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又接著道,“我聽旁人說這襄王殺人如麻,長相如夜叉,,喜掏小兒心肺,,更喜飲女子之血,毫無人性,。你這一進去可是表了對你家小姐的忠心,,天地可鑒。畢竟這般地獄般折磨不是人所能承受,?!?p> 此時的翠玉已經(jīng)被嚇得半死,全身戰(zhàn)栗,,眼神閃躲驚懼,,臉上已有了退縮之意,哆嗦道:“你胡說,?!?p> “是不是你們比我更清楚。這位小姐,,讓你家奴婢去豈不是更好?”阿鳶轉(zhuǎn)向身邊的面色蒼白的夏若雪,。
夏若雪看了一眼魂飛魄散的翠玉,低聲道:“翠玉自小跟我一起長大,,她的性子早晚會露餡,。”
翠玉頓時暗自松了口氣,。
“這個小姐放心,,我聽說抬進襄王府的女子很少能活過一月,以翠玉的性子,,說不定三日,,可謂是死無對證。而小姐便可逃過一劫,。”阿鳶繼續(xù)游說道,。
翠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面色驚恐萬分,“小姐?”
“我看可行,?!?p> 南無塵的聲音瞬間讓翠玉墜入地獄,一下子癱倒在地,,兩眼無神地看著南無塵那張完美無暇的臉,,心如刀割。
阿鳶暗自譏諷,,也不過如此,。如此大氣凌然,,不過是踩在別人的尸骨上而已,換成自己就另當別論,。
“塵哥哥,!”夏若雪一臉不贊同,“翠玉同我情同姐妹,,我不能這樣對她,。”
南無塵輕哄道:“若雪舍不得的話,,那就讓這位姑娘去?只能擇其一,。”
夏若雪咬著貝齒,,為難地看了一眼阿鳶和地上的翠玉,,終于狠下心腸,對著阿鳶愧疚道:“姑娘,,對不起,。”她心中也十分難受,,可是塵哥哥逼得她選擇,,她只能選擇從小玩到大的翠玉了。別怪她,,她只是逼不得已,。
南無塵抱著在懷里嚶嚶哭泣的少女,臉上露出一絲急色,,“雪兒,,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塵哥哥好了,?!?p> “塵哥哥,你就讓我哭吧,,是我不夠善良,。”
“不,,雪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如此,。”
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一個深情款款的男子,,原本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卻讓阿鳶生出幾分惡心感,。
雖說大魏男女大防沒那么嚴苛,,但像他們這樣無媒茍合,摟摟抱抱,,實在大傷風化,。
想來這小姐已經(jīng)跟襄王定親,跟應該與外男保持距離,,此等行為尤為不檢,。這就是大家千金?
其處事言語更是前所未聞,毫無羞恥廉恥之心,。她算是長見識了,。
善良?呵呵!這恐怕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男人眼瞎,,女子腦子有病,觀看長相,,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若這樣的女子成為大家宗婦,定然是禍害無窮,,紅顏禍水之流,。
前世她聽的最多的是襄王的生性殘忍,至于后宅倒未聽說,,所以更不知情況如何,。
阿鳶嘆了口氣,她這是逃了虎穴,,離了狼窩,,又到了蛇鼠一窩。
想要過得平淡如意點就這么難嗎?
夏若雪帶著她的婢女已經(jīng)離開,,屋內(nèi)只剩下阿鳶和南無塵,。
從剛看到南無塵的驚艷,到現(xiàn)在看得還不如一坨屎,。阿鳶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不會同意的!”阿鳶冷著臉拒絕,。
南無塵對無關緊要的人可沒那么有耐心,溫潤的聲音夾著冷意,,“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必須嫁!”
“什么意思?”阿鳶眼神憤憤不平。
“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半月就需一次解藥,,若是不成便七竅流血而亡。你若替我殺了襄王,,我就會把全部的解藥給你,。”
“卑鄙無恥,!”阿鳶氣得不清,,面容羞憤,那雙始終冷靜的眼眸熠熠生輝,,襯的那張原本就極為出色的臉更加絕艷奪目,。
南無塵目光一滯,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見識過對方的能言善辯,,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他更加確定此人定能做到雪兒無法做到之事,。
南無塵眼眸暗了暗,,聲音多了一絲真切,“只要你配合,,我絕不為難你,。事成之后,我保你平安出府,?!?p> “好!”阿鳶眼神一暗,,鋒芒斂盡眸底,。開玩笑,一點小毒而已,,她現(xiàn)在可是百毒不侵,。既然對方是神醫(yī),萬一察覺到什么,,那可不妙,。她可不能坐以待斃,給自己下點蠱以假亂真才行,。
阿鳶迫于形勢應了下來,,南無塵便放松了對她的警惕。每日好吃好喝地供養(yǎng)著,,不過十幾日的功夫,,她腿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七八層,,可以下床活動。
所以說神醫(yī)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就是人品有點問題,。
今日陽光和煦,阿鳶在小丫鬟素衣的攙扶下走動,。
這素衣一張圓臉,,性子乖巧活潑,這些日子都是她服侍自己梳洗打扮,,還替自己換藥,,悶的時候與自己解悶,倒是個比她的主子還清麗脫俗的人,。
“鳶姐姐,,您慢點?!?p> 阿鳶松開素衣的手臂,,自己嘗試著走動,見對方擔憂的表情,,笑著道:“沒事,,多走幾步就好?!?p> 不過是點小痛,,忍忍就過去。
阿鳶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后來越走越順當,,暗自欣喜。
“素衣,,你這有沒有琴?”阿鳶看著院子里百花齊放,,姹紫嫣紅,好一派春意盎然,。心情歡快,,一時間忍不住用琴色留住這片春色。
素衣點點頭,,“有,!書房里有,我給你去取去,?!?p> 不一會兒,素衣就捧上一把琴來,。
阿鳶挑了一下琴音,,琴音的松沉曠遠,,可見是一把好琴。
阿鳶平復心情,,斂去所有的心緒,笑著問道:“素衣,,可喜歡什么曲子?”
素衣興奮道:“一年前,,我隨主子前往東臨上官氏,那府中的三公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尤其是在琴藝上頗有造詣,,那首《鳳求凰》簡直是世間難求,好聽極了,?!?p> 東臨上官氏?不就是未來六皇子薄命的皇后上官氏的母族嗎?那對方說的三公子不就是后來聞名天下的第一公子上官瑾!
阿鳶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道:“是不是世人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素衣驚喜,“鳶姐姐也知道?我見過上官公子一面,,覺得長的跟仙人一般,,眼睛都移不開。我還從未見過比他好看的男子呢,?!?p> “你的意思是他長的比你家公子還好看?”阿鳶笑著問道。
素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也不是,,就是覺得不一樣的好看?!?p> 阿鳶輕笑一聲,,“既然他彈的那么好,那我再彈就顯得拙劣了,。不如我彈另外一曲,。”
“那什么?”
“就一曲江南小調(diào),?!卑ⅧS低下頭,撥弄著琴弦,。其音婉轉(zhuǎn)動人,,琴聲悠悠。朱唇輕啟,,“江南好,,姑蘇行……”
其聲吳儂軟語,,嬌媚入骨,那含情垂眸的一瞬,,姝麗的嬌容讓百花失色,,傾國絕艷。
素衣看呆了,,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感覺心頭都快酥了。
阿鳶按下最后一個音,,歌聲止,,卻有一道極低極細的蕭聲響起。
阿鳶眼睛一亮,,此人是來和自己的琴聲,。雖不知是誰,但引起了她的好勝之心,。
阿鳶再次提高了琴音,,回旋婉轉(zhuǎn)之際,蕭聲漸響,。似一人忽然走近,,忽高忽低,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卻不予自己爭鋒,,不爭不搶,如清風細雨般融入她的琴聲,。
阿鳶立馬斂去爭強好勝之心,,靜心與此人合奏一曲,聲音纏綿,,相得益彰,,配合的天衣無縫。
阿鳶不過是心血來潮,,臨時起意的新曲,,那人卻依舊能跟得上,反而讓自己的曲子更加的豐滿,,此人在音樂上的造詣可謂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