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瑜目光狠辣,,猶如漆黑寒冷的山洞,,誰也猜不到那洞里會鉆出什么兇猛毒獸,光是那攝人心魄的寒意,,就足以震懾整個大牢的人心,。
她隨手夾起一只蠕動的毒蟲,,似是在仔細(xì)欣賞一般,口中的話一字一句地擲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直插宣王那慌張?zhí)鴦拥男呐K。
“想必王爺聽說過噬魂蟲吧,,一旦進(jìn)入人的體內(nèi),,便會一點點地啃食他的每一寸血肉,而它每咬一口,,便如同萬蟲噬身,最終會將人的內(nèi)臟全部啃食殆盡,,只剩下一副軀殼,。
而它最致命的,,便是會將人的意志一點點消磨殆盡,變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若是王爺年紀(jì)大了,,想不起來方才陛下說的話,那我再給你重復(fù)一遍,,你究竟對陸言卿做了什么,,虎威軍為何一定會敗給梁軍,若你如實招來,,或許能少受一點苦,。”
宣王顫抖著身子,,瞪著眼前這個比毒蟲更可怕的金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強忍著疼痛咧了咧嘴。
“本王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jì)便這般狠毒,,若是楚廷當(dāng)年有你一半的出息,也不至于英年早逝,?!?p> 楚心瑜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神卻比剛從地獄逃出來的殺神還恐怖,,臉上的笑意讓站在一旁的金羽衛(wèi)都不禁向后退了兩步,。
“我之所以這般......出息,不正是拜王爺所賜嗎,!這么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你覺得......我要怎么做,,才能表達(dá)我的謝意呢,?”
楚心瑜話音剛落,便一把掰起宣王的下巴,,隨手將手中的噬魂蟲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宣王猛咳了幾聲,隨后面目猙獰,,臉上青筋暴起,,連話都說不出來。
楚心瑜漫不經(jīng)心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隨手端過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著宣王痛苦地表情,似是在看一出有趣的話劇一般,。
“王爺,,若是你想好了,,便給我比個手勢,不過......要是我吃飯去了,,或者是睡著了,,沒看見!那幾只能怪你自己咯,?!?p> 楚心瑜已經(jīng)看膩了宣王那副猙獰的表情,不耐煩地給身旁的一個金羽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金羽衛(wèi)便夾起另一只噬魂蟲走到了宣王面前,。
“剛才忘了說,這噬魂蟲本是一對,,我放了一只在你的身體里,,另一只一定寂寞難耐,我這人最不喜歡棒打鴛鴦了,,想必王爺也很樂意成全它們,。
噬魂蟲繁殖迅速,若是現(xiàn)在將另一只放進(jìn)你的身體里,,不出幾個時辰,,它們一家就可以四世同堂了,十幾只噬魂蟲在你的身體里,,一定很熱鬧,!”
宣王緊緊地閉著嘴,那金羽衛(wèi)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看就要將噬魂蟲放到了他嘴里,,他立即朝楚心瑜的方向伸出了猙獰的五指。
楚心瑜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嫌兩只不夠,要放五只才熱鬧,?”
宣王用盡全力嘶吼了一聲,。“我......說,!”
楚心瑜給那個金羽衛(wèi)使了個眼色,,起身走到了宣王身邊,面色平靜地等著他的回答,,看他半天說不出來話,,身旁的金羽衛(wèi)拔劍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條口子。
只要體內(nèi)哪個地方流出新鮮血液,噬魂蟲便會暫時離開內(nèi)臟,,往那個方向流竄,,但不會隨著血液流出身體。
痛苦轉(zhuǎn)移到了手臂上,,宣王才勉強能開口說話了,他深呼了幾口氣,,狠狠地眨了眨眼,,試圖擠出流入眼睛里刺痛的汗水。
“虎威軍里有我的細(xì)作,,會在兩軍對峙之時趁機對陸言卿下手,,主帥一死,虎威軍自然潰不成軍,,梁軍攻入大齊,,也是遲早的事?!?p> 宣王冷笑了一聲,,笑得極為痛苦。
“虎威軍已出征多日,,陸言卿想必早就沒命了,,就算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也只能見到他的尸身了,,不......邊境到京都路途遙遠(yuǎn),,說不定你連尸骨都見不到了?!?p> 楚心瑜目光一橫,,拔出身旁金羽衛(wèi)手中的長劍,一連在宣王的身上劃了十幾刀,,才轉(zhuǎn)身出了牢門,。
“將他的傷口包扎好,這么死太便宜他了,!”
雍和殿,。
劉公公還沒來得及開口,楚心瑜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走到殿中,,便一下跪在了地上。
“懇請陛下讓我?guī)巳ミ呹P(guān)相助虎威軍,!”
她從小便有免跪的特權(quán),,所以從未對皇上如此大禮,皇上被她的舉動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宣王都招了,?”
“宣王在虎威軍安插了細(xì)作,想趁機對陸言卿下手,?!?p> 陸言卿自從離開京都,便一直沒有音訊,,就連前方最新的戰(zhàn)況,,也是一個月前就傳回來了,這一個月內(nèi),,關(guān)于前線的消息,,京都一無所知。
皇上將楚心瑜扶了起來,?!澳憧上牒昧耍瑧?zhàn)場上不比京都,?!?p> “我意已決,請陛下下旨,!”
不管是為了大齊還是為了陸言卿,,楚心瑜都不可能在京都坐以待斃,此刻,,她只想立即奔赴戰(zhàn)場,,確認(rèn)陸言卿沒事。
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要是就這樣死在了遙遠(yuǎn)的邊境,,那楚心瑜之前讓李穆清救的命,豈不是白救了,。
她可不想做寡婦,,陸言卿瞞著她身份的事情,她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金羽令在你手里,,京都所有的兵馬任憑你調(diào)配,但你要記住,,一定得活著回來,,要不然朕百年之后,都沒辦法跟你爹交待,?!?p> 楚心瑜點頭,剛轉(zhuǎn)過身,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皇上。
“陛下,,成王當(dāng)年......真是你殺死的嗎,?”
皇上眸光微動,微微嘆了一口氣,。
“算是吧,!當(dāng)年,皇長兄舉兵謀反,,四面楚歌之時,他不甘成為朕的階下囚,,便一頭撞在了宮墻上,。
至于陸英......是朕欠他的,朕之前還對陸言卿下了殺心,,現(xiàn)在想來,,若陸言卿真的死了,那朕和那些為了權(quán)勢不顧一切的人又有什么兩樣,,這皇位......還真是能蠱惑人心吶,!”
“陛下,是人就會犯錯,,即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幸免,你不妨看開些,?!?p> 楚心瑜從出生到現(xiàn)在,雖然只見過這么一個皇帝,,但能在皇位上說出這番話的皇帝,,恐怕大齊歷史上也沒有幾個。
她之前雖然因為陸言卿的事情怨過皇上,,但好在她跟皇上相處了這么些年,,知道他的性子,否則,,她不敢保證自己會持劍闖入皇宮給替陸言卿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