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查理斯再三的追問之下,仍然保持著自己最初的觀點,。查理斯只好作罷,沒有再做過多的追問,。轉(zhuǎn)天,他沒有再去理會母親,,他只是將自己鎖在臥室里面,,用鋼筆在信紙上寫著一些東西。期間,,加文時不時地會進去借著送餐的名義與查理斯交談一番,,不過最后他總是會被查理斯無情的請出自己的臥室,。
到了晚上,,查理斯悄悄地打開臥室的窗戶。窗戶是提拉的,查理斯費力的將窗戶拉起,。由于提拉窗有些老化了,,當(dāng)它向上提拉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查理斯信手拈來的將限位塊上松動的螺絲用手?jǐn)Q下,,隨即緩緩地取下防盜限位塊,將窗扇用力的向上一提,,窗戶被他輕易地卸下,。在他童年的時候,這扇窗戶經(jīng)常會遭到他們的毒手,。然后他便會從窗戶的框架中逃之夭夭,,避免母親的一頓滔滔不絕的訓(xùn)斥。今晚也是如此,,查理斯從框架中擠身而出,,就像是“肖申克的救贖”那般模樣。他拿著自己剛剛寫好的那一封書信,,徑直朝著海灘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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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先生此時正躺在病床上,一邊翻閱著無聊透頂?shù)碾s志,,一邊和理查德教授打著趣,。時間仿佛回到了越戰(zhàn)的那一段時期,那些夜晚,,約翰先生也做著和今晚同樣的事情,,只不過那段日子他是躺在軍醫(yī)院的病床上。
“你結(jié)婚了嗎,?”約翰先生問道,。
“結(jié)了,她叫佐伊,,我們有一個女兒,。只是...自從她出嫁以后,她就沒有再回來,。該死的,,我竟然連她的樣子都快記不清了?!崩聿榈卤瘋母袊@著這一切,。
“都是這樣吧,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們所不想接受的,??墒牵覀儾坏貌蝗ソ邮芩?,并且漸漸地去習(xí)慣它,。”約翰先生無奈的說道,,此時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自己那三個女兒的模樣,。正如理查德教授說的那樣,他已經(jīng)記不清她們的模樣了,,他僅僅憑借著自己潛意識,,在自己孤單的時候,想一想她們供自己消遣,。
“我想我不該過問您的私事,,之前一直陪同您的那一位...叫做溫迪的婦人,她今晚到哪里去了,?”理查德教授問道,。
約翰先生此時合上了手中的雜志,心事重重的看向理查德,,“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勾搭了一個富有的混蛋,早就離我而去了,。她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我用了近乎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來撫平自己的傷痛。直到我遇見了溫迪,,我的傷痛才得以緩解,。只是...它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樣了?!?p> “你們曾經(jīng)有孩子嗎,?”理查德教授此時從床下拿出了僅剩一半的味美思,“溫迪婦人之前告訴過我,,您經(jīng)常會將它放在床下,。與其一個人喝悶酒,倒不如與他人共享,?!?p> “我也很想,可是我沒有酒杯,?!?p> “我的意思是,趁著今晚,,您可以過一次酒癮,,來慶祝一下即將脫離這個壓抑的病房,。”理查德教授朝著約翰先生點了點頭,,示意他并沒有聽錯,。
“但愿你的下一句話不會是,,要將我轉(zhuǎn)移至ICU視察之類的醫(yī)學(xué)用語,。”
“放心吧,,在我們再三復(fù)查過后,,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明天您就可以出院了,?!?p> 當(dāng)約翰先生聽完理查德教授的再三確認時,他才松了一口氣,,猛灌了一口味美思,,隨即他回答了理查德剛剛詢問他的問題,“我有過三個女兒,,只不過現(xiàn)在...我又多了一個兒子,。噢!別這么看著我,,我可不是在拿你打趣,。他叫做查理斯,想必你們應(yīng)該很熟悉,,他是我的鄰居...不知道我曾經(jīng)是否和你說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是他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時候,,第一個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也正是因為他,我才找到了家的感覺,。你可不要為難他啊,,不然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p> “這一點請你放心,,老朋友。他是洛杉磯紀(jì)念醫(yī)院史上最年輕的神經(jīng)外科主治醫(yī)師,,我現(xiàn)在都要敬他三分呢...還有他的朋友...”理查德教授說到這里,,一陣對講機的聲音從他的口袋內(nèi)傳來,里面的聲音是在示意自己,,盡快趕往手術(shù)室,。
理查德教授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看了看約翰先生,“看來今晚又是一場惡戰(zhàn)啊,?!?p> “去忙吧?!奔s翰先生說罷,,伸出一只手,而理查德教授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握住了約翰先生伸出的那一只手,,笑了笑,“明早我就不過來送你了,,今晚就算是我對你的告別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我可不想讓今晚成為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老伙計,!”
“距離圣誕節(jié)還有四個月,我想你再怎樣也可以挺過四個月吧,?哈哈...你一定要來我的住宅區(qū)找我,,我們一起吃一頓圣誕大餐。到時候我會讓查理斯告訴你具體地址的,?!奔s翰先生說罷,理查德教授微笑著點了點頭,,匆匆地說了一聲“再見”,,便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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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此時來到了海灘邊的那一座燈塔內(nèi),,今晚燈塔內(nèi)無人看守,,他匆忙地將燈塔內(nèi)壁的那一塊松動的磚取下,將自己的書信塞進了里面,,隨即又完好的將磚塊鑲進內(nèi)壁里面,。
他沒有過多的停留,直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他熟練的將提拉窗向上拉起,,將限位塊取下,擠進了屋內(nèi),。這種“特異功能”現(xiàn)在似乎只有他自己仍然掌握著,,他來到了屋內(nèi),將窗戶再次組裝了起來,。
組裝窗戶的聲音似乎吵到了母親,,不一會兒,,母親緩緩地來到了查理斯的房間,打開了房間的燈光,,這讓查理斯著實吃了一驚,。
“你剛剛?cè)チ四睦铮磕阒赖陌?,你已?jīng)不需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出去了,。”母親指了指窗戶,,說道,。
“我只是做了一些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同時我也想借這件事,,和過去和解吧?!辈槔硭褂行┳载?zé)的說道,,每當(dāng)他一說起“過去”這個字眼,他總是如此,。
“這件事并不怪你,。每個人都會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與事業(yè),我想即使她知道了,,她也會理解你的,。同時我也相信,你會再次遇到屬于你自己的‘真命天女’”,。
母親的一番話,,讓查理斯的心情舒緩了一些,同時她再次和查理斯旁敲側(cè)擊,,示意自己的身體一切安好,,不用再為她擔(dān)心了。
當(dāng)母親走出門時,,和十年前一樣,,她溫柔的和查理斯道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