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支支,,我還沒說昨晚的事呢,走走,咱兒邊吃早點邊說說!”小黑龍懶懶地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她的鞋,眼里寫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葉支支對著已然沉默的大師兄也是莫名無奈,看了幾眼后,跟著小黑龍走了出去,。
屋內,大師兄陷入回憶之中,。
“支支,,快出來,別再躲了,,到飯點了,,我們去吃香香的荷葉糯米雞,砂鍋魚頭豆腐湯,,蒜頭爆炒豬肝,,不然…師兄們去抓田雞了…既然仍是不應人,那你一個人呆到天昏地暗吧,!”大師兄用傳音管發(fā)的聲在葉支支身邊回蕩,。
一只小手使著吃奶的力氣規(guī)則地來回拉動著一把精致無比雕龍畫鳳的小鋸子,開心不已地鋸著一條桌子腿,口中哼哼唧唧:“桃紅柳綠人自醉,,搖搖晃晃紅塵里,,腰肢摟,肩背勾,,翹容我有……一個吻,,斷了三分癡六成情,你呀…你呀,,不好親……”誰能想,,一個八九歲大的女娃娃正哼哼著這么首不知打哪兒學的香艷小曲兒,小腳丫一只踩著已經掀翻倒地的桌面,,一只踩著桌腿與桌腿之間的橫檔,,盡情揮灑著汗水,眼看著那一小節(jié)桌腿就要分離了,,那小手也就越發(fā)地來勁兒了,,隨著“咯嘣”的落地聲,從萬籟俱寂到喜笑顏開共用了三秒,。
“終于,,把師父的桌子腿給鋸了,哼,,看他老人家還讓我在哪兒疙瘩默寫藥理,!”葉支支掃了眼整間屋子,除了堆滿書的一個柜子和一張床,,就這么張桌子,。沒了桌子,自然沒了寫字的地兒,。她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滿是木屑的衣角,,把桌子扶正,重新用斷木墊上桌腿,,調整到使之穩(wěn)固的位置,,給接口處點上了兩點從二師姐那兒偷的漆樹脂,再瞧一眼原本擺放在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拿了幾件師父平日里最喜歡的藏放于角落,,剩下的只能惋惜地對它們說聲對不起,將它們放回原位,,收拾干凈后,悄聲關上門,,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
晚飯過后,又到了每日一默的時辰。大師兄領著葉支支穿行于谷中大大小小的殿宇之間,。
“支支,,你今日又上何處禍害人去了?讓師兄一頓好找,!”大師兄語氣平淡中帶著幾分不可查的郁悶不安地問,。
“大師兄,我沒禍害人,,真的,!我就在姚三娘那兒玩了會兒鴿子!”葉支支想著,,我也不算說謊,,我是真去過姚三娘那兒,也真沒禍害人,,不過禍害了張桌子嘛,!再抬眼,大師兄已經站在師父寢殿外敲門,,待師父應聲后推門而入,,眼見他從書堆中尋出那幾本今日需用的書籍放在書桌左上角之時,書桌一角前傾,,桌上物品紛紛前移,,往大師兄身上滑去。大師兄雙掌帶風急急抵住,,用身體攔下了桌子和部分物品,,只可惜那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滴水壺還是落了地,開了花,。葉支支心虛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一幕落在誰眼里都是急得要跳腳的,藥王爺卻喝著茶,,翻著書,,靜靜等著。
“葉支支,,是不是你干的,?”大師兄已經收好身上那些個東西,指著有明顯鋸齒痕的桌腿問,,“你從哪兒找的鋸子,?”
一聽這話,藥王爺坐不住了,,讓葉支支到跟前,,問:“用的鋸子不會是我剛從老丘先生那兒弄回來的那把黃金龍鳳脛骨鋸吧,?”
葉支支原本是準備好一套說辭來著,比如桌子年久失修自然老損,,或者是賊人私自入內偷盜,,用力過猛所致??稍趺匆矝]料到大師兄一語道破,,而師父居然不問桌子的事兒,問的竟是鋸子,,正猶豫不定,,偷偷瞄了眼師父,感覺橫豎都是撇不干凈,,便道:“師父,,那鋸子果真是個虛有其表之物,徒兒已經使出全力想鋸出了平整的面,,您看還是如狗啃一般,,不盡如人意?!?p> “之堂,,快去把那鋸子給我拿過來瞧瞧!”藥王爺心疼得杯子都拿不穩(wěn)了,。
大師兄從墻上掛著的十幾把鋸子中,,取下了那把金燦燦的,交給了藥王爺,。
“師父,,您能不能別生氣,您看,,拿幾本書就能把這桌腿給墊穩(wěn),,看起來也是很別致的呢?”葉支支在藥王爺仔細檢查鋸子的時候,,干了一票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