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出來一星期了,,工作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我有點著急了,。
在外打工的異鄉(xiāng)人,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每天吃住都要花錢,而且外面還不安全,,真出了事,,沒人會管你,。
這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我昨天聽小旅館老板說一個還不錯的工廠在招工,,在不太遠的一個工業(yè)園區(q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就帶著自己的假身份證出發(fā)了,。
由于不熟悉公交車,打出租車又太貴,,我只能步行幾公里去應聘,。
一路上我邊走邊歇,邊走邊打聽,,為了不耽誤時間,,我連早飯都沒有吃。
經(jīng)過了一個多小時,,略顯疲憊的我終于到地方了,。正如小旅館老板所說的,這是一家中型的工廠,,坐落在一個不算大的工業(yè)園區(qū)內(nèi),,也隸屬于長安鎮(zhèn),只不過已經(jīng)是最北邊了,。
這個工廠從外面看是兩幢灰白色大樓,,都是四層高。一幢是進大門十米靠左邊就是,,上邊寫著一些標語,,看樣子應該是生產(chǎn)大樓。另一幢是進去大門直行五十米左右,,上邊好多窗臺上都曬著衣服,,一樓還有桌子和凳子,應該是宿舍和餐廳,。
根據(jù)以前的經(jīng)驗,,我認為這是一個還不錯的工廠。
可能是太過心急了,,我沒有一點猶豫,,徑直走到了大門口的保安室,客氣地問了招工的事情,。保安室的大哥還算熱情,,也都一五一十的和我說了,并且告訴我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不再招人了,。
我聽完了,,覺得很慶幸,也很開心,,終于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了,,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一沒學歷,,二沒技術,還能挑三揀四嗎,?我來不及多余的思考,,直接就進來面試了。
一切都很順利,,面試很快就過關了,,體檢也很快就抽完血了,我開始百無聊賴的等結(jié)果,。
大約兩個小時后,,我接到了人事部的通知,我被聘用了,,底薪四百八十元,,月休四天,。你沒看錯,,是底薪四百八十元,比以前的工廠底薪還低,。按照他們的說法,,這里伙食好,住宿條件好,,工作環(huán)境也好,,加班費也高,所以底薪就比別的工廠低,。
我心想:“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沒有選擇,,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在辦完了一些簡單的進廠手續(xù)后,,我如愿的進了這家電子廠,。我被分配在生產(chǎn)大樓三樓的DIP插件車間,宿舍也是被安排在宿舍樓三樓,。
由于我是新進員工,,下午是不需要上班的,,按規(guī)定可以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明天上午才正式開始上班,。我沒有出去熟悉環(huán)境,,一直待在宿舍里面休息,我有點累了,,況且下午我還要返回小旅館去拿行李,。
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我和其他的新進員工一樣,,排著隊下去飯?zhí)贸燥垺?p> 飯?zhí)美锶祟^攢動,,密密麻麻的,很是擁擠,。我覺得,,這個工廠的員工不會低于之前的那個工廠,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飯菜相當不錯,,一葷兩素一湯,感覺比上一家工廠還要好一些,。我(沒吃早飯)真是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喝著菜湯,,覺得是真香,。
我自從被開除了以后,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因為外面的飯菜都太貴了,,(吃的稍微好一點)一天要好幾十塊錢。為了省錢,,我每天都是只吃饅頭和米線,,還有各種便宜的餅子,即使是這樣,,每天也要十幾塊錢甚至二十幾塊錢,。
住宿也是能省就省,都是在最便宜的小旅館租個床位,,一晚上只要十塊錢,。喝水都是喝小旅館里免費提供的白開水,有時候沒有開水了就喝自來水,。以前(從第一個廠)剛出來的那段時間,,身上幾乎沒錢了,也找不到便宜的小旅館,,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晚上就睡公園,,就是睡在那種很長的椅子上,沒人管,,也沒人問,,一無所有,也不擔心被搶,,一睡就是一整晚,,醒來就是天亮。
我其實不愿意回想這些,,此時此刻,,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
吃完了飯,,我上去宿舍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兩點左右,我開始返回小旅館去拿行李,,到了地方已經(jīng)是三點多了,。由于已經(jīng)過了雙方約定的退房時間,小旅館老板說要少退十塊錢的押金彌補自己的損失,。
我只能和小旅館老板一頓好說歹說,,講了自己的實際困難,說自己是真沒(多少)錢了,。小旅館老板看我為難的樣子,,沒有再難為我,也沒有再說什么,,就把押金退了讓我走了,。
回來的路上,我一個人提著好多行李,,有水桶有被子還有臉盆,慢吞吞的走著,,費勁地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工廠。是的,,我累壞了,,不是行李有多重,而是路太遠了,,足足有好幾公里,!
晚飯的時間到了,我早早的就在那里排隊,,我是真餓了,。打好了飯菜,,我狼吞虎咽的吃著,大口大口的喝著菜湯,,不一會兒的工夫,,三菜一湯就被我干掉了。吃飽了,,摸了摸肚子,,我滿足了。歇了一會兒,,我回宿舍休息了,。
這天晚上我睡的很香,終于不用再為吃住發(fā)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匆忙下去吃飯了,。
吃過飯,我是第一個到車間報到的新員工,,組長對我說了一些客套話,,說要我好好干,還說咱們這個廠是正規(guī)的工廠,,做久了以后可以提拔為管理人員,。我沖他禮貌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開始按照他的安排做自己的事情,。
由于我算是有經(jīng)驗的老員工了,幾乎沒有讓組長再操什么心,,我就在自己的工位上做的有模有樣,,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良品,也能很好的跟上生產(chǎn)線的節(jié)奏,,這讓組長對我的印象很好,,還忍不住夸了我。
上班的第一天很順利的結(jié)束了,,我很開心,。
接下來的好幾天里,我都表現(xiàn)的很不錯,,不敢有一點懈怠,,可以說是非常認真了。
一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我在這個廠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各方面感覺還算可以,。
這一天,我吃過早飯照常的去上班了,。流水線上的機器啟動了,,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忙碌起來,。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的工位上新來了一個女員工,直到組長喊我過去給她做個簡單的講解和培訓,,我才注意到這個叫黃燕的女孩,。
我來到她的工位前,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四川女孩,,她身高不超過一米六三,,除了皮膚很白以外,,可以說再沒有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了。五官很普通,眼睛也不大,,臉也是很普通的那種橢圓臉,,留著短頭發(fā),。
我沖她禮貌的一笑,,開始和她講一些基本的作業(yè)動作和注意事項,還教她怎么掌握節(jié)奏,。黃燕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很笨的女孩,,不一會兒的工夫就熟練的掌握了基本的操作要領,還很好的跟上了生產(chǎn)節(jié)奏,。我松了一口氣,,看她沒什么問題了,我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開始忙碌起來,。
午飯時間到了,我像往常一樣的去飯?zhí)美锍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打完飯竟然找不到空閑的座位了,定睛一看,,飯?zhí)美锒嗔撕芏啻┲阊b的新面孔坐在座位上吃飯。我明白了,,這些都是新來的員工,,應該和黃燕是同一批的。正在我尷尬找不到座位的時候,,隱約覺得身后有個女孩叫我,,我回頭一看,,是黃燕。黃燕示意我過去坐,,她身邊還可以擠下一個人,。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實在是找不到坐的地方了,,只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我挨著黃燕并排坐下了,挨得很近,,幾乎都貼著她的身體了,。我們倆個似乎都有點尷尬,彼此禮貌的互相笑了笑,,一句話都沒說,。
我平時吃飯的時候都是大口大口的,吃的很快,,今天不知怎么了,,吃的很慢,還一小口一小口的,,可能是我很少和女孩一起吃飯,,有點害羞和不自然了。黃燕也是差不多,,貌似也有點怪怪的,,看起來嚴肅的有點不自然。
大約十幾分鐘后,,這頓飯終于在尷尬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我松了一口氣,放好了吃飯的托盤,,上樓(回宿舍)休息了,。
下午上班時間到了,我按時來到了車間里,。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黃燕是第一個來上班的,,她正坐在那里拿著一塊布擦拭著工作臺。我看著她,,想告訴她這些事情是清潔工做的,,輪不到她做,卻又忍住了,。
黃燕看我過來了,,竟然主動的要幫我擦拭工作臺,我直搖頭,笑著說不用了,。黃燕有點尷尬,,只好作罷。
一下午緊張的工作結(jié)束了,,我下班了,,又和往常一樣來到了飯?zhí)美铩o執(zhí)美锶诉€是很多,,打完飯還是找不到座位,。
我開始有點反感了,我真的不理解好好的飯?zhí)靡幌伦痈愠闪诉@個樣子,。正在無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不遠的角落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招手,我定睛一看,,是黃燕,,她竟然一個人占了兩個座位,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沒辦法,,我又沖她一笑,厚著臉皮和她坐在了一起,。我們倆個又挨的很近,,不過這次我沒有那么尷尬了,看起來輕松了很多,,黃燕看起來也自然了很多,,也不再那么拘束了,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吧,。
我們倆個默默的吃著飯,,誰也沒有說話,不過我發(fā)現(xiàn)黃燕老是偷看自己,,還有點臉紅,。我害羞了,不敢再輕易的看她,。這頓飯又在有點曖昧而又尷尬的氣氛中結(jié)束了,。
由于晚上不用加班了,我吃過飯并沒有去宿舍休息,,而是徑直的走到了大門口,。站在大門口,我望著遠處的天空,,傻傻的發(fā)著呆,。
“怎么了,,想你女朋友了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我扭頭一看,是黃燕,。我臉一紅,,解釋道:
“沒有啊,我沒有,!”
黃燕聽完,,看著我緊張的樣子,竟然捂著嘴樂了,,她問:
“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我也是一個人,在這邊沒有什么朋友,,也沒地方可以去,。”
我愣了一下,,本來潛意識里是想去的,,結(jié)果一緊張,竟然說了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不去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洗衣服呢,!”
黃燕又沖我一笑,說:
“那好吧,,我去那邊的小市場玩了,!”
說完她走了。
看著黃燕的背影,,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腦袋里忽然又想起了陳麗娟,她們的背影其實差不太多,。是啊,,出那個廠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我一直不敢回去看她,,我是因為沒有聽她的話才有今天這個結(jié)果,。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也不知道那個人渣后來有沒有再難為她,,總之我沒臉見她,,或者潛意識里,我想等自己穩(wěn)定下來了再去見她,。
一晃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已經(jīng)來到新工廠兩個月了,。
這一天,我發(fā)工資了,。由于是第一個月,,訂單有點少,加班也不多,,再加上扣的有廠服和廠牌押金,,還有伙食費和住宿費,實際到手只有四百多塊錢,,真不算多,。
這段時間里,黃燕不斷的給我搶座位,,不斷的追求我,,我都沒有接受,也不懂得怎么去拒絕,,就這么一直拖著,,一直耗著??赡苁切睦锩嫱涣岁慃惥?,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去看她,哪怕只是說幾句話也行,。
意外的是,,這天下午工廠居然發(fā)通知了,全廠放假,,晚上都不加班了,。
我心血來潮了,暗下決心今天一定要去見陳麗娟,,要好好的和她聊聊,,當面解釋一下,求她原諒自己的沖動,。
匆忙的吃過晚飯,,我來不及收拾一下自己就出發(fā)了。為了省下錢來給她買點東西,,我沒有打車,,覺得打車太貴了,還是選擇步行,。
一路上,,我邊走邊想,陳麗娟見到我是什么樣子的,,是開心還是難過,,是恨自己呢,,還是不愿見自己呢?就這么想著走著,,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小時,,我也來到了日思夜想的目的地。
我站在大門口不遠處,,看著里面來來往往的人,,幾乎找不到一張熟悉的臉。我懵了,,厚著臉皮去了門口的保安室問了問。我沒有想到,,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月,,很多事情都變了,就連門口的保安都換人了,。
保安是新來的,,外省口音,一問三不知,,這讓我很郁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呆呆的站在門口,,我想了又想,,還是不愿意輕易的放棄,我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見到陳麗娟,。
我又厚著臉皮往前湊了湊,看見工廠里面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年齡不大的男孩在那里抽煙,,我朝他喊了一聲,,那個男孩走了過來。我尷尬的問他:
“你是這個廠的老員工還是新員工,,我怎么沒見過你,?”
男孩回答說:
“我是新來的,才一個多月,,我也沒見過你,,我不認識你啊,!”
我又問他:
“是不是現(xiàn)在里面很多都是新來的,?”
“是的,大部分都是新來的,?!蹦泻⒄f,。
我接著問他:
“那你知道不知道車間里面有個很特別又很漂亮的女維修工,是負責修不良品電路板的,,因為一般的工廠里面維修工都是男的,,很少有女的,你有印象嗎,?”
男孩撓了一下頭說:
“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女孩,,聽說她男朋友為了她和領導打架了,被開除了,!”
“那個被開除的人就是我,,我就是她那個男朋友!”我欣喜若狂,。
“不是吧,,哥們?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男孩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我認真的看著他,又重復著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沒想到這個男孩一臉認真的說:
“你不知道嗎,?她已經(jīng)走了,不在這里打工了,,好像我剛來沒幾天她就走了,!”
聽他這么說,我腦袋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強裝鎮(zhèn)定了一下,我又開始跟他打聽陳麗娟的去處,,我問他: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我不知道,反正是不在這里上班了,?!蹦泻⒄f。
我懵了,,沮喪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天晚上,,我十一點多才回去。一路上,,晚風徐徐的吹著,,大街上人來人往,,街邊的風景也不錯,燈紅酒綠的很是熱鬧,,可是沒有找到心上人,,我沒有了看風景的心情,步子也愈發(fā)的沉重,。
我六神無主的晃晃悠悠的走著,,走回到工廠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好不容易才讓保安破例開了大門,。
心里受到了打擊,,我好幾天都沒有緩過神來,上班也是心不在焉的,,有好幾次都差點出錯,。組長問我怎么了,我沒有說,,黃燕問我,我也是閉口不談,。
幾天以后,,晚上又不用加班了,我怎么也不愿錯過這次機會,。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步行著來找陳麗娟了。
站在昔日工廠的大門口,,看著里面偶爾出來的陌生面孔,,我傻傻的發(fā)著呆。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想進去看看,,跟保安說了半天,可是保安說沒有廠牌無論如何也不能進,。沒辦法,,我只能等了,等著奇跡發(fā)生,,等著里面出來一個我認識的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大約一個多小時后,,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里面出來了,。我認了半天,終于確定了他是以前飯?zhí)美锩孀鲲埖哪莻€廚師,,和我是老鄉(xiāng),,也是河南的,。
終于遇見了一個熟人,我喜出望外的和他打了招呼,。那個廚師老鄉(xiāng)貌似也對我有點印象,,他笑著和我說話了。
我們倆個簡單的說了一些客套話以后,,我開始直奔主題,,問了他關于陳麗娟的事情。這一問真是出乎意料,,他竟然都知道,,他告訴我說:
“自從你被開除以后,沒多久陳麗娟就走了,,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又問他:
“陳麗娟去了哪里,?是什么原因不在這里做了,?”
“聽說是回老家了,好像是家里什么人病了,,反正是走的挺急的,!”他說。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下子就炸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又問這個廚師老鄉(xiāng):
“那你知道不知道陳麗娟的家庭住址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但是聽說她好像是湖南永州的,,具體是哪個鄉(xiāng)鎮(zhèn)哪個村就不清楚了,!”他說。
“你就是想打聽一下也找不到人了,,現(xiàn)在這里面都是新來的員工,,以前的老員工要么是嫌工資低轉(zhuǎn)廠了,要么是被調(diào)到不遠的總廠去了,,要么是年齡大了回家結(jié)婚了,,反正幾乎是沒有老員工了,就剩下我們幾個做飯的,?!彼盅a充說。
我聽完了,不禁暗自感嘆:
“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哎!人生啊,,人生,!”
我告別了這個廚師老鄉(xiāng),一轉(zhuǎn)身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是的,這是我最美好的初戀,,是我生命中真正接觸的第一個女孩,,雖然我們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但是她已經(jīng)刻在我心里了,,此生都無法抹去,。
回來的路上,晚風依舊徐徐的在吹,,街道兩邊依舊是燈紅酒綠,,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看起來很是熱鬧,。
我再也提不起興趣關注這些了,,失去了心愛的人,我就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一聲不響的蔫了,。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宿舍,我去了附近的公園,。
躺在公園的長凳子上,,我傻傻的回憶著和陳麗娟的點點滴滴,不停地回憶,,也不停地流淚,。
迷迷糊糊中,我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陳麗娟穿著潔白的婚紗,手里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我穿著大紅色的新郎服,,胸戴紅花,挽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一個鋪滿鮮花的大木床。忽然間,,一陣陰風刮來,,陳麗娟被吹走了,不知去向,,大木床也被吹翻了,,鮮花飛的到處都是。我趕忙喊啊喊,,找啊找,,結(jié)果還是無濟于事……我哭了,哭的很傷心……
天亮了,,我眼角的淚也干了,。回到工廠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多了,。我沒有去吃早飯,徑直去車間上班了,。
一連好幾天,,我都是半死不活的,組長問我怎么回事,,我沒有說,,黃燕問我怎么了,我也沒說,,只是敷衍的笑笑,,就這么一直死撐著。
黃燕對我久攻不下,,已經(jīng)失去了信心,,毅然決然的交往了新的男朋友。
半個月后,,我發(fā)了第二次工資,,加上各種加班和補貼,再扣除了各種費用,,這一次我發(fā)了五百五十塊錢,。我?guī)е@些錢,帶著滿是傷感的回憶,,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