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從青島回來了,?”澄澤看看他,,問道。
“兄弟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當然要回來,!而且,青島那邊我爸自己去接管了,,我正沒事兒干呢,,要不,你把我也弄到你們公司得了,?!?p> “看到我跟我哥的下場,,你不怕嗎?”
“為兄弟兩肋插刀啊,,再說,,你自己一個人跑那虎狼窩了,就張昊一個人幫你也不行啊,,多個人多份力量,,而且,我們?nèi)硕嗄繕朔稚?,他們不好下手,。”俊佑認真分析著,。
澄澤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好吧,俊佑,,你大學是讀法律的,,律師證考下來了嗎?”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早就考下來了,,就是一直沒干律師而已?!?p> “那好,。昊子,回頭找個理由把現(xiàn)在的法律顧問給開了,,然后安排俊佑進公司做專職律師,。”
“好,?!睆堦稽c點頭應道。
“還有我呢,?我也去你們公司,。”程逸坐直身子,,有些著急地說道,。
“你就算了,一下子安排那么多人進公司,,那兩個老狐貍會起疑心的,。你有更重要的事幫我。能在剎車片上做手腳,還能讓警察查不出來的人,,一定是個高手,,程逸,汽修這行你熟,,你多打聽打聽,,最近行內(nèi)有沒有大師級的人,突然發(fā)了橫財?shù)?,我想,,這一定不會是個小數(shù)目。也有可能是移民,,如果有突然從行里消失的,,也留心一下?!?p> “行,,我多給你打聽著?!背桃蔹c點頭,。
“那我呢?”一直沒說話的漫雪問道,。
澄澤抬頭看了看她,,說:“你就好好去接管蘇州的那家酒店吧,企劃書我之前就都交給你父親了,。這邊沒有需要你的,。”
“可是我......”漫雪不服氣地想反駁,,卻被澄澤制止:“漫雪,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我有程逸他們幫我就足夠了,。”
然后澄澤看向張昊繼續(xù)問道:“易成的這兩個合伙人有什么癖好,,或者說......弱點嗎,?”
張昊想了想,說道:“郭瑞這個人愛財,,視財如命的那種,,不過看起來憨憨的,沒什么城府,,反倒是王俊峰,,整天給人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城府頗深,,做事也狠辣,,如果說這事真是他倆合伙干的,,那也一定是王俊峰主謀。他的弱點嘛......他這個人好色,,看見女孩長得漂亮就拔不動腿,,我們跟他認識這一年多,光我們知道的他的情婦就有倆,。對了,,你在醫(yī)院昏迷的時候他們倆還去看過你,客套了一番,,但也沒看出什么異樣,。”
“你說的這個王俊峰,,我好像有點印象......”漫雪若有所思地說道:“之前我跟我爸去參加過一個什么慈善酒會,,有個做珠寶生意的老板在酒會上跟我搭訕,聊了一會兒就開始動手動腳的,,特惡心,。那個老板好像就叫王什么峰。對了,,他是不是臉這邊有個特別大的黑痣,。”說著,,漫雪還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
“對,就是他,?!睆堦豢隙ǖ馈?p> “那么......我能有辦法去接近他,?!甭┛聪虺螡桑瑘远ǖ卣f道,。
“不行,!”澄澤大聲呵斥她:“我說過,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少摻和,。”
“你們不過只能在明處去跟他們周旋,,可是我能從暗處取得他們的信任,,幫你報仇啊。”
“我絕不會讓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去做那種事,,你死了這條心吧,。”
漫雪還想說什么,,張昊出來打圓場:“那個......澄澤,,如果真的要成事,還有一個人,,我覺得你必須拉她入伙,。”
“誰,?”
“晚夢,。這幾年她一直幫我們做設計,見過那兩個人幾次,,他們也知道她是澄瀚的女朋友,,所以,她能是你身份最好的掩飾,。而且我覺得晚夢這個人很聰明也很機敏,,絕對能周旋于那兩個老狐貍之間。她不是下學期開始就要準備實習了嗎,?正好安排她進公司做設計師......”張昊看澄澤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像一把利刃戳著自己的眼睛,嚇的噤了聲,。
“不管她是實習,,還是以后畢業(yè)找工作,我都不會讓她進易成,。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們打澄瀚的號碼,,再有......”澄澤停了一下,下定決心一般,,接著說道:“我的身份,僅限于今天在座的五個人知道,,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說,。”
“你爸媽你都沒跟他們說嗎,?”張昊問道,。
“對他們來說,失去的是哪個兒子重要嗎?失去哪一個都會讓他們心痛,,我不想讓他們再難過一次了,。”
“那晚夢呢,?”這次是程逸問他,。
澄澤沒有回答,站起身離開了,。
澄澤回家后收拾好東西,,就搬到了澄瀚家,他打開澄瀚的電腦,,看了一晚上的文件,,直到凌晨,他才終于躺回床上,,卻無法入睡,,車禍受的傷還是在不斷地折磨著他,床頭擺的十幾個藥瓶,,是他每天都需要吃的藥,。那場車禍發(fā)生時的巨大沖擊力,讓碎成片的玻璃,、鐵片在他身上劃出幾十道長短不一,、深深淺淺的傷口,甚至有一些嵌入到了他的身體里,,左側骨盆的地方還有一塊鐵片沒有取出,,走路的時候,那塊鐵片就會不斷地摩擦肌肉和骨頭,,時間稍長一點,,就會發(fā)炎,繼而引起發(fā)燒,;左腿的肌腱和腳筋被鐵片斬斷,,雖然重新接上,但卻再也沒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第一次的手術從澄澤的身體里取出了十幾塊大大小小的碎片,,但是因為怕手術時間太長澄澤沒辦法承受,所以,,還有一些沒傷到要害的碎片沒有被取出,,雖然不會傷及性命,但是它們在澄澤的身體里,,卻時刻折磨著他,,有時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不知道觸動了哪個碎片在身體里的摩擦,就會一陣劇痛,。到現(xiàn)在,,他的身上還有兩處深的開放性傷口沒有愈合,要天天消毒,、換藥,。澄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副軀體,,早已是千瘡百孔,。
澄澤從床頭柜抽屜拿出自己的手機,自從車禍后,,這個手機就一直沒有開過機,,雖然澄澤決定以澄瀚的身份活下去,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留下了這個手機,,或許,只有在看到它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穆澄澤,他還活著,。
澄澤雖然知道大家都接受了自己的死,,不會再有人聯(lián)系他,但他還是神使鬼差般打開了手機,,很快,,手機不斷地響起了微信的短訊聲。澄澤打開微信,,有一些廣告,,然后就看到晚夢給自己發(fā)來的99+條信息。澄澤在經(jīng)歷了這些事后,,原本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跳動了,,可看到晚夢發(fā)來的信息,他又感到心頭一痛,,顫抖著手指想點開,。可是,,當他看著自己手上和胳膊上爬滿的一道道疤痕,,他還是忍住了。他剛想要關上手機,,這時,,晚夢又發(fā)來一條信息,被置頂在了最上面:外面打雷了,,我有點害怕,,我正在聽你錄給我的歌。澄澤仔細聽聽窗外,,果然雷聲陣陣,,他想起晚夢是最害怕打雷的,這也是車禍前一次在她的小窩留宿他才知道,,那天半夜傳來雷聲,,晚夢突然驚醒,躲進被子里使勁捂著耳朵,,澄澤就一直抱著她安慰她,。第二天,澄澤就在她手機里錄下一首自己唱的《不怕不怕》,,讓她以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遇到打雷,,就戴上耳機聽這個歌。想到這兒,,澄澤突然感到心臟傳來一陣劇痛,,一會兒工夫他就疼的滿頭大汗,在床上打滾,,掙扎著從床頭找到止痛藥,,一下子吃了兩顆,才慢慢緩解了痛楚,,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