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周與大燕相鄰,,兩國不和而開戰(zhàn),,一月前,一場大戰(zhàn)告捷,,大燕戰(zhàn)敗,,雙方皆損失慘重,,而大燕作為戰(zhàn)敗國,,割城給慶周,,還予一公主去慶周和親,。
賠了城池又折公主,。
亓官雨真就是那個所有人都覺得她倒了大霉的和親公主。
說是倒霉也未必,,畢竟她終于擺脫了皇宮,那個整日勾心斗角的大染缸,。
*
很快,,到了清河侯迎娶大燕公主的日子,。
清河侯府外,,百姓嘰嘰喳喳圍了一群,,都是看熱鬧來的,,人聲嘈雜,,不少人交頭接耳,。
只是,,侯府沒有一點迎親的樣子,,緊閉府門,,也沒有平常成親掛的紅燈籠紅錦緞,,一派冷清,比起侯府,,外面興奮的百姓更像是要娶公主的人,。
一男子咦了一聲,驚訝道,,“不是迎娶侯妃嗎,,這侯府怎么沒人?”
“可不是,,這門還緊緊關(guān)著呢,,侯爺怕不是不打算讓那公主進門了吧,?”
“等著再看看吧?!?p> 話音剛落,,遠處嗩吶的刺耳聲一陣陣傳來,百姓齊齊看去,,只見街道拐角處出現(xiàn)著紅衣的一群人,,有吹嗩吶的點炮仗的,接著出現(xiàn)了花轎,。
原來是新娘子來了,。
花轎停在侯府前,一眾百姓好奇的目光都停在緊緊閉著的朱紅大門上,,這明顯是不打算讓人進門了,,公主怎么辦?
送親的人犯了愁,,侯爺不接親,,連門都不開,人他們倒是送到了,,進不去侯府,,成什么親?
這可如何是好,?
眼下這情形,,或許連侯府都進不去。
也是,,一個戰(zhàn)敗國公主,,來和親哪有什么好日子可言,抬不起頭,,受人欺辱都是可能的,,何況,眼下連侯府都進不去,,就是進去了,,他們還能指望公主得寵,跟著公主享榮華富貴不成,?
早知如此,,當初在大燕鏡內(nèi)就應(yīng)該為自己做好打算,逃了去,,至少還能回大燕的家,,隱姓埋名躲藏追捕也好,總比過在慶周跟著公主不受人待見來的好,。
嗩吶落在地上哐當一聲震響,,一人撒開腿就跑,,腳下生風,半響就消失在街角,。
百姓和剩下的人不可置信瞪大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是跑了?
剩下的人互相對視,,不多時,,做好決定一般,全部一齊點點頭,,一鼓作氣扔下手里的東西,,一時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響聲,也和第一個人那般跑的飛快,,一陣風溜了,。
悶悶的聲音傳進轎子里,亓官雨真皺了皺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掀起蓋頭彎腰下轎,那些人逃跑揚起的陣陣灰嗆得她咳嗽,。
亓官雨真捂嘴咳了咳,,終于停下來時,,發(fā)現(xiàn)周圍的百姓都看著自己,,清一色被她的美貌得目瞪口呆的樣子。
侍女淺魚給她撫了撫背順氣,,看了看周圍,,湊到耳邊低語,“公主,,送親的人好像……跑了,?”
“嗯?!彼Z氣無波瀾,,好像那個被送親人丟下的公主不是她,只淡淡掃過周圍的百姓,,最后視線落在侯府大門上,。
周圍傳來誰的吸氣聲,一會子鴉雀無聲,。
百姓們震驚不已,,這大燕皇帝當真放了大血,如此貌美的公主送來和親,!
此時她一身紅衣,,陽光打在錦綢的金絲上,,暈光閃閃,墨發(fā)如上好的帛緞,,再往上,,便是如玉的臉龐,瓊鼻朱唇,,眉眼如畫,,玉面嫣然。柔發(fā)跟著細風絲絲紛飛,,秀眉蹙起也是一派風情,。
纖細的柔荑也似精心雕琢過的玉器,蔥白纖長,,白玉無瑕,。
亓官雨真拂過發(fā)絲,微微瞇眼,,仍然一瞬不瞬看著眼前的朱紅大門,。
侯爺不迎親,她可以自己來,。
現(xiàn)在卻連門也不開,,這是要她破門而入?
只是,,送親的人都跑了,,現(xiàn)在這街道里就只剩她和淺魚,還有一群約莫是來看熱鬧的百姓,,破門不太現(xiàn)實,。
亓官雨真看向周圍呆呆看著她的一群百姓,算了,,這么多人,,破門而入不太雅觀,她還是換種方式進去的好,。
“淺魚,,我們飛進去?!?p> “是,。”淺魚毫不猶豫應(yīng)下,。
跟著她許多年,,淺魚已經(jīng)對她的做事風格見怪不怪了,甚至總是和她一起腦子發(fā)熱,,萬事以主子為準,。
然后,,兩個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飛過墻頭,,進了侯府,。
府外的百姓張大的嘴都能塞下鵝蛋了,看著墻頭那消失的一片衣角,,不敢置信,!
公主怎么就飛進去了?
而府內(nèi),,亓官雨真和淺魚一落下就被一群黑衣侍衛(wèi)包圍了,。
侍衛(wèi)以她和淺魚為中心形成一個圈,兩個人背對背,,數(shù)不清多少次兩個人這樣相依為命,。
這時旁邊走來一人,他瞇著眼看向她們,,視線觸及她的容貌時有驚艷一閃而過,,而后瞬間恢復(fù)警惕。
“你們是什么人,,敢擅闖侯府,?”一開口,語氣強硬,,氣勢洶洶,。
他的衣著和旁的侍衛(wèi)不同,明顯衣料更上乘些,,樣式也更繁復(fù)好看,。
亓官雨真猜,,他是侯府侍衛(wèi)頭子,。
“閣下不必慌張,我是和親公主,,”
她一字一字道,,“亓、官,、雨,、真”
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和麻煩,她先自報門戶罷,。
那群侍衛(wèi)把目光轉(zhuǎn)向領(lǐng)頭的人,,似乎在詢問他,怎么處理這兩人,?
領(lǐng)頭侍衛(wèi)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實性,。
今天確實是迎娶公主的日子,,而侯爺……在府里看戲,沒有去迎親,。
那么眼前之人確有可能是大燕公主,,只是,他未曾見過公主畫像,,無法判別這人到底是不是公主,。
況且,是與不是,,那也要看侯爺怎么處理,。
“看好了這兩個人,別跑了,?!?p> 他吩咐后轉(zhuǎn)身往后院去,留下亓官雨真和一眾侍衛(wèi)干瞪眼,。
那人離開后,,亓官雨真百無聊賴,想起數(shù)了數(shù)侍衛(wèi)人數(shù),,或許是瞧不起她們兩個小女子,,就來了十個侍衛(wèi)。
亓官雨真偏頭靠近淺魚,,耳語道,,“準備好,上,?!?p> “好?!?p> 亓官雨真率先出手,,自腰間抽出軟劍刺向離自己最近的侍衛(wèi),軟劍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白光,,一左一右地晃晃,。
侍衛(wèi)被晃著眼,只見著一暈紅的身影靠近,,他忙閉眼閃到一旁,,睜開眼的下一瞬,那軟劍已經(jīng)橫亙在脖頸前,,再往前便能切下他的脖子來,。
軟劍好像受她使喚一般,已經(jīng)纏在他的脖上,而她順勢點了侍衛(wèi)的穴道,,一動動不了,,她隨時能取走他的性命。
“不想他死就住手吧,?!?p> 她看著另外的侍衛(wèi),櫻唇輕啟,,淡淡開口,,涼薄的好像人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兵器碰撞在一起發(fā)出的銳利聲音停下,,淺魚和那侍衛(wèi)同時被挾住,,卻都波瀾不驚,好像已經(jīng)看開生死,,死活由天,。
那侍衛(wèi)比亓官雨真高出許多,站在一起,,一人弱小一人高大,,一對比,侍衛(wèi)頓時羞愧難當,,糙漢子紅了臉頰,。
他居然被一個女子擒住用以逼迫自己的兄弟,實在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