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雖然不高,,并不像求劍峰那種高聳入云仙氣飄渺的感覺,與求劍峰這種高峰一比簡直就是一座小山頭了,。
白也走進去之后用心感悟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此地靈氣淡薄,,并不適合修煉,,應(yīng)該不會有隱士高人來此隱居了,。
畢竟隱世高人哪怕是無門無派的山澤野修,,也會尋找那種鐘靈秀敏之地修行,。
“這山有點古怪,。”白也看一路都沒人說話,,只好自己來開這個口,。
此地雖然靈氣淡薄不適宜修煉,行至深處反倒還有些陰森森的鬼氣,估計會催生一些野鬼在此盤踞,,但是那個鬼修很顯然不會是隱居此地的高人,,畢竟靠著這里這微不足道的靈氣與鬼氣,能夠修煉出個洞府境就已經(jīng)了不起了,,其他的想都不用想,。
“是有些怪,靈氣如此淡薄,,而且居中還有鬼氣,,這地方不適合正常修士修行,也不適合鬼修修行,,反倒是一些天生地養(yǎng)的鬼物比較容易被催生,。”于馨點點頭,,表示同意白也的說法,。
再看那彩衣童子,此刻正蹲在白也肩頭當大爺,,閉目養(yǎng)神,,兩人的談話全然被當成了耳旁風(fēng),眼睛都懶得眨一下,。
“這里要是有狐妖就好了,。”
就在白也打算接著跟于馨聊下去的時候,,彩衣童子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這讓白也兩人面面相覷,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彩衣童子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于馨愣了一瞬,頓時以為彩衣童子在拿她打趣呢,,有些沒好氣道:“你找狐妖做什么,?我不就是狐妖嗎?你是不是對老娘有成見,!”
想到此處,,于馨臉色當即便有些不好看,若非在求劍峰那幾日見識過彩衣童子的手段,,知道他是一位大仙級人物,她早就要把這個好吃懶做沒心沒肺的廣霆給暴打一頓了,。
反正他是劍靈,,打了也打不死。
“你們懂什么,在那些世俗的小說里,,說到深山老林那必須會有狐仙的,,而且狐仙都是個頂個的貌若天仙,而男主角則是一些落魄書生,,兩人會在因緣際會之下一見傾心,,風(fēng)花雪月,從此白頭偕老,,留下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美好故事,。”彩衣童子說的振振有詞,,“如果這兒有狐仙的話,,那大爺我不妨做個好人,當那小說故事里的落魄書生,,萍水相逢,,一夜鴛鴦,風(fēng)花雪月,?!?p> 于馨聽著彩衣童子這些不著調(diào)的話,耳根子有些發(fā)紅,,破天荒沒有去針對彩衣童子,。
之前在天葉國客棧里她便看到過一本這樣的小說故事,有好些詞句在她看來根本不堪入目,,像什么盈盈一握小蠻腰啊,,什么萍水相逢鴛鴦露啊,什么石榴裙折煞無數(shù)英雄漢啊,。
有時候她都想去問問那些小說家的老祖宗,,為什么會留下這樣一脈學(xué)術(shù)在世間,寫小說故事給人看看便罷了,,竟然還會寫一些讓人忍不住面色潮紅的故事,,光是看著文字便會想入非非,自行腦補一副春宮圖,。
“你想得美,,就你長這個樣子,像個小屁孩一樣,,哪天你能夠有白也一半的相貌氣質(zhì)你便可以等著桃花運過來找你了,。”于馨冷冷道,,心中暗自腹誹,,這彩衣童子活了幾千年,,樣貌卻是個稚童,竟然還在做著風(fēng)花雪月的大夢,。
“別說,,我如果英俊起來,那肯定是整個青蓮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年俊彥了,,別說像這小子一半了,,怕是兩個白也都不如本大爺英俊?!辈室峦由裆行┌寥?,似乎對于自己的樣貌極為自負。
“哼,,我才不信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于馨吐了吐舌頭,,俏皮不已,。
當下,彩衣童子便懶得與于馨計較了,,由著這個女人去吧,。
當三人行至大山腹地,那兒有一塊巨大的峽谷,,宛若天闕,,峽谷之巔有一塊巍峨石碑,石碑上刻有“黃粱夢”三個大字,。
“停一下,!”彩衣童子突然大叫一聲。
白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結(jié)果當著三個字入目,,白也渾身一震,只見字跡工整清晰,,刀削斧刻,,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石碑上蘊藏著極為磅礴的劍意,,如大日震邪,,浩然充沛。
然而于馨只是看了一眼,,當場便劍心不穩(wěn),,心湖內(nèi)漣漪大起。
來不及做他想,,于馨穩(wěn)住身形與心神,,迅速調(diào)整呼吸,,將那些滾滾而來的充沛劍意一一阻擋在外,。
白也看了于馨一眼,,隨后又深深看向彩衣童子,見彩衣童子目光也在看向于馨,,心中頓時了然,。
等到于馨適應(yīng)了這磅礴劍意后,再次抬起眼睛看過去,,這一次雖然壓勝而來的劍意依然磅礴,,但是習(xí)慣后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樣對于神魂來說反倒是一種淬煉,而且這股劍意與于馨自“胭脂”劍領(lǐng)悟而出的殺氣劍意不一樣,。
這股磅礴浩大的劍意,,對于她自身的殺氣劍意竟然有著一種隱約的先天壓勝之感!
“小丫頭,,這兒可是好地方,!”彩衣童子兩只眼睛死死盯著于馨,將于馨盯得一陣冒冷汗,,“這兒可是一座破碎的小洞天,,“黃粱洞天”啊,你這丫頭福氣不小,,跟我來,!”
于馨與彩衣童子幾乎同時挪步前行,于馨發(fā)現(xiàn)看上去不過白余步距離的石碑,,不管她步子邁的多大,,如果就這樣走下去,反倒會越走越遠,!
彩衣童子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他已經(jīng)甩出于馨一段距離了,不過看到于馨如此囧境,,好似并不意外,,當下道破天機:“心神雜念越小,步子越小,,所以反而會快一些,。”
于馨試著照做,,果然幾個眨眼功夫便開到了山巔石碑面前,。
越是靠近石碑,那種壓勝感覺越發(fā)強烈,,于馨身體顫抖越厲害,,額頭直冒冷汗,,好在于馨之前在下面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這劍意的厲害了,不一會兒便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跟著彩衣童子站在石碑面前,。
彩衣童子看在眼中,暗暗點頭,。
白也其實也一直留心著于馨的異常,,看到彩衣童子點頭,便也沒有開口詢問,。
對于彩衣童子他是放一百個心的,,這位本來他應(yīng)該尊稱一聲老前輩的劍靈童子,資歷可是比他師傅蒼麟真人還要老的,。
“黃粱洞天當年沒有破碎之時也在三十六大洞天之列,,后來不幸破碎后,有一男子劍仙守在這里,,留下了這“黃粱夢”三個字,。”彩衣童子伸手一抓,,石碑上的黃粱夢三字,,好似被拆解開來,一筆一劃離開石碑,,匯聚在一起,,“張嘴!”
于馨一臉茫然下意識張開櫻唇,。
下一刻,,只見彩衣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團璀璨劍光塞進她嘴巴里,于馨只覺得肚子里一陣刺骨疼痛,,仿佛四肢百骸乃至氣府丹田都要被凌厲的劍光給攪碎了一般,。
一瞬間,她有一種要爆體而亡的感覺,,當下便要發(fā)作,,殺氣沖天而起。
只是不等她發(fā)作便受不了了,,她能感覺到體內(nèi)那團凌厲的劍氣正在肆虐,,如果不趕緊壓制的話,她體內(nèi)所有竅穴將全部粉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于馨當即盤腿坐下,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氣沿著體內(nèi)脈絡(luò),,與那團劍氣展開了爭奪戰(zhàn),。
一條磅礴的靈氣蛟龍氣勢洶洶撲向劍氣,,張開大嘴一口吞下。
只是不等她高興,,蛟龍便隨之一震,,從龍頭開始寸寸碎裂,最終露出鋒芒畢露的劍氣,。
于馨一口淤血吐出,,體內(nèi)靈氣已經(jīng)紊亂,,再難成氣候,。
關(guān)鍵時候,一只小手搭在她背上,,一股更為磅礴霸道的靈氣從那只手中灌輸進她體內(nèi),,重新凝聚起一只氣勢更為磅礴的蛟龍。
那團劍氣好像也知道惹不起此刻的蛟龍了,,轉(zhuǎn)瞬間便朝著深處竅穴脈絡(luò)而去,。
那蛟龍臉上有些戲謔笑容,瞬間便追上了劍氣,,一口下去將劍氣給吃了個沒影,。
這次劍氣沒那么好運氣了,在蛟龍體內(nèi)一陣亂撞,,怎么撞都撞不破蛟龍皮膚,。
但是于馨也不好受,劍氣雖然不是在竅穴脈絡(luò)內(nèi)肆虐了,,可戰(zhàn)場卻換到了靈氣蛟龍體內(nèi),,每一次碰撞便伴隨著一口淤血的吐出,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好好一件綠羅裙,愣是變成了一件血羅裙,。
彩衣童子收回手,,尤為自得,“接下來就交給你自己了,,能吃得下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白也在一邊看的一清二楚,,目光復(fù)雜,,欲言又止。
這種醍醐灌頂?shù)氖虑?,他也說不上是好是壞,,畢竟修行一途最重要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境界才是成就大道的根本,這種醍醐灌頂?shù)氖址ǜ玫に幎殉鰜淼木辰缬袇^(qū)別嗎,?
不同樣是紙糊的境界,?
而且于馨走的還是以力證道的路數(shù),對于這種捷徑更為忌諱,。
只是廣霆的眼界之高,,肯定是高出他的,于馨以力證道廣霆能不明白嗎,?在明白的情況下還用拔苗助長的手法,,那肯定是有他廣霆的道理了。
這個道理,,可能跟這個破碎洞天的遺留劍氣有關(guān),,可能跟于馨本身的機緣有關(guān)。
但是無論如何,,既然他選擇了相信廣霆,,這個時候就不會站出來質(zhì)疑他,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并不糟糕,?
“去找一些柴火過來生篝火,這小丫頭一次性應(yīng)該吃不完,,有的她收的,,順便弄些野味來給她補補吧?!辈室峦涌粗滓惨桓庇杂种沟谋砬楸阒浪谙胧裁戳?,不過他現(xiàn)在并不打算告訴白也。
“醍醐灌頂,,這確實是醍醐灌頂啊,。”等到白也的背影走遠了,,彩衣童子才淡淡開口,,以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不過這醍醐灌頂,可不是一般的醍醐灌頂啊,。這拔苗助長,,拔的也不是普通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