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晚夢從睡夢中輾轉(zhuǎn)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小屋，一下子清醒過來,，驚慌地從床上坐起來,，漸漸看清,，原來是在澄澤家,，這才慢慢回想起來昨天發(fā)生的事?？墒亲约好髅魇窃诰瓢珊染瓢?，喝著喝著感覺有點(diǎn)喝多了，頭暈乎乎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難道是自己喝醉了跑到澄澤家來鬧了？一定是,。想到這兒,，晚夢只覺得羞的想鉆到床底下。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睡衣,，更是無地自容,，可是床上床下找了好幾圈，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算了,，就這樣吧,，下樓看澄澤在不在，趁他不在就趕緊溜,，打個車,，回家再換衣服吧。

　　晚夢躲在樓梯口向客廳里看,，沒發(fā)現(xiàn)澄澤的身影,，趕緊躡手躡腳地想溜到門口，可剛下樓梯到一半,，就見澄澤從廚房端著兩個碗走出來,，抬頭看見她，沒有很久沒見的疏遠(yuǎn),，而是很自然地問道：“你醒了？”邊說邊把碗放到餐桌上,。

　　晚夢嚇了一跳,，差點(diǎn)坐到臺階上，尷尬地說：“啊,，醒了醒了,。那個......不好意思啊，打擾了,?！闭f著快速下了樓梯，拿起沙發(fā)上的背包往門口走,，想趕緊離開這個尷尬的境地,。澄澤卻不急不慢地說道：“你打算就穿著睡衣出門？”

　　晚夢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問：“那個......我衣服呢？”

　　“洗了,?！背螡商ь^朝洗手間的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還沒干?！?p>　　晚夢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就先穿著睡衣吧,，回頭我洗干凈了再還給你?！闭f著又要往外走,。

　　“衣柜里有干凈的新衣服，去換上。你穿成這樣從我家走出去,，別人看見會以為我虐待你,。”說完,，澄澤又轉(zhuǎn)身回了廚房去拿餐具,。

　　晚夢聽他這樣說，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睡衣,，就這么出門不被人笑死也會被凍死,，心下一橫，轉(zhuǎn)身跑回樓上,，打開澄澤的衣柜,，看見一年前澄澤說給她買的新衣服整整齊齊地都掛在那兒，掛在澄澤衣服的旁邊,。晚夢伸手摸了摸澄澤的衣服,，想感受被他穿過后衣間殘留的他的溫度，回念一愣,，趕緊收回手,，快速選了條黑色牛仔絨褲和一件高領(lǐng)毛衣?lián)Q上。

　　當(dāng)晚夢重新下樓,，看到澄澤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見她下來，說了句：“過來吃飯,?！?p>　　晚夢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餐廳,，坐在了澄澤對面,，見澄澤準(zhǔn)備的是小米粥和幾碟涼拌菜。

　　“那個......昨天......”晚夢想跟澄澤道歉,，又有些難以啟齒,。

　　“先吃飯?！背螡纱驍嗨脑?。

　　晚夢只好拿起勺子先吃飯，此時才感覺到胃里空空的難受,。

　　兩個人只是默默地吃飯,，都不說話，讓晚夢覺得尷尬到極點(diǎn),，只想著趕緊吃完離開,。澄澤卻在她抱起碗喝完粥之前放下了碗筷,，看著她說道：“昨晚我給你打電話，酒吧服務(wù)生接起來說你在他們店里喝醉了,，是我去把你接回來的,。”

　　看著澄澤面無表情的臉,，晚夢稍稍松了口氣,，不是自己來找他的就好：“哦，那個,，謝謝你,，不好意思麻煩你?！?p>　　“為什么要喝那么醉,？”澄澤又問。

　　晚夢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故意的,，前一秒我還清醒著呢，然后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沒鬧你吧,？”

　　“鬧了，你還迷迷糊糊地說了很多話,。”

　　“我說什么了,？”晚夢一緊張,，坐直了身子。

　　“你想我復(fù)述一遍,？”澄澤有些戲謔地看著晚夢,。

　　晚夢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怒,，趕緊又低下頭拿著勺子去舀早已空了的碗：“不用了不用了,。”

　　“吃完了嗎,？吃完我送你回學(xué)校,。”

　　“不用,?！蓖韷粲痔痤^看他：“我自己走就行?！?p>　　澄澤沒有理她,，自己上樓去換了衣服，然后下來把晚夢的外套和挎包遞給她，拿上車鑰匙自己先走出門了,，晚夢只好穿好外套跟在他后面,。

　　坐在車上，澄澤啟動了汽車,，晚夢卻說道：“那個......我先不回學(xué)校,，我現(xiàn)在不在學(xué)校住了?！?p>　　澄澤轉(zhuǎn)頭看她,，皺眉問道：“那你住哪兒？住我哥那兒去了,？”

　　“沒有沒有,。”晚夢趕緊擺手解釋：“因為我經(jīng)常要畫圖到很晚,，會打擾到舍友休息,，也不能天天去樓下的咖啡館，就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間小公寓,?！?p>　　“在哪兒？”

　　“就在學(xué)校北邊的‘青年公社’,?！?p>　　澄澤打開導(dǎo)航找到地址，開車駛?cè)?。車輛進(jìn)不去小區(qū),，澄澤把車停在小區(qū)對面的馬路邊?！爸x謝,。”晚夢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誰知澄澤也熄了火，從車上走下來,。

　　見晚夢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澄澤說道：“我跟你上去看看?！?p>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在晚夢的指引下，到了晚夢租住的公寓,。門鎖有些難開,，晚夢搗鼓半天沒打開,，澄澤看不下去了，從晚夢手里拿過鑰匙,，用力向上抬了一下門,，鎖才順利打開。澄澤把鑰匙還給晚夢,，晚夢尷尬地笑了笑說：“這鎖有些舊了,，比較難開?！?p>　　澄澤問：“你沒自己換鎖嗎,？”

　　“只是偶爾比較難開，沒必要換個新的吧,?！蓖韷舨灰詾橐猓M(jìn)屋把包和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聽晚夢這無所謂的語氣,，澄澤有些生氣，說道：“這地方住過多少人你知道嗎,？連鎖都不換,，要是之前的人有心藏了鑰匙，會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晚夢沒回答他,，淡淡地說道：“進(jìn)來吧，我家沒男式的拖鞋,，待會兒我擦一下地就好,。”

　　澄澤聞言,，脫掉鞋子，只著襪子走進(jìn)屋里,，環(huán)顧著四周,。這是一間很小的公寓，沒有客廳,，進(jìn)門就是餐廳,，對面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小的只能站一個人,。再往里走左手邊是衛(wèi)生間,，右手邊就是臥室，臥室里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簡易的衣柜,，然后就是一個大桌子,，上面擺滿了晚夢畫圖用的工具和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隨手放在一邊的鉆石戒指。

　　“你住這兒多久了,？”澄澤從臥室里出來,，看見晚夢倒了一杯水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回到廚房去燒水,。

　　“小半年了吧,。”晚夢頭也不回地回答,。

　　澄澤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道：“你拿走了那20萬,，就租了這么個破地方,？”

　　晚夢背對著他，倒水的手停在了半空,，還是沒有回頭：“你是來找我要回那筆錢的,？”

　　“當(dāng)然不是。說了是給你的,，就是你的了,。當(dāng)初我只不過是怕我走了，萬一你有需要用錢的地方,，沒人能幫你,。我想，你就是真的遇到難處,，也不會去向澄瀚開口的吧,。”澄澤在向她解釋,，不是她當(dāng)時說的“包養(yǎng)”,，只不過是擔(dān)心她，怕她再次遇到困難的時候,，又選擇一個人扛,，而自己不在她身邊，只能留給她一些錢,，希望她別委屈了自己,，僅此而已。

　　晚夢當(dāng)然明白他話的含義,，只是時過境遷,，這遲來的解釋又能改變什么呢？晚夢感覺心頭一疼,，但很快又平復(fù)了心情,，說道：“我畫的設(shè)計圖,，澄瀚都有給我版權(quán)費(fèi)?！?p>　　“是嗎,？那看來，是我自以為是了,?！背螡勺猿暗乜嘈σ宦暎瓉硭缫延辛顺五氖刈o(hù),，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他站起身，準(zhǔn)備告辭離開,。

　　這時晚夢的手機(jī)響起來,，她趕忙走到門口掏出外套里的手機(jī)接起來：“喂，小慧......恩,，是......你現(xiàn)在在哪兒,？行，那我收拾收拾就過去,?！?p>　　晚夢回身，看澄澤站了起來,，說道：“是小慧,，她約我一起吃中午飯?！?p>　　“小慧是誰,？”

　　“就是我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跟我特要好的那個,。我們還一起去滑過雪的,。”

　　“哦,，想起來了,。”澄澤恍然大悟,。

　　“她大學(xué)畢業(yè)沒考上研究生，在家工作了一年多,，現(xiàn)在來BJ發(fā)展了,。”

　　“你們約在哪兒,？我送你過去,?！?p>　　“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