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平礦場,,依山而建,。
在采石場和營盤后面,,一處山清水秀之處,一個莊子便坐落其中,。
依山傍水,,門前小溪潺潺,也算是一處清凈之地,。
莊子外,,兩名魁梧的士兵莊重肅穆,分列門外兩側(cè),。
即便是在僻靜的山水間,,二人也依舊一絲不茍,盡忠職守,!
驟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踵而至,連地面都在微微震顫,。
隨后,,莊外的小路上立時塵土飛揚,人影晃動,,兩名衛(wèi)兵目光如電,,幾乎是下意識,拔劍而立,,目視前方,!
“吁!”
塵土漸漸散去,,前方徐徐傳來一聲,,只見來者紛紛拉住了韁繩,,在還未靠近莊子的地方,竟然紛紛下馬,,牽著馬匹緩步而來,。
兩名衛(wèi)兵相顧一望,似乎有些奇怪,,上前幾步看去,,頓時臉色一驚,連忙將手中的劍收歸入鞘,,站直了身子,,洪亮地喊道:
“恭迎馬副場主!”
為首者,,身著布甲,,八面威風(fēng),,一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子,。
正是化平礦場副場主馬豪,領(lǐng)著幾名親兵緩步而來,。
而緊隨其后,,一名身著白袍錦衣的少年牽馬而行,英氣逼人,,器宇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凡夫俗子。
兩名衛(wèi)兵自然不知道這位少年是什么身份,,但是見馬豪隱約對他的恭敬態(tài)度,,也知道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行了,開門吧,!”
馬豪一扔手中的韁繩,,向兩名衛(wèi)兵說道。
衛(wèi)兵恭敬地接過了眾人手中的韁繩,,套好了馬匹后,,便連忙推開大門,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大門打開后,,馬豪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而入,而是躬身向著那名少年的方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少年謙然一笑,,卻也沒有驕矜,一馬當(dāng)先地步入了院中,,而馬豪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前往,。
見到如此稀罕的一幕,兩名衛(wèi)兵連忙拉住了一名正要入院的親兵,,低聲問道:“老哥,,那個年輕人是誰啊,怎么馬大人對他的態(tài)度那么恭敬呢,?”
親兵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瞪了他們一眼,低聲呵斥道:“不該打聽的事情別瞎打聽,,小心惹禍上身,!”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的步入院內(nèi),,留下兩名衛(wèi)兵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莊子不大,,只是一般的莊戶宅邸修建而成,,一行人在莊子中漫步了片刻,便在一處院落中的房屋前停了下來,。
“世子殿下,,這就是卓老大的住所了?!?p> 馬豪站在一側(cè),,恭敬地向元子昂介紹道。
此刻的元子昂,,早已褪去了一身苦力的服飾,,換上了一身華貴的白袍,乍看便知是貴族子弟,。
他點了點頭,,也不避諱什么,便上前輕輕地拍了拍房門,。
等待了片刻后,,門內(nèi)腳步聲傳來,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緩緩打開門,。
她看見元子昂之時,,不禁微微皺眉,眼中多了幾分疑惑的神情,。
還沒等元子昂開口說話,,身后的馬豪率先招了招手,道:“嫂子,,我們來看看老大,,不知道方便嗎,?”
婦人一偏頭,正望見了后方一臉熱情的馬豪,,眼神中的警惕頓時消散,,眉開眼笑道:“哦,原來是馬兄弟啊,,來的可是真巧,,當(dāng)家的剛醒過來!”
聽到這里,,元子昂回頭與馬豪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之意。
看來,,那水晶中人,,并沒有哄騙自己……
果然在“摧毀”琉璃結(jié)晶之后,被靈氣襲擾而陷入昏迷的人便會蘇醒,!
而馬豪與卓場主情同手足,,雖然早有預(yù)料,但真正知道了過后,,依舊欣喜不已,!
不過,世子殿下在這里,,還是需要克制一點……
他強忍下心頭的激動,快步上前,,向著元子昂介紹道:“世子殿下,,容在下介紹一下,這位是卓老大的夫人,,蔡氏,。”
“原來是蔡夫人,,在下有禮了,。”元子昂拱手行禮,,語氣謙遜地說道,。
“世子殿下?”
蔡氏一臉詫異地看著元子昂,,又看向馬豪,,似乎在用眼神詢問什么,似乎有些不明白,。
馬豪心領(lǐng)神會,,也向蔡氏介紹道:“嫂子,,這位是主家的大少爺,麒麟閣的世子殿下,,特意來看望卓老大的,!”
“大,大少爺,?,!”
蔡氏一介婦道人家,見到如此“貴人”前來,,立刻面色慌亂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行禮道:“世子殿下,賤妾蔡氏,,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還,,還望世子殿下寬?。 ?p> 元子昂笑著擺了擺手,,道:“蔡夫人客氣了,,卓場主與我是遠(yuǎn)親關(guān)系,從輩分上來說,,也是我的長輩,,作為晚輩,來看望一下,,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世子殿下真是客氣了!”
見元子昂說話如此和善,,蔡氏心中不禁暗自松了口氣,,但隨即露出了為難之色:“不過,世子殿下還請見諒,,里面有客人,,不知道殿下……”
元子昂微笑著揚了揚眉毛,道:“我知道,,里面的客人我也認(rèn)識,,算是一同來叨擾的?!?p> 蔡氏聽后,,頓時一笑,推開房門,,讓身于一側(cè),,道:“既然如此,,世子殿下里面請!”
元子昂與馬豪相視一笑,,向蔡氏微微行禮后,,便留下親兵在門口,向著房屋內(nèi)走去,。
走過走廊過道,,二人便來到了臥室的正門口,還沒等進(jìn)屋,,透過門扉,,一個透著幾分虛弱的豪邁聲音隱約響起:
“承蒙田掌柜來訪,還帶來了這些珍貴的藥材,,卓某真是感激不盡,,他日有幸,在下定當(dāng)親自前往不夜棧致謝,!”
話音剛落,,另一個嫵媚的聲音隨之響起:“卓場主客氣了,小女子平日受了不少的照顧,,今日不過略備薄禮,,卓場主不嫌棄就好?!?p> 門外的元子昂和馬豪相視一笑,,自然各自聽出了對話者是誰,而馬豪也是一個直爽的性格,,徑直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nèi),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人靠坐在床榻之上,,面色蒼白,雙眸無力,,看上去像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而在床榻旁,風(fēng)情萬種的田嬋坐在一旁,,身后卻無隨從在后,,但見有人闖入,帶著幾分驚嚇,,連忙側(cè)目看去,。
“老大!”
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哥終于蘇醒了過來,,馬豪頓時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欣喜地高喊了一聲,!
而床榻上的中年人一見馬豪到來,虛弱無力的眼眸中也仿佛涌現(xiàn)出了生機一般,,也展顏一笑,,道:“老馬,你也來了,!”
說罷,,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而馬豪快步到來,。
兩個中年大漢,,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熱情相擁在一起,,抒發(fā)著兄弟之情,!
這般感情,就連一旁的田嬋,,也不禁有所動容,,她微微一笑,目光一熱,,不自覺地挪開了,,正好落在了門外的元子昂身上。
“誒,?”
看見元子昂恢復(fù)了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田嬋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疑問,動人的雙眸中也寫滿了不解,。
元子昂淡淡一笑,,并沒有回應(yīng)田嬋的質(zhì)疑,而是輕步前來,,向著中年人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禮,,道:“卓場主,在下有禮了,!”
卓場主聞聲,,松開了擁住馬豪的臂膀,轉(zhuǎn)頭看去,。
而當(dāng)他看見一臉微笑的元子昂時,,頓時面色一凝,眼眶中寫滿了震驚的神色,,竟然不顧大病初愈的虛弱,,從床上爬起身來,跪倒在床下,恭敬地說道:
“化平礦場場主卓然,,有失遠(yuǎn)迎,,還請世子殿下恕罪!”
卓然,,作為化平礦場場主,,也作為元氏一族的遠(yuǎn)親,對于麒麟閣中的事情,,還算是頗為了解的,。
更加在幾年前,自己前往閣中祝壽之時,,也有幸見過麒麟世子,,所以一眼便認(rèn)出了元子昂的身份!
“世子殿下,?,!”
田嬋臉色一變,露出一臉詫異的神情,,目瞪口呆地看著元子昂,。
驟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自語道:“化平礦場是皇室賜予麒麟閣的產(chǎn)業(yè),,他們叫你‘世子’……莫非,你就是麒麟世子元子昂,?,!”
元子昂不置可否地?fù)P了揚眉毛,也沒有再繼續(xù)理會她,。
他徑直走向拜倒在地的卓然,,彎腰將他扶到了床上,道:
“卓場主有病在身,,不必多禮,!再加上久在礦場,勞苦功高,,若說要行禮,,倒是我這個晚輩,要向卓場主行禮才是,!”
見元子昂如此說辭,卓然連忙說道:“世子殿下,,您這樣可是折煞我了……只是,,世子殿下,您此刻來訪,,恐怕會有‘危險’??!”
元子昂臉上笑容不減,輕語問道:“卓場主,,說的可是那“怪異”之事嗎,?”
卓然用力點了點頭,情緒激動地說道:“正是如此,!現(xiàn)在礦場正值多事之秋,,世子殿下千金之軀,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情,,還請殿下速速回京都,!”
“這點,卓場主倒是不用擔(dān)心了,?!?p> 元子昂神情輕松地一笑,閉口不語,,卻向一旁的馬豪使了個眼色,。
馬豪心領(lǐng)神會,微微點頭,,咧嘴一笑,,便向著卓然眉開眼笑道:“大哥,這點你倒是不用擔(dān)心了,,因為礦洞中的‘怪異’,,已然被世子殿下給除去了!”
“什么,?,!”
此話一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光是卓然,,就連一旁的田嬋也不禁抬眸望去,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元子昂,。
似乎是被火熱的目光包圍,,元子昂露出了些許尷尬的微笑,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他們的目光,!
“馬將軍,你給說說吧……”
馬豪頓時眼前一亮,,興奮地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大踏步地站了出來,眉飛色舞地開始復(fù)述著元子昂先前與他說的種種,。
說到激動的時候,,甚至手舞足蹈了起來,倒像是在講述著自己的“豐功偉業(yè)”一般……
良久過后,,馬豪終于口干舌燥地結(jié)束了,,一擦腦門上的汗,眉宇之間雖然透著些疲憊,,但隱隱浮現(xiàn)出得意的神態(tài),!
而面前的卓然和田嬋,早已是目瞪口呆,,著實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過后,卓然似乎回過神來,,他恭敬地看向元子昂,,不禁躬身作揖道:“世子殿下真乃天神也,卓某人真是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