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硫酸可以,?！?p>　　“融化一具人骨，大概需要多少濃硫酸？”

　　“不一定是濃硫酸,，也可能是其他強酸。我不知道你問這些是因為什么,，但你可能想錯了,。融化一具人骨，約需要250升強酸,。嗯——一個標準浴缸的用水量,。你該不會是想說李霍家那48個人的尸骨消失了吧？嘖嘖,，保守估計融化48具尸骨也要耗費十噸強酸,。先不說這么多東西是怎么帶到李山鎮(zhèn)的，你知道得多少錢買嗎,？咦不對,，你問我這個，難道是……”

　　老張忽的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向辛薇和小籠包,，手都哆嗦了。

　　小籠包趕緊拍了龍明肩膀一下,，遞了個眼神過去,。

　　龍明摸不著頭腦，又不想讓小籠包小瞧他,，裝模作樣的點了下頭,。

　　小籠包松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玻璃瓶來,，里頭有著15毫升左右的液體,。

　　“昨天早上我去了趟李霍墓地，李霍的骨灰壇已經(jīng)空了,。他旁邊——應(yīng)該是他老婆的墓地,，挖開來后，在骨灰壇里發(fā)現(xiàn)了這些水?！?p>　　老張接過玻璃瓶上下晃個不停,，都顧不得小籠包偷偷跑去挖墳的事情。

　　龍明在旁邊不吭聲,，心里別提多尷尬,，得虧老張是外來戶，在這李山鎮(zhèn)沒啥宗族歸宿感,。要是本地人,，還不得鬧翻天。

　　下一個接受詢問的是李野,。

　　李野的精神頭并不太好,，抬頭紋都多出兩條。龍瑞如果真出事了,，不是他做的他也得負責(zé),，誰讓他充大尾巴狼，逼著龍瑞“單刀赴會”呢,。

　　“李野，你還記得祠堂祭祖那天的事情嗎,？”

　　“你指哪方面,？”

　　“就從早上祭祖儀式開始說起吧?！?p>　　李野陰惻惻的看了龍明一眼,，“這算什么？審訊,？”

　　“問你話你就說,，別給自己找不自在?！饼埫髅偷匾慌淖雷?。

　　李野呵呵一笑，說道：“祭祖儀式就那樣,，在石婧的主持下我們祭拜了祖先,，然后招待客人吃酒席?！?p>　　“招待完客人呢,。”辛薇接過話頭,，“李霍做法事之前就召集了他本家人,，那時候你也在吧。”

　　“李青山跟你說的,？”

　　雖然是疑問句,，可看李野那牙都快咬碎了的樣子，明顯是認定了,。

　　辛薇看向龍明,，見后者笑了笑，她恍然大悟,，說起來這也算是個詢問技巧,。詢問對象有多人的話，在詢問過程中,，通常會讓被詢問對象覺得自己是最后一個被詢問的,。

　　你的同伙都招了，你就別扛著了,。

　　當(dāng)然不能這么明說,，像辛薇那樣丟出點已知線索，讓李野自行腦補,，也算是誤打誤撞的觸發(fā)了詢問技巧,。

　　李野心里天人交戰(zhàn)，不確定李青山有沒有說過他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不是有被他反咬一口的準備,，還給龍明打了預(yù)防針。他現(xiàn)在往李青山身上潑臟水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辛薇當(dāng)然不會給李野思考的時間,，跳過李野提出的無聊問題，繼續(xù)追問道：“具體情況我們都清楚了,，但有些細節(jié)還需要補充,。你如果想不起來的話，我問,，你回答,。不過，你可得想清楚再回答,?！?p>　　“那天我不在?！崩钜把壑袆澾^一抹異色,，無比肯定道。

　　這回輪到辛薇被驚著了,，畢竟她對事發(fā)前的情況了解,，來自于麻飛的一面之詞，不能盡信。確定了李巖等人離開時間,，也對案子幫助不大,。就不知接下來李野說的話，是驚喜還是驚嚇了,。

　　“你不在,？”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么，我也不怕明說,。李霍做轉(zhuǎn)運法事是為了什么,，外人都能看出點門道，我們李家人更是清楚,，只不過沒人敢當(dāng)出頭鳥去得罪李霍,，才心有靈犀的裝不知道，默認了他的行為,。默認歸默認,，要我配合，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以為他是誰,，比我早出生兩年，就跟我充爹……”

　　“別跑題,！”

　　“呃,。反正就那么個意思。祭祖當(dāng)天,，除了李霍一家人開心，其他的人都敷衍了事,。我那天早上就借口有事去了乾城找冉獲,，之后跟蹤冉獲上午到乾州古城看冉玉的表演，中午一起吃了頓飯,，下午他帶我……帶我在乾城逛了逛,。玩到傍晚我才回家，夜里聽到祠堂起火的消息,?！?p>　　“下午五點到七點，這兩個小時你在哪,？”

　　“都過去那么久了,，我怎么記得?！崩钜坝行┮馔?，沒想到辛薇問的居然不是他去乾城找冉獲干嘛了。

　　“不記得？你是存心要浪費我的時間呀,！”辛薇呵了聲,，搖頭苦笑道：“你說那天你去找冉獲了，我大可去問他,。問出你離開的時間后,，稍微推算一下，就知道你什么時候回的李山鎮(zhèn),?！?p>　　李野撇了撇嘴，“那天我回到家,，還沒進門呢,，鄰居就說李霍在找我，讓他給我?guī)г?，立馬趕去祠堂,。到了祠堂，有李霍一家,，和石家儺師堂的兩個儺師,，還有李青山?？腿硕甲吖饬?，我還在生氣李霍要騙我配合他作法事，正想著找什么借口先走,。誰知道李霍跟石婧聊了幾句后,，把我和李青山還有麻飛叫到一旁，讓我們先走,?！?p>　　“唉！”辛薇長嘆一聲,，問道：“他和石婧聊什么了,？”

　　本是無心之言，哪成想李野面色一變,，竟是知道的樣子,。

　　“沒聽太清楚，模糊聽到幾句星月同出李子晚熟,、時年運返霍君飛仙之類的儺戲詞,。”

　　“這詞什么意思,？”辛薇懵了,。

　　李野咳嗽兩聲,，“前一句意思是李子成熟在有月亮也有星星的夜晚里，后一句算是禱詞,，預(yù)祝李霍法事能夠成功,。”

　　“哦,，從祠堂離開后,，你又去哪了？”

　　“回公司了,，北山倉庫,。”

　　“你去北山倉庫干嘛,，那不歸你管吧,。”

　　辛薇心里一個咯噔,，不著痕跡的和龍明交換了個眼神,。

　　“那陣子李霍一門心思撲在轉(zhuǎn)運法事上，生意上的事情都丟給我和李青山了,。我和李青山一個對里一個對外,，互不統(tǒng)屬，但誰也少不了誰,。我去他負責(zé)的倉庫清點貨物,，確保后院不起火，沒問題吧,？”

　　辛薇呵呵一笑,，不無譏諷道：“我看你是去挑李青山刺吧。還清點貨物,，少了什么沒有,？”

　　李野想了想，說道：“少了幾個儲氣罐,，大概是被誰偷去賣錢了吧?！?p>　　“難說,。”

　　辛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沒在倉庫里碰到李遙樂嗎,？”

　　“沒有?！?