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異一直修煉到了傍晚時分,,在書房用晚餐后,獨自一人坐在桌前,五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在外面的小院里,,香菱領(lǐng)著幾個八九歲的小丫鬟在那踢毽子,嘰嘰喳喳吵鬧不停,。在小院門口,,兩名小太監(jiān)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
“這也算是自己的第一批班底,?”
兩年時間,,不知出于什么考慮,端王妃對他極少有約束,,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即使偶爾不回自己院子,夜宿在書房也不會干涉,。
還往他這書房里撥了幾名小太監(jiān),、小丫鬟隨身侍候,連貼身丫鬟香菱都調(diào)撥過來,,他暗中調(diào)教了幾年,,其手頭總算有了幾個可用之人。
但也僅限于這端王府內(nèi),,一旦跨出端王府,,姜異會被看得死死的,范木丘每次都會隨身陪同,。
不過《九九歸一訣》效果很好,,到目前為止,在任何一個人眼里,,姜異都是一個不修武道的普通人,。
“范木丘……”
嘴里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姜異心里有些曬然,,到底是誰把誰玩弄于股掌之間不久之后就會見分曉,。
“小王爺,你不一起來玩么,?”
香菱氣喘吁吁跑進來,,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通,用袖子摸了摸嘴角,,仰頭問道,。
“你們玩去吧?!苯悡u了搖頭,。
“香菱姐姐,,快點,到你了,!”院子外面?zhèn)鱽砗艉奥暋?p> “來了來了,。”香菱沖姜異做了個鬼臉,,便邁著小腿跑了出去,。
姜異敲擊桌面的節(jié)奏不知不覺中開始加快,端王府這幾日的平靜讓其有些不安,。
這時小院門外進來一名小太監(jiān),,十八九歲,白凈的臉上笑瞇瞇的,,沖著院子里的香菱幾人打了個招呼,,便徑直進了屋。
而姜異這時也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堂,。
“小王爺,,范總管讓小的來傳話,說是今晚他不能來接送小王爺,,就不用回去了,。”
幾年來只要對方過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姜異回去,但今天怎么變了,?
這小太監(jiān)說完不著痕跡地向前邁了一小步,,小聲道:“小王爺,范總管剛剛出了王府,,根據(jù)暗樁傳回的消息,,似乎是去了那個地方,?!边@名小太監(jiān)是范木丘的心腹,但現(xiàn)在嘛……
姜異心中一冷,,不應(yīng)該啊,,應(yīng)該還有一年時間,為什么提前了,?而且自己這幾年一直暗中用手段加重對方的傷勢……
“消息可靠,?”
“有九成的把握?!毙√O(jiān)道:“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暗樁傳回了消息,,看對方行走的路線就是去那里。”
“不過對方似乎不著急,,一路慢悠悠地趕路,。”
姜異站了起來,,道:“本王去趟母妃那里,,等回來再做定奪?!闭f完剛想往外走,,卻看到身旁的小太監(jiān)有些欲言又止。
姜異皺眉道:“還有什么事,?本王跟你說過,,任何事情不管有多蹊蹺,都要說出來,?!?p> “小的剛才在來的路上,見有個人去了王妃居住的雪園,,看那個身影小的差點認(rèn)成了是小王爺……”
果然提前了,!對方提前一年出關(guān)了!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一年,!
姜異面色冷冽,,看著眼前自己收服的第一個也算是唯一一個心腹。
“自從三年前小王爺將我的父母從范木丘的陰毒控制中解救出來,,小的便誓死效忠小王爺,,絕無二心!”
陸凡猛地跪在了地上,,抬起頭雙目對視著姜異的目光,。
姜異點了點頭,閉目思索了一會兒,,猛地睜開眼睛: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狙殺范木丘!”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告訴他們,,事成了他們就是我端王府的座上賓,一人每年五枚極品靈石,,其他修煉資源敞開供應(yīng),!”
“如果意外身亡,極品靈石翻倍,,全部用來培養(yǎng)他們子孫后代,、徒子徒孫,!”
“如果不想冒險想退出也可以,我既往不咎,!”
說到這里,,語氣一轉(zhuǎn):“但有一點,如果誰敢吃里扒外,,就是上天入地,,我端王府屠盡他九族!”
“還有,,帶著我的手諭,,告訴兵馬司的曹將軍,他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到了,!”
“是,!”陸凡屏氣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去吧,!”直到姜異擺了擺手,陸凡這才起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眼中有些難掩的興奮,這端王府貌似要變天了,。
“到底是生是死……就在今夜,!”
藍拂死后留下的修煉資源,姜異兩年時間全撒了出去,,就是為了這一刻,。
使勁咬了咬牙根,自從藍拂死在其手里,,那件事兩年來也一直是不了了之,,但現(xiàn)在范木丘親自出動了,能指使動他的,,只有一人,!
臥牛山,距離大離皇都不到一天的行程,,此山不高也不算險峻,,被一條峽谷一劈為二,。山腳下是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臥牛鎮(zhèn),,此時,臥牛鎮(zhèn)一間大木屋子之內(nèi),,氣氛有些壓抑,。
“各位,,密信大家都看了,該何去何從,?”一位白須老者出聲道,。
屋內(nèi)十幾人,卻沒有一人回答他這話,,要么靜靜喝茶,,要么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武器,要么仰頭神游天外,。
白須老者洛一手伸出有些干枯的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有繼續(xù)再問,。
“不知洛兄怎么想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甕聲道。
洛一手放下茶杯,,捋了捋白須,,道:“我還能怎么想?我洛一手沒有什么優(yōu)點,,但就一個‘信’字,,這次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p> “唉,,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xiàn)在人家來催債了,,要我們?nèi)テ疵?,怎么辦?”一名苦瓜臉的男子唉聲嘆氣,,一臉愁苦相,。
“任建愁,吃了人家的現(xiàn)在吐也吐不出來了,,說這些何用,!”一名彎腰駝背的老太太拄了拄手中金蛇拐杖,譏笑道,,“要我說,,有什么好考慮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來指令了,那就奉命行事吧,?!?p> 洛一手看了老太太一眼,,點了點頭:“金蛇婆婆說的是,說到底這就是一筆你情我愿的交易,,現(xiàn)在是到了我們還賬的時候了,。”
“但是那范木丘服侍過兩代端王,,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就憑我們這些小魚小蝦……”一名瘦的跟個竹竿是的、一臉?biāo)罋獾哪凶舆t疑道,。
“你們說,,這堂堂端王府的世子怎么就非要殺死王府總管?這里面……”一名賊眉鼠眼的胖子伸頭小聲道,,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眾人像看白癡一樣盯著,。
竄天鼠金標(biāo)訕訕一笑:“嘿嘿,就是有些好奇,,你們說怎么辦,,我都沒意見?!?p> 屋內(nèi)眾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好了,時間緊迫,,誰都別遮遮掩掩了,,咱們這些人,要么受過端王世子的天大恩惠,,要么是壽命大限已到,,要么就是不甘再平庸下去,如今是搏一搏的時候了,?!甭逡皇终玖似饋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