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牙行繁多,有大有小,有黑心的還有實惠的,,這些呂渭綸都不清楚,,不過好在趙堅了解。
據(jù)他說,以往他當(dāng)衛(wèi)指揮使之時,不管是北城的還是南城的那些牙行掌柜都是知道他的。
他并沒有欺壓這些商鋪老板的意思,,然而每次總有人會找他送上些東西,不過這僅限于北城了,,買房子對他自然也有優(yōu)惠,。
呂渭綸在心里大致的算了一下距離,他平時活動的地方可能就是皇宮,,翰林院,,和大儒書院了,。
所以,要找一個距這三地都不是太遠的地方,。
經(jīng)過這樣一看,,自己能選擇的地方也只有京城的中心區(qū)域了,那里的房價定然十分昂貴,。
雖然昂貴,,但呂渭綸不在乎,于是在趙堅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來到了京城中心的一家大牙行,,“富貴牙行”。
在門外之時,,趙堅拍著胸脯說,,這事他能搞定,說只要他曾經(jīng)介紹的買主,,這家掌柜都能優(yōu)惠許多,,便讓呂渭綸和蘇禾在外等著即可。
趙堅雖是少林寺出身的,,但卻極為喜愛用劍,,幾乎隨身攜帶,進了牙行后,,眾人見他腰間掛著一把劍都有些害怕,,因此避得遠遠的。
而他也不在乎,,徑直走進牙行柜臺處,。
“咚咚咚!”
他敲了敲柜臺的木桌子,。
有小廝湊過來,,彎著腰笑道,“爺,,您是看屋子的,?”
“你是新來的,?”
“爺說的是,,剛來兩天?!?p> “叫你們掌柜的,。”
“好嘞,,爺您稍等,?!?p> 不一會兒,柜臺內(nèi)部有人走出,,步伐穩(wěn)健,,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
“呦呦呦,!這不是趙指揮使嗎,,今日怎么不穿官服了?”
掌柜走上前去,,臉上嘲諷的表情已經(jīng)非常明顯,。
“你明知我已被罷官,何必再陰陽怪氣,?”
“呵呵,,趙大人,你可冤枉小人嘍,!小人今日可真是剛知道?。 ?p> 他又擺出無奈的表情,,這演技,,可以頒發(fā)一張S卡了。
趙堅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亂扯,,“我二弟今日想看看這附近的屋子,你出來帶著看看吧,?!?p> 此言一出,掌柜臉色又變了,,要是擱以前趙堅是衛(wèi)指揮使,,他還真會親自去帶著看,可現(xiàn)在他是個什么東西,,也敢這樣指揮自己,?
“趙堅!”
掌柜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說話的聲音也提起來,。
“你自己都說了,如今你已不是指揮使了,,還想吆五喝六的,?怕是在做你的黃粱美夢吧!”
牙行里的伙計一看掌柜跟人吵起來了,,紛紛圍了過來,,更有一些百姓在圍觀吃瓜,。
趙堅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想到對方態(tài)度會變化這么大,。
掌柜以為他不死心,,便繼續(xù)說著。
“趙堅,!我可聽說,,你家三代都不能入朝為官了,不過你還是運氣好,,竟有今科的狀元郎為你求情,,要不然,哼,,你早就被斬了,!”
“呵呵,若是你死了,,你家那小嬌妻,,嘿嘿......”
“住口!”
呂渭綸冷著臉走了進來,,原本他就是想看看為何趙堅這么慢,,不想?yún)s聽到這樣一番話。
他手放在趙堅的右手上,,那個即將拔劍的右手,。
若是他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人,縱使對方侮辱在先,,最好的結(jié)果怕也是流放了,。
“你個毛頭小子又是哪冒出來的?想多管閑事,?”
掌柜似乎噴上癮了,,逮著誰噴誰。
“呂某今日就是要多管閑事,,你能如何,?”
掌柜對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神,那人會意,,一些手持棍棒的大漢走了出來,,將他兩人團團圍住。
“呵呵,,想多管閑事,,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呂渭綸故意作出害怕的神色,,質(zhì)問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如此,?難道不怕府尹和衛(wèi)指揮使,?”
看看周圍百姓的臉色就知,這家伙應(yīng)該是慣犯了,,沒一人站出來說兩句或者是去報官的,。
這掌柜聞言大笑,“哈哈哈,,果然是個不涉世事的書呆子,,我今日還就放下狠話了,我即使打了你們也什么事都沒有,!”
眾大漢圍了過來,,臉上都是帶著嘲笑,在百姓看來,,被圍的兩人像是待宰的羔羊,,馬上就會躺地不起了。
看到這里,,呂渭綸的手拿開了,,這意味著他不阻攔趙堅了。
說起來,,這掌柜的也是個傻子,,就這么看不起一個曾經(jīng)的衛(wèi)指揮使?
趙堅明白了呂渭綸的意思,,右手狠狠握著腰間的劍柄,,眉目之間透露著一股殺死。
做了幾年衛(wèi)指揮使,,死在他手下的人也有幾十上百了,。
幾個大漢咧著嘴大笑,手中揮舞著棍棒,,眼看就要打在他二人身上,。
“唰”的一聲,趙堅出劍了,,他的劍很快,,數(shù)秒過后,幾個大漢手中的棍棒已經(jīng)散落在地,。
被斬斷了,!
接著他才徹底施展起他的少林功夫,一拳猛地打在一個大漢的臉上,,使得他的面部都變了形,,更有鮮血從嘴角溢出,。
再一個倒踢腳法,直接就將這人踢到數(shù)米之外,。
再看那漢子之時,,已經(jīng)是捂著小腹,像一條爬蟲一般蜷縮在一起,,莫不是踢中要害了,?
另幾個大漢看情況不對,一起出手,。
可趙堅依舊不慌,,他先是撂倒一個,后一個借力將地上這人當(dāng)擋箭牌踢了出去,,兩個大漢撞在一起,。
劍鞘出,橫掃加戳擊,,短短幾分鐘,,這牙行里所有的大漢皆已應(yīng)聲倒地。
現(xiàn)在這牙行的院子里是一片哀嚎,,眾多大漢躺在地上追悔莫及,,這才知道他們跟專業(yè)的比起來簡直差太多了!
即使人數(shù)上有優(yōu)勢還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趙堅的眼神中閃過冷色,,一個縱身躍進柜臺里,提著這掌柜的脖子就將他扔了出來,。
“砰”的一聲,,掌柜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現(xiàn)如今一個庶民,,敢對我動手,?”
趙堅顯然不愿意就這樣饒了他,也懶得跟他理論,,掄起拳頭對著這掌柜的臉部就是一頓暴錘,。
“啊,!你敢......”
“噗,!”
幾分鐘后,趙堅似是終于解氣了,,擦了擦拳頭上的血,。
而地上的掌柜身上已經(jīng)滿是血跡,臉部更是慘不忍睹,很遠就能聞到一股濃稠的腥味,。
但是他還活著,,趙堅明顯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打他解恨,,卻沒對要害之處下手,。
看到掌柜徹底被打服,,一些百姓終于有膽子開始拍手叫好,。
地上那人似乎還不罷休,用盡最后的力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你......給我......等著......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呂渭綸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好笑,,他蹲了下去,看著他,。
“呂某不才,,不是什么大官吏,但也勉強有著一個翰林院修撰的官職在身,,若要報復(fù),,呂某隨時奉陪?!?p> “噗,!”
奄奄一息的掌柜聽到這話仿佛又受到了暴擊,再次吐血,,“你......你......你就是那個......狀元郎,!”
他在心里罵自己,要是知道他是翰林院的官員,,今年的六首狀元,,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啊,!
呂渭綸站起來整理了衣衫,,笑道,“你可以去告官府,,不過他們可能會給你定一個侮辱,,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p> 隨即兩人離開了這富貴牙行,,不過他走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徹底摧毀了那人的意志,使得他直接昏死了過去。
......
趙堅出來之后一臉的沮喪,,雖說他剛微風(fēng)的打完人,,但看起來卻反而更難受了。
“二弟,,我太無能了,,實在不配做你大哥!剛才要不是你即使制止了我,,恐怕今日......”
“大哥何出此言,,遇到那種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以后行事要思慮妥當(dāng)了,,若是你出了事,,我大嫂,我嬸嬸,,她們該如何生活,?”
呂渭綸一語中的,說到了趙堅心里,。
“唉,,只是我也沒想到人心會變這么快,原來他們以前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的都是假的,!”
他拍了拍趙堅的肩膀,,沒再多說。
也許過了今日,,趙大哥心里那塊地才徹底崩塌掉了,,但這也意味著他將迎來新的生活,新的身份,。
......
方才那種情況,,聽到那種話,必然是不能善罷甘休的,,可也不能大意,,必須是要讓這掌柜的先出手,他們才有恰當(dāng)?shù)睦碛煞磽簟?p> 若是他們先出手,,那事情的結(jié)果就完全不同了,,最后肯定會落得個翰林院修撰毆打百姓。
而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朝廷命官差點被牙行掌柜毆打,,被迫反擊,。
那掌柜肯定是不敢聲張,若是這事被捅到順天府尹那里,,就沒有打他幾頓這么輕松了,。
翰林院官員都是明朝的學(xué)識淵博之人,,若干年后以后必然都是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雖說他們的官職不高,,可他們的社會地位是遠遠高于一般官員的,,且深得皇帝信任。
因此毆打翰林院的修撰若是讓順天府尹處理便沒那么輕松了,,說不定還會讓刑部涉足,,判個重罪。
......
富貴牙行外,,蘇禾看到趙堅表情異常,,輕輕拽了呂渭綸的袍子,一臉的關(guān)切,,“怎么這么久,,是出什么事了嗎,?”
呂渭綸拉著她的小手,,笑道,“你多想了,,能有什么事,?我剛和趙大哥進去問了,這家牙行已經(jīng)沒有好的位置了,,咱們換一家看吧,!”
雖然蘇禾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跟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