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冬季一直到初春,水師已經(jīng)成立了三個多月,,只是在最冷的冬季,,海面結(jié)冰,沒法出海,,但不妨礙訓(xùn)練升帆降帆等操作,。剛出正月,天津海面冰已經(jīng)開始融化,,海上訓(xùn)練繼續(xù)進行,。
又經(jīng)過了近兩個月的海上訓(xùn)練,到三月初時,,周遇吉感覺手下士兵已經(jīng)初步掌握船只操作,,繼續(xù)在近海訓(xùn)練已經(jīng)起不到多大作用。正好朝廷有往遼西運送糧草的任務(wù),,周遇吉便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wù),。
遼西八九萬軍隊,,錢糧大都靠朝廷供應(yīng),而走陸路運送的的話,,遠沒有走海路方便,。從天津出發(fā),經(jīng)海路到覺華島,,也就七八天時間,。糧食從通州倉裝上沙船,經(jīng)運河走海河到大沽港,,再轉(zhuǎn)運上海船,,十三艘兩千料海船,在加上五十艘一千料海船,,一次可裝載二三十萬石糧食,,足夠遼西兵吃上半年時間。
只不過糧食從通州倉轉(zhuǎn)運到海船上,,還需要一段時間。
就在周遇吉等在大沽港口盯著糧食從沙船轉(zhuǎn)運海船的時候,,有手下士兵來報,,福建總兵李彥直來了,正在營地等著,。
周遇吉連忙回到水師營地,,果然看到李彥直這廝笑呵呵的坐在營中喝茶,鄭芝龍鄭鴻逵兄弟恭敬的陪在一側(cè),。
“哈哈,,周兄,想死我了,?!崩顝┲鄙蟻砭褪且粋€熊抱,嬉皮笑臉道,。
“滾滾滾,,要抱去抱曹變蛟去?!敝苡黾崎_了李彥直,,一臉的嫌棄。
李彥直卻仍搭著周遇吉的肩膀,,笑瞇瞇道:“曹兄不是離得遠嘛,,再說我和周兄長久不見,不得親熱一番,?”
周遇吉哭笑不得道:“好了,,都做到福建總兵了,,還沒個正行,小的們都看著呢,?!?p> 李彥直掃了一眼營房內(nèi),除了尷尬站著的鄭家兄弟,,其他親兵都知趣的退出了帳外,。
“兩位鄭兄弟我已經(jīng)見過了,大家不是外人,,”李彥直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叨逼叨道:“從延安鎮(zhèn)一路行來,可是累壞了,,陛下催得緊,,在北京城也只是晃了一晃,從兵部領(lǐng)了告身便趕來了,,連去八大胡同轉(zhuǎn)一圈都沒有,。周兄,你在北京可是地頭蛇,,下次若是去了北京,,你得領(lǐng)著我去八大胡同找最美的姐兒好好玩玩?!?p> 周遇吉笑罵道:“滾你的吧,,你又是不知道,八大胡同那種地方老子從來不去,?!?p> 生怕李彥直在羅嗦個沒完,周遇吉連忙轉(zhuǎn)換話題:“我說你不去福建上任,,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李彥直收斂了臉上笑容,嘆道:“你以為我想來???連這個福建總兵我都不想做!是陛下讓我過來找你報到,,說是我去福建當(dāng)總兵,,免不了出海作戰(zhàn),先來熟悉一下戰(zhàn)船再說,,正好海防鄭參將在你這里,,我正好和鄭參將好好學(xué)學(xué)。”
“不敢,,大帥您折殺我了,。”一旁的鄭芝龍連忙插話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這是陛下的原話?!崩顝┲睌[了擺手,,“陸上打仗咱熟悉,海船還真沒怎么玩過,,鄭參將你以后好好好指教指教,。”
“是是是,,屬下一定知無不言,。”鄭芝龍連忙道,。
“好了,,你們先去忙吧?!敝苡黾愿赖?。
鄭芝龍和鄭鴻逵看了李彥直一眼,見李彥直也微笑著點頭,,連忙告退出了營房。
“這李總兵這么年輕,,長得像個小白臉,,也沒個正行,皇帝怎么讓他當(dāng)福建總兵??!”去海邊的路上,鄭鴻逵悄然對鄭芝龍道,。
李彥直身材高挺,,比鄭家兄弟至少高半頭,臉龐俊朗,,一身合身的戎裝顯得英氣勃勃,,長得帥氣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福建總兵,讓鄭鴻逵很是有些嫉妒,。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李總兵別看年輕,卻是武進士出身,在禁衛(wèi)軍初創(chuàng)時便跟著陛下,,又經(jīng)歷了平定福王叛亂和陜西流民之亂,,確實立下了不少功勞?!编嵵堓p輕道,。
“也好,至少他看起來很和善,,成了大哥的長官,,以后咱們在他手下過的也松快些?!编嶘欏有Φ?。
鄭芝龍卻搖搖頭:“若是有選擇的話,我更喜歡和周總兵共事,。周總兵雖然為人嚴格,,卻賞罰分明做事光明磊落,李總兵雖然笑呵呵的,,卻感覺笑容背后隱藏了許多,,恐怕是個笑面虎?!?p> 鄭鴻逵有些不以為然:“那又能怎么樣,?只要回了泉州,便是咱們兄弟的天下,,咱們有人有船,,大不了再去海上!”
“放屁,!”鄭芝龍怒道,,“咱們好容易上岸,有了官家身份,,如何再去做海匪,?不怕辱沒了祖宗?”
鄭芝龍一發(fā)火,,鄭鴻逵頓時不敢說話了,。
“當(dāng)海匪不是長久的事,當(dāng)官才能光宗耀祖,!”鄭芝龍口氣緩和了下來,,“老四,你年輕有銳氣,,應(yīng)該多讀書,,和李總兵學(xué)一學(xué),爭取給咱們鄭家也考取一個武進士回來!”
“大哥,,我知道了,!”鄭鴻逵連忙答應(yīng)。
周遇吉和李彥直一番敘舊后,,讓李彥直在營中休息,,自己又去碼頭監(jiān)督糧食裝海船去了。
李彥直無聊之余,,來到了海邊,,觀看鄭家兄弟操練水兵。
鄭鴻逵熱情的邀請李彥直上船,,想看李彥直笑話,。一般來說,從沒上過船的一般經(jīng)不起海上風(fēng)浪,,暈船嘔吐非常常見,。
然而李彥直上船后卻行走自如,面色如常,。
“總兵大人,,您以前上過海船?”鄭鴻逵好奇的問道,。
李彥直笑呵呵道:“我是膠州人,,家里在海邊有一座莊子,莊子里都是漁夫,,小的時候我便上漁船上玩耍過,。”
“原來是這樣,?!编嶘欏佑行┦?p> 雖然以前上過海船,,但對如何操作海船,如何指揮海船航行作戰(zhàn),,李彥直并不熟悉,。當(dāng)下仔細的看著,觀察鄭家兄弟指揮,,不懂得地方便問,,鄭鴻逵倒也知無不言。
“這渤海灣海水太過平靜,,就像小河溝一樣,,這船也小的很,就像舢板一樣。改日總兵您上俺家的海船,,俺大哥的座船是一艘四桅福船,,比這船大了幾十倍,到時屬下帶您到深海轉(zhuǎn)上一轉(zhuǎn),,見識一下颶風(fēng)巨浪,,那才刺激,,!”鄭鴻逵吹噓道,。
“好啊,我早想出海轉(zhuǎn)一轉(zhuǎn)了,?!崩顝┲毙Φ馈?p> 訓(xùn)練結(jié)束回到營地,,周遇吉設(shè)宴為李彥直接風(fēng)洗塵,,途中突遇事情出去處置,讓鄭芝龍鄭鴻逵等人陪李彥直飲酒,。
鄭鴻逵找到了機會,,想和李彥直在酒場上分個高低,拼命地勸酒,。
李彥直笑呵呵的,,碗到酒干,一連飲了十多碗,,神色不變,。
“嘔......”鄭鴻逵扶著廊柱吐得昏天黑地,好半晌才回到酒桌,,他喝酒數(shù)量只有李彥直一半,,卻已經(jīng)撐不住了。
李彥直慢條斯理的吃著酒菜,,好心對鄭鴻逵道:“鄭兄弟你還行不行,?不行就去休息吧,有你大哥陪著我就行,?!?p> 鄭芝龍坐在一旁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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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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