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博遠公司跟員工見了個面,著重看了一下設(shè)計部,,晚夢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下午她就早點回家換衣服,,又跟著張昊去發(fā)型工作室化了個妝,,做了頭發(fā)。
他們到酒店的時候,,澄澤跟他爸媽已經(jīng)到了,,晚夢趕緊上前跟他們打招呼,,穆夫人拉著晚夢的手,夸她今天很漂亮,。
他們一起走進包房,,房間被布置的很喜慶,對面墻中央一個被鮮花圍繞的圓形紅色牌子上寫著“穆澄瀚&顧晚夢訂婚喜宴”,,桌布,、椅套、餐具到處都可見一抹喜慶的紅,。
澄澤父母說先跟澄澤一起去點菜,,讓晚夢在房間等客人。只剩晚夢一人在包房,,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身后墻上的牌子處,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名字,,又往前走了一步,,去觸摸“穆澄瀚”的名字,只是,,她的手指只在“穆澄”兩個字停留,,她抬頭看著,眼含淚光,,卻沒敢讓它流下來,。
澄澤拄著手杖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晚夢的一舉一動,,他明白此刻晚夢內(nèi)心的掙扎和不舍,,可他卻無法上前去安慰,現(xiàn)在的他是穆澄瀚,,他要跟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訂婚了,,可是她心里的人,卻不是眼前的自己,。
不一會兒,,澄澤的爸媽點完菜也回到包房。穆夫人拉著晚夢的手坐到一起聊天,。
“晚夢,,我聽澄瀚說你搬他那兒住了?”
“啊,,是,。”晚夢答道,,感覺有些尷尬,。
“其實澄瀚身體一直都沒太養(yǎng)好,,現(xiàn)在你們住一起,也能互相照顧,,做個伴兒,。家里要是還缺什么少什么的,你就跟我說,,我?guī)湍銈冎棉k,。”
“謝謝伯母,,家里東西都挺齊的,,澄瀚都安排好了?!?p> “好,,好。訂婚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現(xiàn)在也在公司上班,,我知道很辛苦,要是有空,,就多跟澄瀚一起回家來看看我們,。”
“好,,您放心吧,。”
正說著話,,澄澤的姨媽跟丹慧都到了,,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各自坐定。
訂婚的流程很簡單,,澄澤致辭感謝大家參加訂婚宴,,穆太太送了一套鉆石項鏈和耳環(huán)給晚夢,另外又給了66萬的彩禮,,晚夢改口叫爸媽,,穆文博和穆太太高高興興地給她改口費。
大家又一起舉杯祝福新人,。因為澄澤身體不好,,醫(yī)生囑咐不能喝酒,所以他也只能喝果汁代替,。
送走了姨媽和丹慧,,張昊開車送穆文博和穆太太回家。因為晚夢喝了酒,,只好澄澤來開車回去,。
回到家,晚夢一邊喊累,,一邊把高跟鞋一脫就拐著腳到沙發(fā)上坐下,,別著腿看自己的腳后跟被磨了個水泡。
澄澤默默地去架子上拿來藥箱,,找出碘酒和棉棒,,蹲在沙發(fā)旁給晚夢腳上起水泡的地方涂上藥。晚夢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直喊疼,,突然覺得兩個人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于是把腳往回縮了縮,從澄澤手里拿過碘酒和棉棒,,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我自己回房間弄吧,,你也累了,早點睡,?!?p> 晚夢剛走兩步,卻被澄澤叫?。骸暗纫幌?。”
晚夢站住,,回過身問:“怎么了,?”
澄澤扶著沙發(fā),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晚夢面前看著她,,淺笑著說道:“你今天真漂亮?!?p> 晚夢不自覺被他深情的眼神吸引,,這張跟澄澤一模一樣的臉,一次次地讓她想起逝去的戀人,,又一次次被理智喚醒,,她的愛人已經(jīng)離去,而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哥哥,,其實有時候晚夢也會分不清面前的這張臉到底是澄瀚還是澄澤,可是,,澄澤絕不會用冰冷的語氣對自己說話,,絕不會對自己的悲痛和傷心視而不見,絕不會一次次地推開自己讓自己忘了他,??墒沁@一刻,,她真真切切地在“澄瀚”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她感覺“澄瀚”的眼神像個黑洞,,仿佛能把自己吸進去,。澄澤慢慢靠近她低下頭想要親吻她,晚夢下意識地躲開,,卻被澄澤一手抱住了腰,,另一只手拂上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不許她躲開,,最終還是低頭將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晚夢使勁掙扎著要躲開,,卻拗不過澄澤的力氣,,最后她使勁將澄澤推開,而澄澤因為重心不穩(wěn),,摔到在了沙發(fā)上,。腰間一陣劇痛襲來,讓澄澤忍不住“哼”了一聲,。晚夢知道自己太過用力了,,看見澄澤痛苦地半躺在沙發(fā)上,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著急地問道:“你怎么樣,?是不是摔疼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力氣太大了,,對不起啊?!?p> “沒事沒事,。”澄澤忍著劇痛安慰她:“你幫我起來,,扶我回房吧,。”
“行,,行,,行。那你慢點,?!蓖韷魧⒊螡傻挠腋觳部嬖谧约杭珙^,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把他從沙發(fā)上扶了起來。晚夢帶他回到臥室,,澄澤在床邊坐下,,讓晚夢出去。
晚夢有些內(nèi)疚,,說道:“要不讓我看看......”
“出去,?!背螡梢贿叺椭^用手捂著右側(cè)的腰,,一邊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晚夢只好默默地轉(zhuǎn)身走出門,,替他關(guān)上門,。
等她出去,澄澤趕緊掀開襯衣,,傷口已經(jīng)崩開,,血浸透了紗布,又將襯衣染紅了一片,。澄澤把襯衣脫掉,,一手撐著身子,一手從這邊的床頭柜翻找酒精棉和紗布,,這邊沒有找到,,他又忍痛起來挪到另一邊床頭柜去找,終于找到,。
傷口的位置比較靠后,,澄澤疼的已經(jīng)直冒汗,但還是咬著牙顫抖著將手背到后面去摸索傷口的位置,,用酒精棉去消毒,。劇烈的疼痛讓澄澤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根本找不到傷口的位置,。澄澤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想要緩解這痛楚。
這時晚夢已經(jīng)換好衣服卸了妝,,卻放心不下澄澤,。她悄悄來到澄澤門前,在門口輕輕地叫了兩聲:“澄瀚,,澄瀚,。”見里面沒有回應(yīng),,她自己打開了門,,看見澄澤背對著自己在費勁地上藥。
澄澤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見是晚夢,,緊張地抓起旁邊染血的白襯衣遮住傷口,,大聲呵斥她:“出去!”
晚夢嚇了一跳,,趕緊退出來關(guān)上了門,。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澄澤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還是讓她感到驚心,。
澄澤等晚夢出去,,抓起一把紗布捂在傷口上,掙扎著起身從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的襯衣穿上,,抽了幾張紙巾擦干額頭上的汗珠,。然后走到門口,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把門打開一個縫,,把身子躲在門后面,只探了頭看向門外,,晚夢果然還站在門口沒有走開,。
“什么事?”澄澤冷冷地問她,。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傷的怎么樣?!蓖韷艨粗螡烧f道,,想起他剛才憤怒的樣子,又低下了頭,。
澄澤知道自己剛才嚇到她了,,于是用一種緩和的語氣安慰她:“我沒事了,你去睡吧,?!闭f著就要關(guān)上門,因為腰間的疼痛已經(jīng)快讓他撐不下去,。
誰知晚夢伸手抵在門上,,阻止了他關(guān)門的動作,然后把身子往門縫里塞了塞,,一副要耍無賴的樣子:“我就看一眼,,拜托,就一眼,?!?p> 澄澤猶豫了一下,,還是松開了把著門的手,說道:“進來吧,?!?p> 晚夢得到許可,進到屋里來,,扶澄澤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晚夢輕輕撥開澄澤扶著傷口的手,慢慢掀起襯衣,,新的紗布已經(jīng)有點被血浸濕,,晚夢小心翼翼地掀開紗布,看到被崩開的傷口還在流血,,趕緊又用紗布捂?。骸拔覀兪遣皇菓?yīng)該去醫(yī)院?我看傷口已經(jīng)裂開了,,需要縫合?!?p> “沒事,,不用去醫(yī)院,我自己消消毒用點止血藥就可以,,也不是第一次了,。”澄澤額頭上的汗又冒了出來,,他已經(jīng)因為失血感覺有點頭暈:“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闭f著就想拉下襯衣,。
晚夢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說道:“你別動,,我?guī)湍?。”說著,,她卷起澄澤襯衣的邊,,讓自己能看清傷口的情況:“你再趴下一點?!?p> 澄澤乖乖聽話,,扶著床慢慢趴下身子。
晚夢到床另一邊把酒精棉,、紗布和止血藥都拿過來,,輕輕拿走覆在傷口上的紗布,用鑷子夾起一塊酒精棉球,試探著擦著傷口,。劇烈的疼痛襲來,,澄澤忍不住哼出聲,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晚夢趕緊給傷口做好消毒,,撒上止血藥粉,用傷口縫合魔術(shù)貼把崩開的傷口復(fù)原,,再把紗布疊起來幾層敷在傷口上,,用醫(yī)用膠帶固定好。
“這個傷口是怎么弄的,?”晚夢一邊給紗布貼膠帶一邊問,。
“一根鐵棒斜著插進去了?!背螡奢p描淡寫地說道,,晚夢聽到后手下一頓,感到有些心疼,。
“我以后不會了,。”晚夢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