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寧繼續(xù)哭著,,大家也是手足無措,。
溫妮走過來,抓起卞寧的手問:“卞寧姐,,警察真的要起訴你嗎,?如果起訴了會怎么樣?”
小強跟在溫妮的身后,,風(fēng)鈴看著卞寧直搖頭,,但是不敢說話,大樹低頭沉思,,葉航搓著手來回踱步,。鄒靜走開去拖地,這個時候她不好說話,,又不敢叫大家干活工作,,只好自己一個做事了,。
卞寧停止了哭泣,哈腰坐了起來,,睜著淚眼回答:“好妹妹,,謝謝你這么關(guān)心我。我知道了,,溫妮,,警察跟我說,他們會起訴我,,法院定罪的話,,我要被罰款,然后被監(jiān)禁六個月,,然后被驅(qū)逐出境,,不會再給我機會入境加拿大了。好吧,,這畢竟是我犯的事,,難過之后也必須正視它?!?p> 她站起來含淚對各位拱手說:“好了,,謝謝你們大家這么陪著我。為了我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真沒想到我在加拿大的時間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了,,雖然不舍得,,但確實是自己犯事了,,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比缓笏龑啬莺托娬f:“你們兩位小孩可千萬記得,千萬不要一時高興就沖動,,沖動真是魔鬼,。”
溫妮喊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跟警察好好說說行嗎,?”
大樹搖頭:“不行,你們要知道,。在渥太華的聯(lián)邦最高法院里有一座蒙眼女神雕像,,那上邊的銘文寫道:‘我只看證據(jù),除此無他’,,看來脫罪挺難的,?!?p> 葉航:“酒駕初犯是不是能從輕發(fā)落呢?”
風(fēng)鈴:“我問過律師,,律師說酒駕定罪標(biāo)準(zhǔn)各省都不一樣,,省法和聯(lián)邦法律沖突的話,要以省法為準(zhǔn),,可安省的酒駕規(guī)定更嚴(yán)厲,,可能由原先的80毫克下調(diào)到50毫克。卞寧超出有些多了,。卞寧,,警察說過你有初犯的機會嗎?”
卞寧搖搖頭說:“他們堅持說要起訴我的,,沒辦法的,。”
葉航:“我們找個律師試試吧,!”
大樹點頭同意:“對,,委托個律師,爭取一下,。不然卞寧太可惜了,,留學(xué)不容易,卞寧又學(xué)得那么好,,還有兩年就畢業(yè)了,,不能因為一次不智就遺憾終生。不行,,找律師,。”
大樹的語氣開始堅定起來,,葉航也跟著堅定了,。
溫妮喊道:“家里不是有個新來的客人白律師嗎?”
大樹一拍大腿:“對呀,,干嘛舍近求遠,?可是他是刑辯律師嗎?”
葉航湊攏過來說:“我認識幾個校友,,法學(xué)院的,,可他們畢業(yè)后都做了民商法的律師,沒有做刑辯的,?!?p> 溫妮沖過來搶著他問:“律師可以介紹律師的啊。律師不是都能做辯護嗎,?”
葉航:“律師有好多種,,有做公證的,,有做離婚的,,有做勞動合同的,,有做民商事的,,做刑法的最難,,因為刑法證據(jù)有效率要達到90%以上才能被法院采信,而其他證據(jù)率有50%就可以了,?!?p> 溫妮驚奇地問:“你這么熟悉這些法律事務(wù)為什么不幫卞寧姐姐呢,?”
葉航一時語塞:“我,,我我,。,。。,。,。,。”
鄒靜走過來對溫妮說:“你們圖書館的時間到了,,要快去了?!?p> 溫妮看看小強,,拉起就走了。卞寧走到儲物間,,拿起清潔工具跟著鄒靜開始做清潔工作,風(fēng)鈴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思索,。葉航和大樹沒有理睬他人,各自搓手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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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和小強背著書包走在屋區(qū)的人行道上。
小強想要說話,,但是看到溫妮氣哼哼的樣子就又不敢說了,默默地在一旁垂著頭,,眼睛的余光卻時刻盯著溫妮。
走了一會兒,,溫妮對他發(fā)火:“你看見我不高興的樣子為什么不跟我說說話?”
小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我我。,。,?!?p> 溫妮:“我什么我??!人家生氣了,你難道沒看見嗎,?”
小強:“我知道啊,,所以不敢跟你說話了,不知道跟你說什么好,!”
“你知道為什么我生氣嗎,?”
“我知道,哦,,我不知道,。”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小強想了想說:“我不知道!”
“哼,,兩件事情我不高興,。第一件是我媽懷疑你家沒有錢,不想讓我跟你太多接觸,,讓我不要愛上你,;第二件是我舍不得卞寧姐姐,。她是好人,很聰明,,她不該坐牢,不該被驅(qū)逐出境,?!?p> “?。磕銒尣蛔屇愀以谝黄鹆税,。∮绣X沒錢又能怎樣,?生活是我自己的,,又不是我爸媽的,?!?p> 溫妮嗔怒:“你這個人啊,真是不成熟,!算了,,這個事先不說了?,F(xiàn)在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幫助卞寧姐姐,。她要是走了,,你學(xué)工程誰來幫助你呢,?”
小強:“真沒想到,酒駕的后果是這么嚴(yán)重,。可是,,你媽不讓你跟我在一起,那你跟誰在一起呢,?”
溫妮的語氣緩和了:“看來,,你關(guān)心我比關(guān)心卞寧姐姐更多一點。但是我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卞寧姐姐,,咱們得想一個辦法,?!?p> 小強也附和道:“有什么辦法嗎,?”
溫妮問:“咱們家住的那個白律師是不是能幫忙呢,?”
小強:“他要是能幫忙,,那么為什么大樹叔叔和葉航不去找他?對了,,剛開始就找他了,,但是他太忙沒關(guān)心?!?p> “是啊,,也許還因為他是做經(jīng)濟糾紛的律師,,不是什么刑辯的?!闭f完這句溫妮轉(zhuǎn)頭向他:“我告訴你啊,,以后不許你喝酒,,什么時候都不能喝酒,,好吧,!”
小強:“哦,,真的不給喝啊,,我還渴望著到了19歲能喝酒呢,!”
溫妮:“你想都別想,。對了,咱們不去圖書館了,,去車站,等白律師回來,,今早你聽到了,,他進城了,,晚上肯定回來住的。咱們就在公交站等他,?!?p> 小強:“好啊,,咱們?nèi)ァ,!?p> ======
入夜,,紅楓民宿的樓里燈光大亮著,,大樹,,葉航和風(fēng)鈴陸續(xù)送出幾個西裝筆挺的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人,有年輕人,。這些人走后,,幾個人回到起居室,,大家都在搖頭,卞寧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有些恍惚,。鄒靜在廚房忙著煲湯和燒菜,。
風(fēng)鈴一攤手,,沮喪地說:“我的朋友,,大樹的朋友,葉航的同學(xué),,卞寧同學(xué)介紹的這些律師都不行,,都不敢接這個案子,。看來,,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是個大問題,,很難繞過去,,警方掌握的證據(jù)很難被推翻了?!?p> 卞寧反而坦然了,,安慰大家說:“算了,我還是那句話,,我犯上了就得負責(zé),,辛苦你們了,別再為我擔(dān)心了,。這個酒駕的后果我必須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