵漫天,樊稠以為北方鮮卑來臨的時候,,你二人隨我,,率領(lǐng)四百郎衛(wèi),迅速向樊稠后營突進,,記住,,只要逼近八百步,就火弩射出,,趁其不備,,燒了他后軍營帳!”
“遵命!”二人迅速應(yīng)諾,。
午時許,,正在樊稠軍埋鍋造飯的時候,忽然北方的天空中升起漫天煙塵,,聲勢之浩大,,若是鮮卑怕有不下數(shù)萬之眾。當下,,樊稠震驚不已,,而馬騰韓遂卻是對視一眼,迅速下令兵卒準備,。
而就在樊稠憂心北方胡人南下時候,,忽然又感覺到大營后方有異響,隨即后方就傳來戍卒驚呼,,“敵襲,!”
“轟!”緊接著,,后營突然多處燃氣大火,,火焰依次連接,火勢越來越旺,!
當下,,直接有膽小的戍卒,放聲大呼:“鮮卑人南侵了,!”
于此同時,,北原上馬騰韓遂的大軍也同時俯沖下來,剎那間,,整個樊稠軍大營,,一片混亂!
任憑樊稠如何嘶吼制止都已經(jīng)無法平息,,無奈之下,,樊稠只能率扈從向西退撤。然而這一撤,,便讓他撞見了縱火的劉范等人,。
旋即目眥盡裂,樊稠瘋狂怒吼,,領(lǐng)著部眾就向劉范追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