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姜異走到自己眼前,,張管家強迫自己站穩(wěn)身子,,拱手想說什么,,但冷不丁的就是一聲炸喝傳入耳中。
“一個下人,,誰給你的狗膽在此撒野,!”
“抬起你的狗頭看看,這是肅親王府,!”
接著就是一聲刺耳的鞭鳴,,張管家只覺得臉上被刀割一樣,火辣辣的疼,,整個人直接被一鞭抽倒在地,。
其心中原本就不足的底氣一下子沒了,連忙支起身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腦袋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左臉上那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鮮血直流,順著額頭倒流在地上,。
姜異冷冷看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管家,,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十幾名小廝。
看著煞氣盈身的姜異,,再看看如死狗一樣跪伏在地上的管家,,不知是誰先開始的,所有小廝都跪伏在地上:
“叩見王爺,!”
而周圍,,整個肅親王府門前也變得鴉雀無聲,不遠(yuǎn)處圍觀的人都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中年貴婦也是愣愣看著臺階下那道身影,,心中有種難言的苦楚,曾幾何時,,端王府世子姜海,,也是這般頂天立地,威勢顯赫,。
但現(xiàn)在……自從武基被廢,,這才落得虎落平陽被犬欺!
姜異再沒有其他動作,,而是轉(zhuǎn)過身,,對著“肅親王府”門匾下的那道身影躬身行禮,道:“侄兒姜異,,見過肅王妃,!”
“毅郡王快快請起,今日卻是讓王爺見笑了,?!泵C王妃用衣袖擦拭了下眼角的淚跡,,苦澀道。
或許是終于有個能鎮(zhèn)住場面的人出現(xiàn)了,,肅王妃淡定了許多,,看著門下本不該出現(xiàn)的一幕,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似乎又有什么顧忌,。
姜異隱約明白對方的意思,上前道:“今日這事,,如果王妃不太方便,,不妨讓侄兒來處理?!?p> 肅王妃點了點頭,,這正是她想說的,道:“那就有勞毅郡王了,,偌大的肅王府已經(jīng)沒有一個男人能頂起門楣了……”
說完回頭看著大門四開的王府,,神情黯然中還有一絲無助的悲哀。自家王爺跟世子姜海,,因為這幾天一連串的打擊,,都已經(jīng)陷入昏迷。
但肅親王府當(dāng)真沒有一個男人嗎,?當(dāng)然不是,,可卻都龜縮在府內(nèi),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面,。此情此景,,除了依仗眼前這個侄兒外,還能讓她有什么別的期盼,?
姜異暗嘆一聲,,身上卻是煞氣更重,轉(zhuǎn)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十幾道身影,,最后落在為首的中年男子身上,。
“張管家是吧?!苯愖叩狡渖磉叺?。
“奴才張順來,見過王爺,?!睆堩榿眍^杵地,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地上是一灘從臉上淌下來的血水,。
“回去吧,,將這些東西原封不動地帶回去,?!?p> “要退婚也輪不到你一個管家出面,讓你們家主子親自來,!”
姜異站在那里,,語氣很輕,但身上散發(fā)出的懾人威勢,,卻讓跪在地上的十幾道身影下意識再次壓低了身子,。
“是,奴才遵命,!”
張順來小心翼翼站了起來,,雖然低著頭,但臉上的血水還是順著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
“抬起頭來,。”姜異突然說道,。
張順來聞言,,抬起頭,一只眼睛因為鮮血浸染,,已經(jīng)成了紅色,,再配上左臉那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整個人看著有些猙獰,。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張順來不敢表漏出任何不滿。
姜異點了點頭,,道:“希望你心里如一,,行了,回去吧,?!?p> “奴才心里不敢有任何怨恨?!睆堩榿碚f的是心里話,,這一鞭子也徹底將他打醒了,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不過幸好有此一劫,不然再膨脹下去,說不得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奴才之前冒犯了王妃,,還請王妃贖罪?!睆堩榿碛质菍χC王妃跪下磕頭道,,身后的十幾名小廝自然也是跟在后面磕頭,剛才他們可是好一番嬉嬉鬧鬧,。
同樣是姜異的一鞭子將他們打醒了,,原本以為是個美差,但現(xiàn)在想來,,根本就是昏了頭腦,,今日但凡肅親王府強硬一點,直接將他們打殺了都沒人會說什么,。
在得到姜異和肅王妃的應(yīng)允后,,張順來帶著十幾名小廝急匆匆地走了。
原本擁擠的端王府門前一下子空蕩蕩的,,重新恢復(fù)了寂靜,,上書“肅親王府”四個大字的敕造門匾,也再次恢復(fù)了一座王府的威嚴(yán),。
遠(yuǎn)處圍觀的人也是下意識地再次往后退了一段距離,,有的人已經(jīng)散去,但仍然還有一部分人駐足在那里,,因為他們隱隱覺得事情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
整個端親王府大門一時間只剩下姜異、肅王妃,、江雪兒及另外兩名丫鬟,,竟然連一名護衛(wèi)都沒有。
空曠,、落寂的大門,,與端王府顯赫的門楣極為不符。
“還請王妃嬸嬸移步,?!苯惞笆终f了一句。
肅王妃似乎猜到了什么,,聞言邁步移到一邊,。心下感慨的同時,也是泛起一陣委屈,,以自己的軟弱性子,,終究是無法執(zhí)掌這座王府,。
“侄兒今日逾越了?!苯愑质且欢Y,。
肅王妃已經(jīng)重復(fù)了鎮(zhèn)靜,出聲道:“毅郡王盡管施為,,算是替你皇叔重新整頓一下門楣,!”
姜異點了點頭,看向大門四開,,毫不設(shè)防的端王府,,猛地就是一聲怒喝:
“堂堂肅親王府,護衛(wèi)何在,!”
聲音剛落,大門內(nèi)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金甲魁梧大漢當(dāng)先走了出來,,身后依次跟著十幾名軟甲佐領(lǐng)。
幾步下了臺階,,勞德諾單膝跪在地上,,垂手道:
“肅王府親兵頭領(lǐng)勞德諾,拜見王爺,?!?p> “拜見王爺!”身后的十幾名佐領(lǐng)也是跟著單膝跪地,。
對于眼前這位聲威赫赫的毅郡王,,他們打心底里有一種敬重,當(dāng)然,,也夾雜著一種懼怕,,這赫赫聲威可是用滔天兇威殺出來的。
“呵呵,,本王還以為肅王府的親衛(wèi)都死絕了呢,!”姜異面沉如水,聲音帶著一種冷冽之氣,,身上隱隱散發(fā)出武道第六鏡強者才有的威壓,。
勞德諾等人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他們當(dāng)中修為最高的就是勞德諾,,武道第六鏡,,但在姜異這股威壓之下,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心,。
尤其是其他修為稍低的佐領(lǐng),,就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滔天大浪中,,不敢有絲毫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