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徒兒,,放肆,!
駱允之不用上朝,,每天按部就班的上下班,,鍛煉也不曾落下,,早早起床打拳蹲馬步,。
到了休沐日,,管鴻儒相約左思齊來狀元府和狀元郎交流感情,。
彼時(shí)的駱允之,、柳江俊和駱商陸三人正在玩投壺,,誰要是輸了,就得在臉上貼白條,。
可憐的柳江俊一臉白條,,連眼皮子上都有,從遠(yuǎn)處看他臉上的白條忽上忽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木乃伊成精了,。
“不公平,夫子您和允之都練過武,,我就是個(gè)弱書生,,哪能比得過嘛?!绷∥囊慌?,嘴巴一癟,,白條也跟著動。
更難過了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
駱允之被他的蠢樣逗笑了,,笑得肚皮疼,“哎呀呀呀,,呆子你要笑死我,。知道自己是弱書生還不鍛煉,在撫州我練武的時(shí)候可叫過你,,可你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吶吶吶,,只能怪你自己只抓一手,,不能說不公平。師傅你說是吧,?”
駱允之向駱商陸求證,。
駱商陸點(diǎn)點(diǎn)頭,“江俊你確實(shí)體弱了些,?!?p> 連駱夫子都說他弱…柳江俊心口一痛,他現(xiàn)在練還來得及嗎,?
不過練歸練,,手里的白條子必須少一條,“繼續(xù),!我就不信今天還貼不出去一條,!”
柳江俊燃起熊熊戰(zhàn)火,勢要一雪前恥,,他緊盯壺口,穩(wěn)下心看準(zhǔn)再扔,。
但…動作很到位,,現(xiàn)實(shí)很骨感。
他想當(dāng)場去世,。
柳江俊羞得想找條縫兒鉆進(jìn)去,,駱允之忍住笑安慰,“沒事沒事,,等休沐的時(shí)候你來狀元府住兩天,,我喊你一起訓(xùn)練?!?p> 上位者最忌諱官員之間的私下來往,,不過駱允之和柳江俊沒權(quán)沒背景,,倒也沒什么大礙,駱商陸便沒阻止駱允之的邀請,。
左右二相跟隨下人找過來時(shí),,就聽到了花園亭子里的一片歡聲笑語。
二人面面相覷:誰這么快捷足先登,,先她們一步,?
等看清亭子里的人,左思齊差點(diǎn)沒忍住叫了聲主子,,管鴻儒雙眼微微瞇起,,直勾勾的盯著駱商陸看。
“大人,,兩位丞相來訪,。”
柳江俊手忙腳亂的扯掉臉上的白條,,臉紅成了猴屁股,,作揖行禮,“見過二位丞相,?!?p> “原來是柳大人,我和管丞相還以為是誰呢,?!?p> 左思齊擺擺手,柳江俊頷首退到了駱商陸身后,。
“這位是…,?”
管鴻儒打量著駱商陸,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左思齊鄭重其事的介紹,,“這位就是我的老師,駱家商陸是也,?!?p> “原來就是你啊……”管鴻儒贊嘆不已。
她也曾聽聞駱商陸的大名,,還以為是年過知命的老嫗,,萬萬沒想到培養(yǎng)了兩位狀元、三位舉人的人竟這么年輕,。
果然,,后起之輩,能力非凡吶,。
管鴻儒忍不住和駱商陸交談起來,。
一老一少忘年之交,,從家住哪談到人生哲理,管鴻儒覺得她找到了人生知己,,聊得忘我,,直到弦月高掛,才驚覺聊了一天,。
“駱小友雖然年輕,,但開闊的眼界和淵博的學(xué)識讓老婦不得不佩服。既然天黑了,,那老婦就先回去了,,等下次,一定要與小友再好好探討探討,?!?p> 管鴻儒無比滿足,鐵面化柔,,看得左思齊嘖嘖稱奇,。
“管大人,不如在府上用完晚飯?jiān)倩厝グ?。若是放您空肚子回家,,會叫人說道的?!瘪樕剃懻\懇的邀請她吃飯,。
駱允之實(shí)在是怕了這個(gè)老家伙,期待她回絕,,然后麻溜回家,。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管鴻儒不僅答應(yīng)了,,還很干脆,。
他忍不住翻了個(gè)白眼,只能寄希望于飯后了,。
然而,,這頓飯又吃了一個(gè)半時(shí)辰。
等管鴻儒真走了的時(shí)候,,已接近丑時(shí),。
駱允之困的眼皮子直打架,,埋怨了幾句,,“這老丞相好能說哦,師傅你干嘛留她吃飯,,讓她回去吃不就得了,?!?p> 駱商陸抬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嗔道:“多嘴,?!?p> “哼~”
駱允之氣哼哼的放下杯子,洗了把臉回屋睡覺,,不再理她,。
自那以后,管鴻儒一休沐就跑來找駱商陸,,或者請駱商陸去丞相府,,一住就是三天,儼然把她當(dāng)成了知己好友,。
駱允之那個(gè)氣啊,,他都不能好好跟師傅說兩句話,更別提相處,。
好難搞的老婆子,,聒噪且粘人精。
駱允之老在柳江俊面前吐槽管鴻儒,,可柳江俊覺得,,與管鴻儒交好對駱允之的仕途是有很大幫助的,有很多人想見管鴻儒一面都沒門路呢,,更別提得管鴻儒的另眼相看,。
“我才不要那老婆子的幫助呢,我自己也可以,!”
用師傅的自由換來的前途,,他不屑。
可接下來的幾年里,,駱允之知道了什么叫‘真香’,。
在他十三歲的時(shí)候,梵明珠遭到敵國刺殺,。行將就木之際,,駱商陸再次挽救她性命。
幾次三番救她于危難,,梵明珠視駱商陸為貴人,,說什么都要封官,不顧朝臣勸阻,,要封她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梵明珠難得任性一回,,卻遭勸阻,,她是個(gè)好皇帝,,不可能一意孤行,只得歇了心思,。
她很挫敗,,卻從駱商陸口中得知:駱允之是她十幾年前與大容對戰(zhàn)時(shí),生在帳篷里的那個(gè)孩子,。
這是個(gè)很不可思議的消息,,沖擊的梵明珠雙眼發(fā)昏,聲音發(fā)顫,。
“你…你是說,,那個(gè)孩子還活著?,?,?”她死死盯著駱商陸的眼睛,眼球充血,。
駱商陸很淡定,,平靜的說:“草民長居深山,下山游歷時(shí)途經(jīng)戰(zhàn)場,,本想改道繞過,,哪料聽到了嬰孩的哭聲,便救下了這孩子,?!?p> 梵明珠鉗住駱商陸的雙臂,渾身散發(fā)著冷意,,“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朕的孩子,?”
駱商陸就像沒有知覺,依舊平淡無波,,“小家伙身上裹著的,,是大梵特有的綢緞,能裹綢緞,,說明非富即貴,,更別提是明黃色綢緞。而且草民有幸見過大梵和大容士兵的武器及其戰(zhàn)甲,,結(jié)合在外所聽所聞,,便知是大梵與大容在交戰(zhàn),可以判斷這孩子是大梵或者大容皇子,?!?p> 梵明珠冷笑一聲,“這樣就判斷出來了?未免太過草率,。”
駱商陸不再說話,,默默從袖袋里掏出一個(gè)小包裹,,里面躺著一枚鳳紋玉佩。
這下子,,梵明珠再也忍不住,,淚灑當(dāng)場。
“我的兒,,他還活著?。 ?p> 當(dāng)初,,她滿心都是那個(gè)負(fù)心人,,撤退時(shí)滿心是下屬,將孩兒完全拋在了腦后,。
被梵六捏暈,,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才記起她剛出生的孩兒還在戰(zhàn)場,。
可就算去救,,也已然來不及。
或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再也無法有孕,。
沒想到,上天垂憐,,她的孩兒還活著,!
梵明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抱住駱商陸一聲又一聲的感激,。
救命之恩,、養(yǎng)子之情,她無以為報(bào),,許下承諾:只要不危及國家,,傷及百姓,有什么需求隨便提,。
知道了駱允之是她的孩子,,梵明珠也沒有被驚喜沖昏頭。
她讓駱允之依舊呆在駱商陸身邊學(xué)習(xí),,一直到他十五歲行了束發(fā)禮,,才將他接回宮,并封為太子,賜名梵月,,駱商陸為太傅,。
皇夫也很高興梵明珠找回了滄海遺珠,夫妻倆一直沒有孩子,,是一份深藏在他心中的遺憾,。
可他與朝臣有同樣的疑問:駱允之真的是皇族血脈嗎?
直到大庭廣眾之下滴血認(rèn)親,,兩滴血快速融合在一起,,才徹底消除了他們的懷疑。
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駱允之有些恍惚,。
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對兒爹娘呢?
時(shí)間過得好快啊,,快到好像昨天他還是需要駱商陸抱的小孩子,,今天就成了需要獨(dú)當(dāng)一面的大人。
快得他有些承受不來,。
“允之,,現(xiàn)在,能告訴師傅,,你的愿望了嗎,?”駱商陸看著他,問的認(rèn)真,。
在這個(gè)世界耽誤了這么久,,也是時(shí)候結(jié)束了。
與駱商陸漆黑深邃的雙眸對視,,駱允之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搖搖頭,“還沒想好呢,?!?p> 駱商陸有些失望,不過也清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拍了拍他的肩,,駱商陸淺笑著說:“那就慢慢想,等想好了再告訴師傅,?!?p> “好?!瘪樤手怨渣c(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