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居風(fēng)寨
第二天早上,月出被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用手揉了揉眼睛,,抬頭去看,卻看見旁邊的易輕揚已經(jīng)不在了,。
月出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懊惱自己居然睡得這么熟,,連身邊的人離開都不知道,,要是遇到危險該怎么辦。
“夫人,,你醒了,。她們來了?!币粋€十三四歲的女孩走了進來,,雙手端著一盆水。
“你是,?”月出未曾見過她,。
“我是秋丫,專門伺候寨主的,,以后就由我照顧寨主和夫人,。”秋丫原本一直在照料易輕揚的起居,,但是因為她年紀過小,,每次易輕揚成親時也就換了人來伺候。
“哦,?!痹鲁鲂牟辉谘傻攸c了點頭,也忘了問秋丫口中的“她們”是誰,,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幾個女人就在這時魚貫而入,,說是要帶月出去熟悉一下這個山寨,,月出也拗不過她們,只得任由她們匆匆地洗梳一番就拉走了,。
月出不知道的是,,走在最后的兩個女人在她被拉走之后還掀起他們的被子看見褥子上已經(jīng)干了的一灘血相視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她們也不知道的是這是易輕揚在出門前偷偷割破自己的手指沾染的血跡,,甚至,,連月出都不知道這件事。
幾個女人拉著月出幾乎走遍了整個山寨有人的地方,逢人就介紹道:“這是我們的寨主夫人,?!?p> 不管時候正在勞作的人,還是正在對弈的人,,亦或是正在交談的人,,聽到女人們的介紹后都會停下來和月出打招呼。月出也笑著回應(yīng),,這些笑臉讓她覺得大家都很友善,。
山寨名為“居風(fēng)寨”,據(jù)說這個文縐縐的名字是第一任寨主任青瀛起的,。
任青瀛是故國的一個將軍,,一生為國征戰(zhàn)四方,那時候他只知道廝殺,,忘卻了他從軍之前的風(fēng)雅,。直到對國家虎視眈眈的鄰國都受到重創(chuàng),與該國定下了三百年互不相攻的協(xié)議時,,他才解甲歸田,,攜嬌妻歸隱山林。原來在他錚錚鐵骨的背后是一個早已和他定下終身的女子,。
任青瀛攜妻歸隱,,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V钡接腥藷o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任青瀛早已荒草盈盈的墳?zāi)箷r,,已經(jīng)是一兩百年后的事了,。
有心人前去詢問,得知任青瀛并未留下子嗣,,但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寨子里的住民倒是怡然自得,,過著悠閑的世外生活。直至幾十年前,,國家之間戰(zhàn)亂紛起,,國內(nèi)也盜賊橫行,居風(fēng)寨不得已成為了一個山賊寨子以自保,。
但是這個寨子繼承遺風(fēng),,也并不總是打家劫舍,只是為了讓其他的盜賊響馬不敢侵犯而對外做出窮兇極惡的樣子,。
被迫在寨子里逛了大半天,,月出早已清楚這并不是一個干壞事的寨子,而是躬耕自足的小村子,。寨子依山而建,,面向開闊朝南,,房屋依次排開,田土交織,,農(nóng)物豐茂,。
終于到了日落西山,奔波了一天的月出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感覺衣服都已經(jīng)粘在了自己的背上,,好不難受。手中猛烈地搖晃著蒲扇也感覺毫無用處,。
她看看和自己同行的幾個女人,,也是大汗淋漓,尤其是那個叫做“媚娘”的女人,,她是一行人中最胖的那個,,頭上挽著的發(fā)髻摸了桐油,顯得異常順滑,。月出看見她耳邊碎發(fā)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我門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嗎?”月出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纖細的手臂,。
“現(xiàn)在,我們帶你去最后一個地方,?!泵麨轫翟碌呐死鲁龅氖诛w奔了起來,其他幾個女人也跑了起來,。
“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途經(jīng)此地剛好看到這一幕的老先生文仉生見此連聲喝到,。
年齡最小的易錦回頭看著老先生吐了吐舌頭,,老先生更是氣得伸出食指指著她們,卻只能看著她們遠去,,氣得渾身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居風(fēng)寨并不大,老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只有三百來口人,,而教書先生則只有兩個,,一個就是這個文仉生文先生,另一個則是一個姓梁,,單名一個刀的年輕先生。
文仉生先生已經(jīng)五十好幾,,未婚配,,但是在十幾年前下山時遇到一個無依無靠的小男孩就領(lǐng)了回來,。文先生從小在寨子中長大,繼承了教他的先生的衣缽從二十幾歲就開始傳授寨中幼童學(xué)業(yè),,因此他是寨中大部分青年人的先生,。
“易錦,你又惹文先生生氣,?!弊叱龊眠h后,淼月松開了月出的手走到易錦的身邊說道,。
“誰讓他以前總是欺負我,。”易錦嘟著嘴一臉的委屈,。
就在這時,,月出看到不遠處一個老婆婆背著背簍,簍子里不知道裝著什么東西,,見她走得很艱難的樣子,,便想開頭和身邊的人說。誰知道還未開口,,就見易錦已經(jīng)跑了上去,,接過老婆婆的背簍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這位是,?”老婆婆仰頭看著月出問道,。
走得近了,月出才注意到老婆婆只睜著左眼,,滿頭的銀發(fā)在微風(fēng)中輕輕飛舞,,額頭上層層疊疊的滿是皺紋。
“佘婆婆,,這是我們的寨主夫人啊,,你昨天沒有來么?”
“???又換了啊,?”婆婆長大了嘴,,似乎很是驚訝。
許是婆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巫鶴推了一把易錦道:“還不趕緊帶婆婆回去,。”然后又拉起月出的手道:“夫人,,我們先過去吧,,易錦很快就來,。”然后幾個女人又吵吵鬧鬧地往前走去了,。
行了幾步,,月出回頭看了一眼易錦和婆婆的背影想到:“又換了是什么意思呢?”
人群中有人說了一聲“到了,?!痹鲁龌剡^神來,抬頭看見前面有一個清澈見底的湖泊,,四面環(huán)山,,景色正好。
月出還在打量著四周,,卻見巫鶴已經(jīng)褪去外面的衣衫邁步下水,,她有些詫異,扭頭卻看見其他幾人也正準備下水,,她更是吃驚:她們怎么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洗澡,。即使是在仙釀山上這也是不齒的事。
“下來吧,,沒事的,。”還未下水的媚娘拉著月出往水里走,。
月出將信將疑地褪去外面的衣衫,,走向水邊。這時媚娘縱身往水里一跳,,濺起丈高的水花,。
原來,這個湖被居風(fēng)寨的人稱為浣洗湖,,女人們常來這兒浣洗衣物,。正是這個原因,男人們從不來這兒,。因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女人們開始在這個湖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